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頃刻之間便要瓢潑而下。屋內坐着兩人,燭火微顫。朝南而坐的漢子年約四十,皮膚黝黑,身材魁梧,侃侃而談。朝東而坐的男子書生打扮,文質彬彬,他身子前傾頻頻點頭。忽然燭火一閃。
漢子喊道:「何人。」走到窗前一探究竟。四下一望並無人影。書生道:「大哥多慮了。」那漢子道:「賢弟有所不知,這裏朝廷爪牙甚多,生怕是沖你而來,不得不防。」
漢子已然回到座位。抿了一口茶道:「賢弟武功了得,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此年紀正是建功立業之時,怎奈生了退隱之心,如此豈不可惜。」
書生道:「大哥有所不知,其實本教教主仙逝,教中兄弟都擁立弟做教主。」漢子道:「如此,豈不是賜良機。」書生又道:「楊教主膝下育有一女,名叫妙真,是弟的師妹,教中為了教主之位分成兩派,一派是擁立弟,另一派則是擁立師妹繆真。兩派為了教主爭的頭破血流。弟想到教主對我視如己出,大恩大德,如今又怎能登上教主之位。定當離開是非之地,一來是報答楊教主的養育再造之恩。二來免去教中不和之聲,如此豈不兩全。」
漢子哈哈大笑道:「賢弟既然心意已決,不如在為兄這裏住下,也好讓為兄討教幾招。」書生臉色一沉道:「宮麟不才,武學之道宮麟只不過略知皮毛。陸大哥定是當弟在客套,然則並非如此,封禪台一役弟真是見到了真正高手」
那書生名叫楊宮麟江湖上人稱楊仁心。雖是魔教中人但心胸寬廣,待人真誠故得此名。成名多年,如今三十歲。正是那位已故的楊教主的養子與傳人。那位黝黑漢子名叫陸炳權,他與一位叫高鵬的好漢並稱朔北雙雄。兩人武功不分上下,但因高鵬年事已高早已退隱江湖多年,朔北道上的英雄好漢多以陸炳權為首。
當陸炳權聽到楊宮麟口中的「真正高手」時雙眼放光。他本來雙目炯炯有神,如此一來便更加難擋興奮之色。他雖年逾不惑之年,但任痴心武學。只是膝下無子,家中老母放心不下,故以無子為由不讓他遠遊。所以每次道上的朋友去了中原,見到了中原各大門派的卓絕武學都要向陸炳權來請教一番。陸炳權當然樂意,盛情款待之下中原武林的各種動向他自當知曉。
陸炳權與楊宮麟雖相差十餘歲,可每當楊宮麟對陸炳權訴中原武林之事時,陸炳權總是全神貫注絕不打岔。此時陸炳權熱血沸騰提高了些聲音道:」楊賢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給老哥哥聽聽,據封禪台一戰都是些中原武林的一流高手。」
楊宮麟接着道:「不錯,只是大哥有一事情有所不知,當時中原武林在泰山封禪台所展開並不是一場武林大會。中原武林得到一把神兵,齊聚一堂的最終目的是要,爭神兵,滅魔教,其中以少林為首。
那些嘴巴上只會念着阿彌陀佛的和尚們不好好吃齋念佛,不好好侍奉佛祖。一味搞着陰謀詭計。傷害理。正當武林群雄商量着滅我教大計的時候,不知何時混上來了一幫武士。他們各個都穿着奇裝異服戴着面具,嘴裏嘰里咕嚕不知道些什麼。他們的兵器也很是奇怪,他們的刀鋒利無比又扁又長。
為首的是一個大漢一上來便拜了姓名自己是羅教教主羅清,是我白蓮教的兄弟教派。頻頻指責武林豪傑。那羅清張口就道:『你們武林正派為首不是一幫禿驢,就是一幫叫花子,不是一幫叫花子就是一幫穿着破爛的牛鼻子老道。你們這哪是開武林大會,還搞什麼陰謀詭計,根本就是鄉下人趕集搭台子唱戲給本座看,本座要是看的高興了破葉子爛菜便賞給你們這幫鄉巴佬了。要是看的不高興破葉子爛菜也賞給你們了。』
完便一陣狂笑。他手底下的那幫武士也跟着一起笑,有的還放生大笑。放肆無比。挑撥之心明顯。但即便如此中原武林豪傑哪容得他這般羞辱。第一個站出來還擊的便是丹霞派的李莫風,江湖人稱玉樹臨風灌丹霞。李莫風不但長相英俊口才也是了得輕聲道:『閣下真是妙語連珠,但是去園子吃飯喝酒看戲的哪有站着的,可都是像我們這樣座着的。你們穿的花里花哨站在中間,身上叮叮噹噹的不知道奏的是什麼樂,臉上又不知道戴的什麼畜生的皮。要演就要趕緊的。要是演的好三錢五錢的生可就賞了你們,要是演的不好,三錢五錢的也賞了你們,畢竟你們都戴了這畜生的皮,難得,難得!』
