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落雪,天色陰寒。
於四月後。冬至。
遠離帝都萬里之遙的淮燕城東,一家三層客棧的客房內。
屋中的趙舟『咔嗒』推開窗戶,望着天空落雪,如常人一般呼出了一口濁氣。
「如今隨着這四個月過去。在我全身筋脈已成之後,果然把那『肝脾腎膽』的神通接連開啟。如今,我也算是開了自身的所有『神通』....」
「而也如我所料一般。」
「在我原先踏入『內罡勁』的時候,其實我『肝脾腎膽的神通』已經在逐漸開啟。可是我『肺腑』遠遠強於這些器官,導致了『五臟六腑』產生不了『共振』,讓這『肝脾腎膽』的神通效果不太明顯。」
「但在七日前,我自身脈絡神經成型,又串聯全身上下所有器官以後,『肝脾腎膽』等器官皆被筋脈串聯相接,與『肺腑心胃』互補長短。也在同一時間形成了『共振』。」
「我也是亦覺察到了自己已經開了自身所有『神通』。」
趙舟思索着,如今也才算是把『火劫』之後的身體全部完善,神經脈路也徹底歸順清楚。
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從晚清到如今,悟百家所長,用時將近七十年的苦修,終於開啟了全部神通。
而他開的『肝脾腎膽』。
其中『膽』和胃腸一般,皆是『消化神通』,讓他比原先吃的更多,消化的也更快。
『肝』則是解毒,除了可以讓趙舟吃不少有毒的血肉、還能讓他把吸入體內的空氣加速『過濾』,篩選掉有害『物質』,再通過氣血運送,從皮膚毛孔排出體外。
『脾』卻是儲精血,讓趙舟在受傷狀態下,加速傷口複合速度,並且提供『精血』轉化為氣血流轉全身,不會輕易出現失血過多,散去勁力的情況。
最後『腎』。則是回元氣,讓趙舟打完了所有勁力以後,可以更快的恢復自身氣力,不至於閉目等死。
同樣,這四項神通也是回氣練功、廝殺養傷皆沾,讓趙舟今後再無短板。
但如今。
趙舟自七日前發現了自身『全部神通』都開了以後,最明顯的就是伴隨着自己的平常呼吸動作,體內各自器官都會產生『神通共振』,繼而讓身識皮膚也會隨之顫動,毛孔一開一合,加速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
並且,有肝解毒,腎聚元氣,趙舟把這靈氣吸收以後,還能輕易讓它們瞬間化作能量物質,溫養自身的皮肉筋骨,以及各種器官組織。
這也算是全部神通組合帶來的一項『加速修煉能力』,趙舟亦取名為『共振』神通。
可簡單來說。
這『共振神通』就是讓趙舟吸收靈氣的速度是原來的五倍,這還是身體平常狀態下的自主吸收。
相當於趙舟哪怕是在睡覺,也是無時無刻的都在『練功』,更相當於武者與修真者一直不眠不休的在『運轉內力法決』一樣。
尤其,按修真者的說法,趙舟也是通過了自己努力下,修成了那『先天之體』。
而這『先天之體』就是一個人從打生出開始,因為自身體質契合天地中的『某種靈氣』,繼而不用會什麼功法,這些天地靈氣就會往他體內送去,就好似是『老天爺』欠他的一樣。
這也導致了『先天之體』天生就比普通修士武者們佔便宜。
再加上這『先天之體』若是在修行相應的『五行』、或是別的一類道法,更是事半功倍。
因為這可是沒日沒夜的修煉。
不過。
趙舟卻不是那種需要自身屬性與天地之間的某種靈氣契合,才會吸收靈氣。
而是那種來者不拒的掠奪、吞噬,不管是什麼樣的靈氣,都能被他吸收。
「如今,這神通全開了。我也只剩下溫養自身,讓這些『神通』越加奇異,也能讓我踏入更高深的『神通境界』。」
屋內。
趙舟思索着,盤算完了神通的事情,又從空間內取出了一把刀口平滑、略帶彎鈎,重一千四百斤的三尺長刀。
並且,這刀體積雖小,可能有如此重量,也正是一把被『金漆』融合而成的『法器』。
只是這把長刀如今不是金色的,而是它早在幾月前完全融合『金漆』以後,又漸漸成為了與原先一般的白銀色,非常明亮。
若是誰站它在旁邊,還能映出來自身的清晰容貌,連鏡子都不用買了。
而長刀有如此重量,也是趙舟在它成型以後,每日為它包上一些金屬材料,讓它慢慢吞噬,融合刀身。
但吞噬的過程中,長刀的形狀不變,只會越發凝實。
其它的武器也是如此,皆是都被趙舟給凝練了一邊。
同樣。
此時的趙舟拿出這件長刀法器,也是準備了今日與那田伯光一戰,做上了完全的準備。
「雖然我不知道那田伯光身在何處,可按系統幾月前所提的劇情時間,那田伯光今日便會來此客棧,準備接着踩點,於今夜禍害這店家的閨女。」
「而那地榜上,田伯光名列一百二十四位。雖然我也不知他實力如何,但我卻是知他輕功絕頂,還是早有些準備的好,省的讓他跑了,還得多耽誤工夫。」
趙舟盤算落下,拿起了幾條破布把長刀纏了起來,便出了門外。
