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珠娣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懂幾個字,比如「應激障礙」、「精神分裂」、「幼時傷痛」等,她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有些恐怖的詞怎麼會用在趙子龍身上。
他是那麼樂觀的人,怎麼會被認為是有精神疾病的呢。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趙子龍還抱着她哭,他的病是和母親的離世有關吧。他是受不得刺激的啊,那她剛才做的都是什麼事。
她扯着頭髮,感覺頭疼的厲害。她使勁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他?」
突然,她聽到趙子龍傳來痛苦的聲音,立刻奔了過去。
彼時,趙子龍使勁抓着被子,似是夢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他這是害怕,與之前抱着陳珠娣哭的傷心樣子太不一樣了。
她上前拉住趙子龍的手,「趙大哥,你怎麼了?你醒醒好不好?你這樣,我很擔心。」
「血……快走,快離開這裏……」
趙子龍揮了揮手,陳珠娣一個沒躲開,那手直接摔到了她的手臂上。她啊了聲,差點被他一手揮到了地上。
「滾!給我滾……」
陳珠娣知道,讓他夢到如此可怕事情的人是她,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倆是朋友,他肯定早就讓她滾了。
她就是趙子龍這會痛苦的原因啊,她能不自責嗎?
突然,她的手被趙子龍拉住,她只感覺趙子龍要捏碎了她的手,她能感覺到趙子龍手心滲出的汗水,他多緊張啊。
陳珠娣扭了扭手,「趙大哥……」
她終究還是放棄掙扎,只是坐在床邊陪着趙子龍。她將手貼在趙子龍的額頭,心疼地不行。
「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痛苦?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是我讓你這樣痛苦?」
……
陳珠娣在趙子龍的床邊趴了一夜,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干透。
吳美子推門進入趙子龍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們倆的手緊緊抓在一起。雖然陳珠娣是趴在床邊,可他們的動作還是讓人覺得親密。
陳珠娣被吳美子的聲音警醒,她看到吳美子的時候,被嚇得直接從小凳子上摔了下去。她也來不及喊疼,就立刻鬆開了趙子龍的手。
「阿姨……」
她起身的時候,趙子龍還抓着她的手,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唯有兩個女人,尷尬地看着彼此。
「你們倆……你昨天一直在這裏陪着他嗎?他是不是又暈倒了?」
吳美子再怎麼樣都是過來人,怎麼會不知道兩人處在一個屋子是什麼情況。可她之前就和醫生商議過這個事情,他們都認為不該讓趙子龍和那個讓他痛苦的女人走得太近。
她以為是趙子龍身邊的女人,誰能想到居然是楊天易的小姨子。
難怪了,陳珠這氣質與趙子龍他媽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她低着頭的樣子,從前是她和陳珠娣接觸少,不知她的性情。
可陪着趙子龍去看了醫生之後,她才知道趙子龍這一次發病的真正原因是一個女人。原來,小姨子就是那個女人。
「是……趙大哥在路上暈倒了,我看到,就讓好心人幫忙背他回來。我們沒什麼的,阿姨你別誤會,他只是做噩夢,才會抓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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