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歷了一場鬧劇,但是結果總還是好的,沒有一個人喪命,只除了白曉蝶毀了容,其他的一切都和以前無異。
白小蝶咋知自己毀容之後十分的傷心,但是她又能夠怨誰呢?還不都是怨她自己一時意氣用事才落得如此地步,差點害了自己更害了別人,她就算是心中氣悶難過也只能忍着。
平靜的水面倒映着一張毀容的臉,左臉頰上有五道深深地爪痕,結痂之後像是五條蜈蚣一樣在臉上蜿蜒爬行,看上去有些扭曲可怖。
白小蝶僵硬的笑了笑,五條蜈蚣就仿佛在蠕動一般,嚇得她立刻不敢笑了,繃着一張臉有些滑稽。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股微風,平靜的湖面被攪動,而上面那張扭曲可怖的臉瞬間化作了漣漪,消失無蹤。縱然水面上的影子已經消失,可那恐怖的模樣依舊深深地留在她的心底,白小蝶捂着臉無聲慟哭。
這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搭在了白小蝶的肩頭,那滾燙的熱度似乎從肩膀傳至她全身,讓她渾身的冰冷消散殆盡只留下了溫暖,讓她很是依戀。白小蝶扭頭望向身後的人,眼底映出了對方的模樣。
雪蘭並不知曉白小蝶的難過,她現在正在忙着結契的事宜,順便把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衣服送給墨。
「給我的?」墨眼中毫不掩飾的經驗,他和雪蘭認識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雪蘭真正意義上的做好了一件衣服。
雪蘭是被嬌寵着長大的,族長夫妻對她視若珍寶,平日裏除了做飯很少讓她做些繁雜的事物,做衣服這樣的事情也只是簡單的縫補,從不親手做。就連身為親生父母的珍和百,都沒有這樣的殊榮。
「廢話——」雪蘭翻了個白眼,以前她沒有做過不代表她不會做好不好。再說了,不會做,她難道就不會學嗎?
「雪蘭,我很喜歡。」墨向來冷漠的臉上綻放起了溫柔的笑意,接着張開雙臂將雪蘭摟入懷中,兩個人仿佛連體嬰一般擁抱在一起。
「喜歡就好。」雪蘭靠在墨的肩膀上,聲音低不可聞,能和所愛的人相守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希望這份幸福能永遠延續下去,她也會努力的守護這份幸福。
這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墨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然後輕輕的將雪蘭推開,朝着她點頭示意。
雪蘭順着磨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白小蝶來了,「雪,請問你有空嗎?」
白小蝶有些局促不安,雙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一雙眼睛期盼的看着雪蘭,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盛氣凌人以及驕傲,只有不安。
雪蘭看了白小蝶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可以,我們一起去外面聊聊。」
白小蝶有些驚喜,沒有想到雪蘭如此痛快的點頭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笑意,臉頰上的疤痕更是在迅速的蠕動,嚇得她趕忙捂住的臉頰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自卑以及傷痛。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雪蘭語氣很緩和,說起來她和白小蝶也沒有多少的交集,只是對方偶爾會在背後說她壞話,心裏嫉妒而已,不過也沒有關係,不痛不癢又不會少塊肉。
更何況她能夠看出白小蝶今天來這裏是真心實意的,並沒有想要挑釁,或者是做出什麼不適合的舉動,她也樂的釋放自己的善意。
「我……」白小蝶咬了咬唇,接着就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霍然抬頭直直的盯着雪蘭的眼睛,「我是來跟你道歉的,自從我來了部落以來一直都只會給大家添麻煩,有時候還說你壞話,對不起。」
說完,白小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不等雪蘭反應,嬌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也不欠我一聲道歉,不過這聲道歉我接下了,畢竟雪的心裏還是不甘心的。」雪蘭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其實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個人的角度而已。
七天以後,無數對情侶在獸神的見證之下成為伴侶,他們穿着獸皮衣服無比虔誠,誠心禱告祈求獸神庇佑。
雪蘭穿着一身白色的獸皮衣服,雪白的色澤與墨獸形的皮毛一般無二,漆黑入墨的眼睛與碧綠色的眼睛相對,眼底的幸福和笑意交相匯聚,不言而喻。
老巫醫站在祭祀台前跪地禱告,嘴裏念着古老的咒文,蒼老的臉上滿是認真,為部落的未來祈福,也為了自己最疼愛的後輩祝福。
珍和百兩個人站在祭祀台不遠處,他們一直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雌性終於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將來也會生下一堆可愛的孩子,而他們也會成為外祖父母。
墨是他們看着長大的,性格老實能力又強,對雪蘭更是沒話說,他們這做父母的自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除了祝福還能做什麼呢?只希望兩個孩子能夠永遠幸福下去,得到獸神的的庇護,他們就死也瞑目了。
令人驚奇的是,前不久還悲傷喪氣的白小蝶竟然也在結契的儀式當中,她的伴侶竟然是當初為了救她差點死去的青,也許這就是緣分吧,真正的英雄救美促成的緣分。
這段時間白小蝶雖然毀了容,但是性格方面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也溫和了很多,再也不像是之前那個樣子,也能夠融入到這個大家庭當中了。她一個雌性都已經知道悔改了,他們再去計較倒顯得小氣,也就漸漸的容納了她。
看到她和青成為伴侶,也不會有人反對,尊重當事人的意見才是最好的。
白小蝶看着對面的男人,雖然樣貌方面比不上雷,能力方面也比不上墨,但是他能夠給予她溫暖,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她,不會嫌棄她就足夠了。
直到如今她才明白什麼是真正適合自己的,而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早應該被盡數摒棄,可惜明白這一切的代價太高,讓她難以忍受,不過她會試着接受的。
也許毀了容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禍事,起碼她懂得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