而他如今在這客棧已經整整住了四個月,先前也是在帝都的時候通過系統了解到田伯光會於四個月後來此地,便早早提前過來,一邊圓着神通,一邊等那田伯光。
並且,趙舟還知道那田伯光能排名這麼靠前,其根本上不是實力超絕,而是輕功太好。
畢竟,田伯光是採花賊,若沒有一身絕頂輕功,早就被人打死埋了。
江湖上與朝堂中的人也早就抓着他了。
「地榜名次是一個綜合排名。按照種種戰績排列。田伯光也是曾經從朝堂中的五名先天高手合圍下成功逃脫,才被提在了一百二十四位。算是他的輕功為他添了不少名次。」
「但若是能殺了傍上之人,那就不分什麼種種戰績。誰殺的,誰就定然能取代這人的傍上名次位置。」
趙舟思索着出了房門,掃視了店內一圈,瞧見那田伯光還未來到,也先來到一樓的空桌上,讓小二上了一壺好酒。
隨後,趙舟也不說話,品着小酒,一邊聽着旁邊的客商豪俠們吹噓,一邊望着門外落雪,倒也像是自在的江湖俠客。
而也在趙舟這般悠哉了一會。
大約一個多時辰以後,店門口走來一位披着斗笠的大漢。
「給爺上酒。」這大漢抬起腦袋,用有些淫邪的眼睛偷偷掃了店內一圈以後,才繼而抖了抖身上的落雪,坐在了靠門邊的位置,頭上的斗笠也沒摘下。
並且他屁股半挨不挨,能看出來他非常小心,好似隨時要跑。
趙舟也好像無意望了他一眼,接着喝自己的杯中酒。可也通過了此人的神態,在一瞬間就認了出來這大漢正是自己要找的田伯光。
「按時間上算,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田伯光。」趙舟盤算了一下,也沒動手,因為田伯光一直處於警戒之下,尤其他又不知道先天高手的輕功有多神奇,怕一擊殺不了,會打草驚蛇。
「你們不知道啊,那東方教主的名次又上了一位....」客棧內的客商豪俠還是各聊各的,沒有因為有人來至,就有什麼不一樣。
而一直到十來分鐘過去,趙舟一壺酒水飲盡,才像是要回家的客人一般,叫上小二把帳一結,掂起了被破布裹着的長刀,就向着店外行去。
但田伯光此人狡詐,亦是小心翼翼,瞧見了有人出去,便斜着眼瞄着趙舟手中帶着『布條』。
「這是什麼好東西?」田伯光動了財念,但看到趙舟出了距離他五米之外的門口,想了想,感覺晚上『正事要緊』,繼而把斜瞄的眼光收回,接着吃自己的酒菜。
只是。
趙舟剛踏出了門口,卻突然羽化頓開,平步倒勾,『啪嗒』震響,腳下木屑飛濺,好似平空瞬移一般,抖開了手中的長刀。
同時,隨着『嘩啦』一聲空氣炸響!
趙舟左手前探刀身,對準了五米之外的田伯光後心。右手捏了一記炮拳,上面罡風流轉,封了左右兩路,讓田伯光剛暗呼一聲不好,才作反應偏轉了一下身側,就被趙舟一刀從肩膀處砍去了整隻右臂!
而隨後『咔嚓』骨斷聲,趙舟一記炮拳轟斷了他剛摸起腰間刀柄的左手,又斜撂刀身橫劃而過,哪怕他雙手盡廢,亦是沒有留手,把他從中腰斬。
啪嗒——
也在下一瞬間,田伯光血肉模糊的兩節屍體落體,帶翻了一桌酒菜。
他亦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內臟就流了一地與飯菜混合,瞬間沒了氣息。到死都不知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趙舟,為何有堪比自己的身法。
更不知道趙舟為何如此不講江湖規矩,既然出手偷襲自己。
而趙舟望了一眼田伯光的屍體,卻是深知一個道理。像這種淫邪之徒,又是輕功好的,有時候就不能廢話,省得出什麼差錯。還不如逮着機會,殺了就是,哪需和這種人多言,髒了耳朵。
「如今我殺了田伯光,那地榜名次定然有我一位。尤其按那七皇子所言,說不定那皇宮的官職也有我一座。」趙舟盤算瞬息,來到田伯光屍體旁邊,準備取下證物。
「殺人了!」但也在趙舟剛殺了田伯光,酒樓內的不少客人失吼一聲,慌忙站起身子,『嘩啦』打翻桌椅,驚恐的望向趙舟,不知道這是江湖尋仇,還是遇見了什麼殺人狂魔。
「這是田伯光?」可也有江湖中人見過各府衙門口貼着的告示,更看到此時田伯光的斗笠滾落以後,認出了這被瞬息殺死之人,正是那地榜之上的田伯光。
只是在認出田伯光以後,很多俠客抱有疑問,也有驚懼,都在猜測趙舟。
「他是誰?」
「他竟然能殺了田伯光,定然是地榜百名前的高手!」
他們心思轉動,雖然都在猜測着趙舟,可卻是不敢看趙舟一眼,怕有的人在殺人的興頭上,把他們也一塊殺了。
而也還沒等他們猜出個一二,想知道能殺田伯光的人是誰時。
趙舟挑起長刀,把田伯光的人頭一割,直接望向了低頭不敢看自己的眾人道,
「我名趙舟,望朋友們做個見證。」
話落,趙舟便在這些江湖中人悄悄抬頭的疑惑目光中,出了客棧,一步百米,如縮地成寸,落雪不染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