話音剛落,便一陣輕笑。被李莫風一陣反諷群雄笑聲真是一浪高過一浪,久久不息。再瞧那羅清,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好似要發作。正當此時又有一位好漢接着李莫風的話道:『閣下自己是羅教教主,怎麼在江湖上從沒聽過羅教這個教派。各門各派成立也總有個法,有個開山祖師,有個宗教信仰,我看閣下帶了這幫人上山唱戲是假,想要混個名頭是真,看你們穿的這麼秀氣開山祖師一定是個娘們。信的也不知道是哪裏的畜生。教主大人名叫羅清我覺得也不妥,應該叫羅猜,反犬旁的猜。』
這樣一來更是狂笑不止。群雄哪受得了這般刺激各個笑的是前仰後合東倒西歪。有的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有的笑的捶胸頓足,有的笑的渾身抽搐。群雄還哪像群雄,封禪台好不熱鬧。
這時羅清身旁站出來一個全身漆黑的武士,他的面具與其他武士不同,華麗異常。他身材不高,姿態不凡,話音沉着有力。道:『廖開,廖大俠人稱血霹靂,老夫只知道廖大俠的喋血神爪與破膛劍行走淮北無人能敵。沒想到口才也是一流,佩服。』
群雄大驚,血霹靂在江湖上沒什麼大名氣,根本稱不上什麼大俠,在淮北一帶也不是什麼無人能敵。這幾句是客套話。只是這黑衣武士能把血霹靂的底線知道的這麼清楚可謂是來者不善。群雄不再痴笑,目光聚焦在這位黑衣武士身上。
黑衣武士朝李莫風道:『老夫一直想見一見玉樹臨風灌丹霞的真容,今日一睹風采果然名不虛傳。』李莫風被黑衣武士這麼一不知道該如何還口,隨口道:『謬讚,謬讚。』
黑衣武士朝封禪台首座望去,封禪台上座着的是主持這次大會的三位主人家,少林本初方丈,泰山長生真人和武林盟主梁延宗。黑衣武士朝本初道:『請問慧禪大師可還健在。』本初道:『老衲從來沒聽過有慧禪這個法號,是否施主搞錯了。』黑衣武士道:『也罷。』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扔向本初。長生真人和梁延宗靠了過來。
本初打開冊子一看,上面都是寫着各大門派的高手。黑衣武士道:『今日老夫仁慈,只殺冊子上有的。別的暫可放過。』此言一出群雄震驚,三位主人家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人口氣如此之大,定是武功高強之人。但是武功再高,群雄一擁而上他又如何抵擋。
正當三位主人家暗中思索對策。第一個按耐不住的便是李莫風。他施展輕功奪下了本初的冊子。看到冊子的他大聲驚叫道:『有形影單飛邢雄單咬娘夫婦,北地蒼狼聶歡,白眉書生金聖,九華山王峰派薛保仁,南嶽柱山萬山派宋賢,劉光傑,黎殿宏,馮繼。』李莫風還沒念完就怒到把冊子一甩大喊道:『歪魔邪道,難道我們怕了你不成。』
當時群雄像炸了鍋一樣,有的被叫名字的嚇得瑟瑟發抖,有的被叫到名字的面不改色,反而破口大罵。有的沒叫到隨聲附和李莫風跟着一起喊歪魔邪道,還有的沒叫到的名字的甚至退出到場外準備看熱鬧。正當群雄議論紛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李兄,莫怒。大家都別慌,我看他們只是虛張聲勢,這些個無名卒能鬧出多大的浪來。你們瞧他那反犬旁的主人還沒開口呢,老是戴着面具是不是不敢讓群雄見到你那禽獸一般的模樣啊。』
這話的便是廖開,廖開如此定是心想剛才的那幾句奉承話能證明黑衣武士沒什麼江湖閱歷。此言一出群雄覺得有理,有些人又是一陣諷刺挖苦。黑衣武士站在中央絲毫不動。他戴着面具不知此刻表情如何。
忽然。三位主人家大叫一聲不好。只見一陣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一瞬擊中廖開的前頂穴,廖開毫無抵抗被拋向場中。又是一陣黑影,黑衣武士一把抓住了在場中廖開的頰車大迎,兩處穴道,發動內勁擊碎廖開下顎。不知又使出什麼功夫單手深入廖開口中拔出了舌頭,將廖開與他的舌頭重重的扔到了一邊。
