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肇庭隨梁發來到武夷山。二人無心瀏覽山色風景,速速上山。行不多遠,梁發便道:「四爺,我們出門已經晚許多了。若是再不加快腳步,恐怕上山的時候劍評早就結束了。」
梁肇庭道:「別了,要是我們錯過了劍評,真是要讓人家恥笑了。」
梁發年紀比梁肇庭大出許多。梁肇庭從的起居都是梁發照料打理。現在身上早已長出些許白髮。他與自己主人雖非親人但更勝親人。
二人朝着山頂趕去。行到一處,卻聽鶯鶯燕燕之聲,恰似「幸知西廂言如許,嫻婷戲弄鸚鵡語。」朝傳聲處望去,只見一道金色晨光映少女臉上,她坐在大樹下的石頭上,眼睛卻不懼陽光,把頭抬得高高,手隨着額頭抬到最高,處來回挑逗樹上的鳥兒。嘴上還發出與鳥一樣的啁啾聲。她身子嬌,那石頭又高大,也不知她是怎麼爬上去的。兩隻腳在那一盪一盪,一副真模樣真是好看。
梁肇庭見那少女便道:「文婷,上面危險快些下來。」
少女聽到爹爹叫喚立馬回頭,一臉笑容。樹上的鳥群與那少女神交不久,被外人打擾瞬時驚飛,那少女卻未像驚飛的鳥一樣,反到一躍,撲到梁肇庭的懷裏。見她濃眉大眼,長睫嬌翹,丹唇飽滿,玲瓏剔透。在爹爹的懷裏咯咯的笑。
梁肇庭見女兒所幸無礙也不願動怒,他本就疼愛這個女兒,千依百順,萬般呵護。女兒梁文婷倒也乖巧,只是有些機靈古怪。這般外貌與如此性格顯得梁文婷異常可愛。
梁文婷撒嬌道:「爹爹,你怎麼不生氣呀。」
梁肇庭笑道:「我怎麼忍心生我寶貝女兒的氣,爹爹是怕危險,你要乖乖的待在爹爹身旁便好。江湖險惡,你年紀,尚不知輕重……」
梁文婷道:「好了爹爹,知道了。」
梁肇庭笑道:「想不到我武功卓絕也敵不過我的女兒。」
梁發在一旁急道:「四爺,姐。快些罷,上山已經晚了近一個時辰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劍評便要結束了。這樣一來我們梁家在武林上的臉面要往哪擱。」
梁肇庭朝梁文婷道:「這都要怪你,什麼先行一步。」轉而又笑道:「你還不鬆手。」梁文婷臉紅道:「鬆手便鬆手。」她又哼了一聲,忽的不知怎麼「噗嗤」又一笑。梁肇庭又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一路上山倒也快,三人加快腳步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到達山頂。
梁肇庭三人來到武夷山派大門前,拿出拜帖遞給了門前武夷山派的弟子。那人看到是大名鼎鼎的梁肇庭也不敢怠慢。立馬迎領入內,堂前帶路。,來到武場。
放眼望去,武場周邊正襟危坐的各派掌門神情嚴肅。見梁肇庭到場,眾掌門立馬起身迎接。丹霞派的李莫風打趣道:「梁四爺,你可讓我們好等啊。」
梁肇庭道:「玉樹臨風冠丹霞,李道長,多年不見風采依舊,真是羨煞我輩。」李莫風見他客套也不好意思,便道:「哈哈,真是……梁四爺真是溫言在口。難怪下女子為其傾倒……」
梁文婷道:「前輩,此言差矣。我爹爹是口蜜腹劍,甜言蜜語。哪像李道長這般一身正氣,李道長才是真正的偉丈夫。讓女敬佩不已。」她口中雖是如此,但心中便道:「女人呀,就是喜歡甜言蜜語。哼!這外號不知道是誰給你起的,『冠丹霞』真是不害臊。」
李莫風其實論長相不輸給梁肇庭,兩人不分伯仲。梁文婷心中只向着爹爹,自然無法做到公正。再者,李莫風見梁文婷如此讚賞自己也不好再不依不饒。便道:「謬讚,謬讚。」隨後梁肇庭便把自己女兒一一引薦給眾人。好在梁文婷外向,都應付的來。
謝中州見梁肇庭引薦完女兒後便迎上前來,拱手道:「梁四爺能如約而至,真是令我派蓬蓽生輝,一路趕來辛苦。幸好劍評還未結束。來,四爺請上座。」
眾人也道:「四爺請上座。」
