蘇氏聽到秦婉和這般哭訴,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對秦天音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只是這門口又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忙拉着秦婉和回到了她的錦霄院。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卻還是不能把秦天音怎麼樣,難道這個秦天音是神仙不成,她還偏就不信了。不過把秦婉和氣得哭成這樣,就算她是神仙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更何況秦天音不是呢。
看到秦婉和這個樣子,秦毅祠自然也一併跟着去了。他們本來都以為秦天音的性子怯懦,沒想到卻是和她母親一樣是個堅韌的人,只是秦天音又跟林氏不一樣,她倒是林氏多了幾分聰明,偏就是這幾分聰明助她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這可是讓他們頭疼不已呢。
秦毅祠了不管秦婉和她們母女是想怎麼對付秦天音,不過現在開始一切都必須停下,因為他不想失去龍臨殿下這個高枝。
「你們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秦毅祠心中有些不耐煩了。
蘇氏和秦婉和果然就不在哭泣了,只是秦婉和還在不住地抽泣,她覺得有些久,一雙眼睛早已經腫成了桃子,紅紅的看起來很是悽慘。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你不知道嗎?哭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秦毅祠抹了一把汗。
「那你說怎麼辦?」蘇氏沒好氣地問道。
「現在天音她沒事對咱們來說是好事,畢竟龍臨殿下也安全回來了,這個婚事就還有希望,咱們還要藉助天音她攀上龍臨殿下這個高枝呢,如果這個時候天音出了事,那不是等於斷了咱們秦府的明路嗎?」秦毅祠兩手一攤,顯然極不情願失去龍臨這麼個靠山。
蘇氏和秦婉和雖然恨秦天音,可是她們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秦天音,想必龍臨殿下是根本不會多看他們秦府一眼的,所以就算她們再怎麼討厭秦天音,也不得不和她好生相處,藉助她的力量。
「等婉兒嫁到安定王府,至於天音她……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雖然秦天音也是他的女兒,可是秦毅祠卻毫不留情,看到秦天音就會讓他想起自己在林氏蔑視的眼光里過的屈辱的日子。
該說的他都說了,不該說的他也說了,見秦婉和情緒穩定,他轉身回了書房。
秦婉和自是停住了哭聲,她相信秦毅祠說的話,因為她能感覺到秦毅祠提到秦天音的時候,眼睛裏噴射出來的怒火。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這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秦毅祠是站在她和蘇氏這邊的就夠了。
至於秦天音,難道她還能離開秦府不成?
秦婉和心中安穩,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蘇氏和秦毅祠的心這才放下不少。
蘇氏瞧着秦婉和心情安穩了不少,適才為她倒了一杯槐花蜜茶,輕聲說道:「對了婉兒,再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你可有什麼要準備的?我好讓於嬤嬤給你準備着。」
秦婉和吃着糕點,又兀自喝了一口蘇氏為她倒的槐花蜜茶,經過蘇氏這麼一提醒她才想起來,原來這乞巧節就近在眼前了。
她想了想說道:「母親看着準備好了,不過秦天音也會參加嗎?」
蘇氏生怕提及她的傷心處,可是這乞巧節的乞巧宴是當今皇后特設的,朝中名門貴族的女眷都要參加,秦天音身為秦府嫡女,又是龍臨的未婚妻,自然也是要參加的,所以她觀望着秦婉和的情緒,點了點頭。
「那母親就為我準備吧,只是我所有的東西都必須比秦天音的好……」秦婉和暗自賭着氣。
蘇氏笑笑,一臉寵溺地說道:「好好,母親答應你……」
秦天音回到凝音榭後,采芙和墨玉就伺候着她洗漱了一番,正巧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灑到身上讓人生出舒服的慵懶之感。
她穿着一襲白色的袍子,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正滴着小水珠,一雙白皙的腳趿着鞋子,自是清麗無雙。她緩緩走到花廳處,縱身躺在了鋪就着兔毛毯子的躺椅上。
陽光正好灑在她身上,方才洗漱完的陰冷感,經陽光這麼一照,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剩下的就只有舒服。
她烏黑的長髮又順又滑,她側着身,背變陽光,太陽剛巧照到她垂順下來的頭髮上,一顆顆晶瑩的水珠低落下來,看起來猶如水晶一般,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之感。
秦天音閉着眼,任由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享受着這難得的慵懶的午後日光,不一會兒就有了睡意。
龍臨從皇宮回來後,自是無心處理完軍務,他心中念着秦天音,所以就匆匆來了凝音榭,自是沒同她打招呼。
只是沒想到凝音榭竟然大門緊閉,他推了一下,卻發現門從裏頭落了閂,心中有些擔憂,自是一個縱身,翻牆進了凝音榭。
凝音榭里靜悄悄的,龍臨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誰知迎頭正撞見采芙和墨玉。
見到是龍臨她們兩個自是驚詫,忙向龍臨行禮,「殿下,您怎麼來了……」
采芙撓撓頭,「我記得門閂上了……」
龍臨比劃了一下牆的高度,淡淡道,「院牆就那麼高,怎麼可能難得到我。」他想着秦天音呢,於是趕緊問道,「對了,天音在哪呢?」
采芙和墨玉指了指花廳的位置,說道:「小姐她在花廳睡午覺呢?」
龍臨望向花廳的位置,臉上掛着溫柔的笑,疾步朝花廳走去。
遠遠望見秦天音躺在一片純白的兔毛里,她手裏拿着一把繡着蘭草的薄紗團扇,正遮去了她一半的臉,看起來頗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
她白皙的腳上掛着一隻素淨的繡花鞋,似乎搖搖欲墜了,而另一個繡花鞋則翻在地上,鞋子本來就已經很白淨了,可是恰卻襯得她的一雙腳更加白皙了。
龍臨兀自咽了乾涸的喉嚨,硬朗的喉結上下翻動。不覺間小腹微熱,身體裏似乎有一團火正在燃燒一般,讓他有些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