群雄大驚失色,哪還有人敢挖苦諷刺,個個臉色鐵青。三位主人家本初,長生,梁延宗更是脊背發涼,心想若是單打獨鬥別打平,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但是合三人之力未必不能勝得,何況武林群雄在此,那武士雙拳難敵四手體力不支總要敗下陣來。
三人一對眼色。梁延宗上前一步道:『閣下武功超群,在下佩服。梁某放下功夫幾十年也想領教領教。』李莫風早已隱忍好久大聲怒喝道:『殺雞焉用牛刀。』一道青光閃現李莫風直蹦黑衣武士胸口的玉堂穴而去。
梁延宗大驚本想拉住李莫風,可惜已來不及。又想進入場中幫他,見他攻勢迅猛恐傷及魚池而未出手相助。羅清卻在一旁看的清楚,他早知道李莫風被那冊子激怒,此時正是擊破他的最好時機,從懷裏掏出三枚暗器擲了出去,李莫風是何等角色怎會被此等計所暗算,青光一掃襠下三枚暗器。但攻勢以無。
羅清跳了出來大喝一聲:『毛頭賊,本座來收拾你。』李莫風早已大怒話不多,青光一轉向羅清砍來,羅清拔刀還擊。刀劍碰撞之聲響徹封禪台。李莫風急於搶攻,不管後招劍法,使的又快又亂。羅清這此快亂並存的招式之下只得採取守式。
二人在場中相鬥正酣,不覺已拆七十餘招,羅清只守不攻。少頃,李莫風佔據上風。黑衣武士見羅清漸漸不敵,於是出言譏諷,道:『李莫風,你武功也只不過如此,玉樹臨風的一點都不錯,不過灌丹霞只怕是欺世盜名。我看你還差得遠呢。』
此言一出梁延宗立馬道:『莫風,他在激你,萬不可上了他的當。』羅清道:『李莫風啊李莫風,那名冊上並無你的姓名,你尋死又何必急在這一時。』李莫風大叫一聲,朝羅清大吼道:『邪不勝正,我今就不信治不了你們。』
李莫風靈機一動,劍指羅清胸口而去,他故意賣幾個破綻給羅清,想讓羅清放棄守勢。這一招『劍指雲峰』使得飄飄搖搖,毫無力道,羅清仍然是不攻。李莫風不解,又使出一招『指點蒼山』,這一招有氣無力。羅清仍不為所動。
雙方招式越來越莫名其妙。一個露出諸多破綻,一個只守不攻。來來去去已有一百多招。突然李莫風又似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那名冊失聲叫道不好。羅清看出此時破綻,從懷裏掏出暗器擲向李莫風,李莫風身中暗器,應聲倒地。群雄趕忙上前攙扶。李莫風大叫道:『有毒。』攙扶的梁延宗道:『大家當心,暗器有毒。』李莫風道:『不,是那本冊子,那本冊子有毒。』群雄朝那冊子望去,只見那名冊冒着白煙,不知是什麼毒。梁延宗正要發怒詢問,只覺得身體疲軟全身無力,口舌乾燥,淚水湧出,群雄各個倒地。」
此時,屋外雷聲隆隆,暴雨傾盆而下,屋內燭火搖曳。陸炳權沉默一時,道:「兄弟所的真正高手,是那羅清,還是那黑衣武士。」楊宮麟道:「黑衣武士算一個,但羅清並不是。」陸炳權道:「算一個?難道……賢弟後來又如何。」
楊宮麟道:「當時,弟喬裝打扮正混在群雄中間。那名冊的蹊蹺我早已發現,許是外人的關係,我發現的比較早。羅清與李莫風纏鬥,只守不攻,一來是為了吸引目光,二是為了讓*蔓延。正當群雄倒地羅清與黑衣武士以為奸計得逞。從人群中走出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黑髮,劍眉,眼神正氣凌厲,身材修長高大不粗狂。二話不拔劍便朝羅清刺去。羅清大驚,匆忙抵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下十招便被打掉手中的長刀。羅清怒道:『我羅清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那男子不慌不忙,整理了下衣服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劉延釗是也。』
『釗哥,休要與他廢話。一劍刺死便是。』群雄朝那話的女子望去。只見她身材嬌玲瓏,細眉,大眼,長睫毛。模樣仿佛如霧裏看花,看不出有多少歲數。聲音清脆甜美餘音繞樑。身形婀娜。一身粉色的綢緞顯眼異常。