梁肇庭客套了幾句便隨謝中州走出人群,忽見一穿紫色長衫中年漢子坐在位子上,他雙目微閉,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向後傾。又見他雖身子清瘦,但肩膀寬大,皮膚黝黑,青須如戟。梁肇庭心道:「這是何人。」待走到那人跟前轉身朝謝中州道:「謝掌門,這位是……」
謝中州道:「這位是……」
誰知那人見到梁肇庭才起身,也不行禮便道:「在下蓬萊湯拜厄,梁四爺,有禮了。」
梁肇庭忽的心頭打了一個寒顫,客氣道:「失敬失敬。」
湯拜厄道:「梁四爺,請罷。」
梁肇庭這才行到上座,坐下身來又道:「打擾諸位,現下評劍進行到何處?」
謝中州是主人家,坐在梁肇庭身邊,見梁四爺問到便答了上來,道:「四爺來的巧,只剩下最後一場,便是首徒秦坤盡對陣隱月派大弟子晉連城。」
梁肇庭道:「那定是精彩的緊,隱月派掌門何在。」
此時郎劍平起身道:「四爺。」梁肇庭道:「你就是新任掌門郎劍平?」郎劍平道:「正是。」梁肇庭又道:「果然年輕有為,好了我也閒話不多了,郎掌門你們請罷。」
只聽到場外鼓聲隆隆,武夷山派弟子大聲朗道:「秦坤盡對陣晉連城,兩位請上前亮劍。」
秦坤盡與晉連城上場互道了聲「請」,便亮出架勢,二人心知此場比武非同可,關乎門派榮辱,誰若是勝出便是福建劍評的魁首。秦坤盡穿着不如晉連城講究,他仍舊是大大咧咧的捲起袖管,頭髮也不整理,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
二人最近一次交手還是在崇安城外的茶攤,實力心知肚明。秦坤盡見晉連城不願先攻,心道:「乾兒子,這次學乖了,知道鬥智鬥勇了?那好,今就讓你領教領教我們武夷山派的精妙劍法,也好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秦坤盡本非爭強好鬥之徒,只是今日見了晉連城又想起那日他輕薄師妹之事,又對董淳雪無禮在前,還打傷柴寶在後,雖不上新仇舊恨,但他愛憎分明的性格讓他今日定要讓晉連城在下英雄面前落個大敗,那才叫痛快。
二人相距約莫兩三丈,若先攻定占不到便宜。只見秦坤盡使出輕功,輕躍兩步已到晉連城跟前。見他右腳弓步,左腳向後,右手上的劍先往左側地上一點,劍身彎曲一瞬,借力朝晉連城右下腋窩處攻去。
晉連城心知秦坤盡詭計多端不敢大意,往後一躲。誰知秦坤盡還有後招。他身子本已失去平衡,右腳借力,雙腿向後一蹬,左手撐地一擺,順勢整個連人帶劍朝晉連城攻去,晉連城不得已,左手引出劍決,如此對上三招。又見秦坤盡攻勢稍弱,一個轉身本想躲過鋒芒,可誰知在二人交匯的瞬間,秦坤盡左腳帶鈎一般,朝晉連城胸口踢去。這一踢雖沒使上力道,只是輕輕一碰,待二人互換位置,晉連城才發現自己雪白的衣服上面多出了一個腳印。
晉連城怒罵道:「秦坤盡!別使這種陰招,還是亮出真本事與我斗上一斗。」
秦坤盡這才收招,轉身見晉連城身上中招本想大笑。他知自己「奸計」得逞本想羞辱晉連城一番,但見各派掌門英雄都在場才稍稍有些收斂。他左手叉腰,劍尖觸地,整個身子借着右手的力道撐在劍上,一副樣子好似自在。眼睛又環繞四周,見無人指責他的行為便朝晉連城道:「晉兄你太客氣了,只守不攻本我秦坤盡絕不佔人便宜。晉兄,請罷。」
晉連城怒道:「你少來這套!就讓你瞧瞧攬月劍法的威力。秦坤盡!看招!」
攬月劍法後發制人,秦坤盡當然清楚。剛才使出的那招「披星戴月」,目的就是為了讓晉連城轉守為攻。這樣自己才有機會贏他。待回過神來,見晉連城已經攻來,起身右腳往劍身上面一踢。劍在空中翻轉幾下被秦坤盡接住,立馬擺出架勢,使出劍法還擊。
晉連城武功也不弱,只是不像秦坤盡如此機變。此時他看似是轉守為攻,實則處處都埋下誘招。只要秦坤盡一個不注意便要着了他的當。到時使不使出殺招便在他晉連城的轉念之間了。
秦坤盡不知誘招之計,他見晉連城攻的實在,便尋隙漏招。心道:「剛才那招『披星戴月』攻不破他,好!那就用『撥雲見日』試試。」想畢,猛提一口氣朝晉連城攻去。
