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耳朵傳到脊梁骨,秦天音只覺得全身一陣閃電穿過,頓時讓她清醒了許多。再這樣下去,只怕就算自己不想發生點兒什麼,也會發生點兒什麼的。所以這讓秦天音更加急切得想要拜託龍臨的控制了。
只是想要擺脫掉龍臨的控制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看這情勢,秦天音覺得自己可能要犧牲一下色相了。
她仿佛被龍臨如急雨般落下的吻點燃了心中的欲-火似-的,努力得迎合着龍臨的一舉一動。
龍臨有一絲的詫異,整個人微微頓了頓,適才將秦天音整個人抱到了懷裏。
秦天音眼看着事情朝着她最不願看到的方向上發展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心中越發的急躁起來,竟然冒了一頭的汗。
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能失身於龍臨,現在情勢是什麼樣的,她還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對龍臨的感覺好像也沒有發展成愛情。雖然他們是有婚約在身的,但是他們彼此都知道,那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約定罷了。
現在的情況是,秦天音根本就無心兒女情長之事,因為她發誓要查出母親自殺的真相。而且對龍臨的感覺飄忽不定,讓她不敢確定。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緊,龍臨竟鬆開了她。
秦天音不明所以,待她看向龍臨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了。
瞧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龍臨,秦天音卻如何也不明白龍臨這又是玩兒的什麼把戲。
她突然少了束縛,本能使得她對龍臨望而卻步。她略略整了整衣衫,這才想要奪門而出,可是躺在地上的龍臨還是吸引了她的目光,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就任由他這麼躺下去,怕是會感染風寒,況且地上那麼涼,他又喝了一壺的酒,最是容易生病的,她若真這麼一走了之的話,倒顯得她一點兒義氣都沒有。而且日後龍臨一定是會找她的麻煩的,想到這裏,她適才想要喚侍女進來,卻發現這寢宮周圍根本一個侍女都沒有。
秦天音心生好奇,怎麼這堂堂的大皇子,寢宮裏卻一個侍衛婢女都沒有?方才準備晚膳婢女又都去哪裏了。
她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龍臨,現在的他毫無防備,恬靜淡然,竟像小孩子似的。這讓秦天音有一絲的不忍……
雖然他有時候確實很討厭,霸道又固執己見,根本就不考慮她的想法,但不可否認的是龍臨對她確實很好。這一點從他為自己出頭,還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為自己種了滿湖的荷花就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倒還算是有心了。
或許他們都能稱得上是朋友了。
秦天音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龍臨架了起來,可想而知身高足有一米八多,又健碩無比的龍臨究竟有多重,再加上他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整個身子都癱軟的很,秦天音能夠把他給拖到床上可真是用了吃奶的勁兒了。
把龍臨扶到床上以後,秦天音倚着床沿大口得喘着粗氣,能夠把他拖到床上,可真真是把她累得夠嗆,竟是連想要逃跑的念頭都沒有了。
龍臨嘴裏嘀嘀咕咕,卻不知道在說着什麼,秦天音兀自走到桌子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一杯又一杯。
為了能夠聽清龍臨在說什麼,她索性就提起茶壺,端着杯子就坐到了他的床邊。
忍不住小聲探問道:「喂!你剛才說什麼呢?再說清楚一點兒……」秦天音好奇不已。不過對於龍臨要說什麼她也不感興趣,沒準兒是在想哪家的大戶小姐呢。她倒是很有興趣摸一摸龍臨這隻老虎的鬍子。
「龍……龍淵……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長樂……」龍臨斷斷續續得吐出這麼一句話,倒是讓秦天音心中一涼,聽到龍臨說長樂二字的時候,她心裏竟然會有些難受,這可是真是奇怪。
他嘴裏的長樂可是林丞相最疼愛的女兒林長樂?想起這林長樂也曾刻意到秦府為難過她,再加上她隱約知道一些龍臨和這林長樂之間的舊情,自是猜得出龍臨口中的長樂就是林丞相的女兒了。
只是本來就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又互相愛慕的兩個人怎麼就沒有我在一起呢?想來是和龍臨口中的龍淵有關係吧。不用猜也是了。
怪不得他會對龍淵這麼敏感,還告誡自己離龍淵遠一點,原來是被龍淵截過胡啊。唉!這可真是痛徹心扉的教訓呢,怪不得啊。
她想明白之後,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男子了。將水杯和水壺放到了床邊的圓几上,秦天音這才留意到龍臨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晶瑩的淚珠。
原來他也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峻不可一世,他也是性情中人啊。
秦天音很明白他的心情,被信任的人奪去所愛,那是怎樣的撕心裂肺。雖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是當年那一對兒賤人是如何背叛她的,她依舊曆歷在目。只是心中的恨雖然隨着時間的堆積越來越深重,但是她卻無處發泄,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未知的古代和未知的國度,她根本不可能遇到那一對兒賤人的。
她突然也很想哭,她和龍臨一樣,心中也有苦,或許也只能到夢中才能哭,才能盡情的發泄吧。
天色漸晚,皎潔的月光照到閣樓上來,投下一地的清冷。
秦天音趴在床邊看着龍臨安然入睡的模樣,突然覺得格外的靜美。他那精緻的面容,引得人根本挪不開眼。
她瞧着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似的,鋪散在他的眼瞼處,秦天音忍不住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微微顫動。
如此反覆幾下,秦天音才收了手,臉上自是掛着得意的微笑。
眼見天光微亮,秦天音適才站起身來,兀自伸了個懶腰,朝閣樓前的欄杆處走去。
放眼望去,龍臨的整個寢宮內燈火通明,只是看守的侍衛卻很少,不過有一個卻很眼熟,竟是那個駕車的玄安。
很顯然他也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