群雄望着她呆滯半響。羅清大叫道:『妮子,好厲害的嘴。看本座怎麼撕爛你這張巧嘴兒。』畢就朝那女子攻了過來。劉延釗大驚道:『念文,當心!』那女子道:『我林念文還怕了他不成。』
完便拔劍還擊。對了一劍又擊了一掌。沒想到那女子武功奇高。這一掌擊的羅清哇哇大叫。明顯內功了得。劉延釗見勢想乘勝追擊。沒想到被黑衣武士拖住,二人纏鬥起來。
林念文見羅清有了敗勢,便又快劍搶攻,連連得手。羅清被逼無奈退無可退便又從懷裏掏出暗器擲向林念文。但這故技重施的手法林念文怎會中招,一劍斬斷了那幾根銀針。她明明是一位女子,但是使的不知是什麼劍法,又快又利羅清難以抵擋,三十招之內被打的體無完膚,身上已多處是傷。正當林念文想要殺他之時,我便跳出喊道:『姑娘,莫要殺他,逼他交出解藥。』
林念文恍然大悟,一劍刺向羅清的大腿。羅清大腿瞬間鮮血淋漓,倒在地上哇哇大叫。不得已交出了解藥。正當我為群雄解毒之時,羅清乘機逃跑,林念文本來想追,但又擔心她的釗哥道:『兄弟,你先救了諸位英雄,待我和釗哥擒住那賊,讓他出來歷。』
罷便朝那黑衣武士刺去。本來劉延釗也並非那黑衣武士的對手,正處於下風的劉延釗用的也是緩兵之計,招式忽快忽慢,變幻無常。搞的黑衣武士不敢冒然進攻,雙方就這樣酣鬥了數百回合。可當林念文加入其中便發生了巨大變化。這一男一女不知使的是什麼劍法,武林中的群雄各個看的目瞪口呆,有的剛從中毒中醒來看到這一幕大呼過癮。也有的醒來後見到這一幕詢問他人的。群雄大驚,不知這一對璧人是何方神聖。看似年紀不大,武功怎麼如此了得。男的劍法由慢而快,女的劍法又快又利,虛虛實實後招變化無窮。
當群雄不解之時,林念文大意,被黑衣武士一掌擊倒在地。在地上大叫道:『釗哥,你過來拉我,不然我就不起來了。』劉延釗道:『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群雄看的哭笑不得。兩人在如此迫切時候還在打情罵俏。劉延釗無奈,只能撿起林念文的劍拋向林念文道:『自己起來。』
黑衣武士被這一對璧人鬧的是驚怒交加大聲怒道:『你們兩人倒是使是什麼劍法!』林念文道:『怎麼,你想學?哼哼,姑奶奶我還不願意教呢。』
黑衣武士大怒,只聽得嗡嗡兩聲,兩道劍氣直撲劉延釗和林念文。二人隨之還擊,只聽見嗤嗤兩聲。四道劍氣摻和在一起震出道道白光與熱浪。當林念文和劉延釗回過神來時,黑衣武士和那群賊人早已經逃之夭夭。」
陸炳權道:「那黑衣武士定是看到群雄漸漸恢復體力,自己的奸計未能得逞,故而遁走。」楊宮麟道:「真是驚險萬分,若不是林女俠和劉少俠……」還為等陸炳權把話完,便有一下人推門進來。他氣喘吁吁,像是有什麼急事,也沒行禮。沖陸炳權便是大喊大叫,支支吾吾。
陸炳權也沒聽清楚。最後他倒吸一口大聲喊道:「夫人要生了!」陸炳權這才恍然大悟。他滿臉興奮嘴裏嘀咕咕道:「一定是個男兒一定是個男兒。」楊宮麟催促陸炳權回家,陸炳權拉着楊宮麟一同回家,兩個便隨着那下人走出屋外上了馬車。屋外瓢潑,那下人笨手笨腳,耽擱了好一陣。
到了陸府。聽下人夫人已經生,兩人直奔內邸。本來男子是不能進產房的,但陸炳權抱子心切,直衝了進去,見到啼哭的嬰孩大喜道:「是男兒,是男兒。」他把嬰孩身上的襁褓解開一看。興奮之色全無,臉色慘白,大發雷霆。把嬰孩朝地上一摔,楊宮麟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道:「大哥傳宗香火心切,親生骨肉雖非男嬰又何必如此。」
陸炳權毫無悔意,見到牆上掛着寶劍,一個箭步上前拔劍,怒目圓睜。一聲大吼道:「賤婦,到底是與誰生下的野種。」着便朝還躺在床上的陸夫人刺去,陸夫人失聲尖叫。只聽嗤嗤兩聲,陸炳權的寶劍瞬間打成兩段。
楊宮麟抱着女嬰,又驚又急,本想前去阻止。但陸炳權動作迅速,若是前去阻攔,未必能保住陸夫人。情急之下投出兩枚銅錢。眼見兵器打成兩段,心道:「只需寬慰兄長兩句,好歹讓他接受現實,若是鑄成大錯,便後悔不及。」楊宮麟走上前去,剛要開口寬慰,便嚇出一聲冷汗。