只聽見叮叮鐺鐺劍擊打之聲,劍風呼呼,二人劍招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秦坤盡劍招使的密不透風。見到晉連城已露出破綻立馬使出「撥雲見日」。見他左手一甩,右手順勢橫劈。身子保持平衡,見晉連城招架不住差點跌個踉蹌,立馬使出輕功向上躍起豎劈下來。本來這招「撥雲見日」必定能分出勝負,只聽到晉連城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使出什麼步法順勢躲過殺招。再拾起劍決刷刷刷三劍朝秦坤盡攻去。
秦坤盡未想到晉連城能躲過此招,加之自己在空中又無辦法移動。攬月劍法本來就是後發制人,此時又躲無可躲,只能見招拆招,但還未想出拆招之法身上早已劍中二招。幸好秦坤盡機敏,借自己最後那招「撥雲見日」的豎劈襠下晉連城的最後一招快劍。落地後立馬再攻晉連城下盤,見形勢不對退後數步。只覺胸口絲絲涼意,低頭一看衣服上破了一個大口子。再仔細一瞧,一道血印深深烙在自己的胸口。
秦坤盡心中罵道:「這王八羔子,下手這麼狠。我雖步步逼人,但也未曾想過要他性命。他倒好,下手那麼果決……這不是要了我的命麼。」心中肝火大旺,可是又一想便笑了出來。心道:「真是個傻子,有害人的心,沒有害人的本事。你使出那三招劍法又如何,換做是我,使上一招不就可以了結了我的性命不是。哼,幸好你沒那麼聰明。」
晉連城見秦坤盡本是劣勢,卻又笑了出來生怕他又使出什麼詭計。道:「喂!你笑什麼笑。」
秦坤盡道:「我怎敢笑話晉兄。攬月劍法,果然好功夫。不過麼……」
晉連城接嘴道:「不過什麼,哼哼,你是不是不服。不服再打便是,打到你服氣為止。哼哼。」
本來晉連城不用這麼,只需他聽秦坤盡完抱拳便「勝負已分,秦兄承讓了。」便可。誰叫他爭強好勝,非要打的秦坤盡心服口服。本來二人修為便不相上下,可攬月劍法後發制人大大的佔了武夷山劍法的便宜。若是硬碰硬,秦坤盡幾乎毫無勝算,至多打個平手。秦坤盡若是不想出辦法恐怕要敗下陣來。
秦坤盡見晉連城上當便道:「請賜教。」
只見晉連城憑空使出幾個劍花,身子又不停的移動。接二連三使了幾個空招,這叫「借勢」,秦坤盡怎能不懂。立馬擺出架勢迎擊上前,可誰知剛接過兩招,自己的劍卻莫名的彈開。心下驚道:「波月心經!……」再次使了幾招,果不其然,正是隱月派的波月心經內功。
暗罵道:「莫想到這內功如此詭異,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可要輸的難看。唉!可是現在又分不清他哪招是『餵招』,哪招是帶內功的殺招。我下山之前與他交手數次,也未曾見他使出如此內功,這波月心經好生厲害。萬萬不能大意……」
秦坤盡越打越拘束,越打越被動。見他畏畏縮縮接了十招,忽的臉上又使了個笑。晉連城氣道:「笑什麼笑!」秦坤盡不語。只見他左右手持劍互換,晉連城不知他使的什麼鬼把戲,也不敢大意。又恐如此僵持下去生變,手上劍招也不敢停下,處處埋下誘招。只待秦坤盡被消磨到不耐煩定要痛下殺手。
忽的秦坤盡的劍使的飛快,晉連城心下大喜不覺輕聲道:「贏了贏了!」秦坤盡忽的一個帶劍飛撲,這一招「魚躍龍門」毫無作用,被晉連城輕鬆躲過。只見秦坤盡背對晉連城,如此一來豈不是任人宰割。晉連城也不客氣,提起右手的快劍往秦坤盡右肩脖子處刺去。不刺死,也的刺個重傷。
也不知怎麼的,電光火石之間秦坤盡解下腰間的劍鞘便往晉連城的快劍上套去。秦坤盡的劍鞘與晉連城的劍身合在一道,這時誰的力道大便能把誰制服。只見秦坤盡右臂使了一個大圈,用了不知什麼步子轉過身來。又使出「清風過崗」。晉連城手上還握着劍,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連人帶劍被按倒在地上。剛想要刺下去,便聽到梁肇庭的聲音。
「劍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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