只見陸炳權滿目猙獰,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回身一掌,烈風陣陣撲向楊宮麟。楊宮麟來不及多想,他心知陸炳權功夫了得並非普通高手,右手抱緊嬰孩,左手使出十成功力。啪啪兩聲,對了兩掌。楊宮麟心道:「若在這狹的房間中打鬥,定會傷及他人。不定連剛救下的嫂夫人都可能殃及到,兄長武功高強,剛才兩掌震的我手掌就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待我先將兄長引出,到了庭院內且戰且退,拖住兄長,再好言相勸,待兄長氣消力儘自當能夠化解誤會。」
想完對策便施展輕功朝庭院逃去。陸炳權正殺的眼紅哪肯放過,他定是要殺了女嬰出氣,多年傳宗接代心愿未嘗,心中苦悶。盛怒之下失去心智,欲殺女嬰。誰知宮麟阻攔,怨氣都撒在楊宮麟身上。陸炳權見楊宮麟抱着女嬰欲意逃遁,急忙施展輕功緊追其後。
楊宮麟剛一出門,心下大叫一聲「不好,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場雨。試問在如此磅礴大雨,抱着這個嬰孩,就算我能與兄長纏鬥至雙方力盡。但這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在這豪雨之中定當無法活命。」正在思索之際陸炳權的一雙鐵拳早已攻了過來。楊宮麟正覺耳後一陣勁道,不敢往後望去。猛的一提力道朝庭院的涼亭跑去。
楊宮麟意在拖延,身上懷抱嬰孩本已不是陸炳權的對手,想要取勝已絕非可能。只能用緩兵之計,待到陸炳權怒氣消去,再行勸慰,望能皆大歡喜。但陸炳權殺意已起怕是楊宮麟無論如何也勸解不了。何況大雨如此,涼亭空間狹,楊宮麟無處可逃只能與陸炳權短兵相接。三十多招過後內力消耗大半,早已有不敵之勢。心中念道:「不妙,如此下去嬰孩之事先不提,自己恐怕也要被兄長誤傷,看這氣勢若是中一掌定會丟了性命。不如先帶着嬰孩逃走,待幾日之後再來歸還。兄長定不會怪罪於我。」
想到這裏,楊宮麟施展輕功朝廊下跑去,剛想翻牆而過,心中又道:「不行,我本是四海漂泊之人。何況男子帶着這嬰孩又太過明顯,若是被官府抓到豈不是連累這孩子。如今我已離教多日又不好回去,何況朔北這邊又無分教,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如何照顧好這嬰孩。」
想到這時,陸炳權攻來一招「雙龍出海」,楊宮麟已無處可躲,只能應聲而擊,使出白蓮教上層功夫「彌勒婆娑掌」。雙方都使出十成功力。但楊宮麟單掌難敵雙手,第一掌接下容易,剛接第二掌手臂似要撕裂一般,身上氣血翻騰。想要再發動內勁早已來不及,但心系嬰孩,猛的一提勁以三十多年的修為。這一掌二人被各自內力震飛,倒在花圃之中,受了極重的內傷。
大雨漸漸變,最後空只打了幾個乾雷,閃電陣陣,照的陸家大院通亮。楊宮麟本想起身,心口一甜,鮮血破口而出。受了內傷又跌了個踉蹌。望了一眼陸炳權。只見他呆坐在地,嘴裏不知嘀咕些什麼。忽然他像是發了瘋一樣放聲大笑。
「我有兒子啦!」
楊宮麟一驚,心道:「難道兄長瘋了,他哪來的兒子,明明是個女兒,難道是被我剛才那一掌的內力傷及心智?」回頭一看,不知陸炳權已到面前,伸手就抱走了嬰孩。顯然他的內傷不重,不然步法不會如此輕盈。楊宮麟大驚道:「兄長,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陸炳權全然不顧楊宮麟的話語放聲大笑道:「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從今起你就叫陸炳。我的兒子陸炳。」
嬰孩被舉起,哭聲與雷聲混在了一起,迴響在整個陸家宅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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