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傳來。下一刻,一個人影飛至而來。
「無涯參見少主,參見統領!」無涯單膝跪地喊道。
少主俯身扶起無涯。
「無涯,你辛苦了,那裏一切安好嗎?」不似之前的冷言,少主此刻聲音異常柔和。
「唐先生今日已經採藥歸來了,等了五天,玉兒小姐終於找到了她的義父,父女團聚!」無涯起身說道,帶着一絲興奮。
「父女團聚?」看了一眼無涯,少主面露苦笑。
「無涯失言,請少主恕罪!」無涯意識到失言,當下一跪。
「無涯無心之言,請少主恕罪。」無痕也跪了下來。
「無心之言,往往卻是實話,或許我今生註定孤獨一人,你們起來吧。」少主幽幽說道,言裏落寞橫生!
「少主,怎會孤獨一人,我們誓死跟隨少主,他日大事得成,團聚指日可待!」無痕看了一眼少主,幽然地說道。
看着無痕期望的眼神,少主淡淡一笑,沉默不語,如果可以,自己只想一家團聚,共享天倫,遠離江湖權勢,是非恩怨,可嘆世事難料,身不由己!
「少主,無涯尚有要事相報!」無涯想起此行目的,急切地說道。
「說!」無涯的急切,少主看在了眼裏。
「霜兒小姐此刻正在'百草廬'!」無涯對少主地說道,這就是他快馬加鞭趕來的目的。
少主一把抓住無涯的肩,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霜兒在百草廬?」
悶哼一聲,無涯眼裏閃過一絲痛楚。
「少主。」無痕喚道!
無痕的出聲讓少主發覺到自己的失控,連忙收回了抓在無涯肩上的那隻手。
「無涯,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無痕看了一眼少主朝無涯問道。
「傍晚時分,唐先生回來了,帶回了昏迷中的霜兒小姐,霜兒小姐她受了重傷,而且還身中劇毒,昏迷不醒,玉兒小姐和唐先生現在還在找解毒之法。」無涯憂心忡忡地說道。
「可知中了何毒?」無痕問道
「尚未明確,唐先生懷疑是中了曼陀羅的毒。」無涯說道。
「少主,副教主對藥理精通,一定知道解毒之法,無痕馬上回去找副教主。」無痕對一直沉默不語的少主說道。
「不必了,遠水解不了近火,唐逸天號稱妙手神醫,如果連他都救不了霜兒,慕容也未必有辦法。」少主淡淡的說道,語調極其平靜,但眼裏的憂傷卻極其濃厚。
「無涯,你回毒瘴村繼續跟進此事。」
「是,少主!」無涯轉身而去,轉眼間消失在夜色里。
「無痕,找出下毒之人!」一股殺氣瀰漫在空氣里……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最難熬的,司徒品音此時心亂如麻,義父一大早就出門尋找解藥了,不知道此刻採到曼珠沙華和幽冥草了沒有。
「小姐,你快過來。」蘇伴琴的驚呼聲從屋裏傳出來。
司徒品音心裏咯噔了一下,急步朝屋裏走去。
司徒品音來到了凌玉霜的床前,果然不出所料,凌玉霜的嘴唇此刻已發紫,撐開她的眼睛,發現眼白已漸紅。
「五日嘴唇發紫眼轉紅」,果然如醫書上所言,司徒品音嘆了口氣,五天了,再過兩天就回天乏力了。
想起了義父臨行前的交代,司徒品音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凌玉霜的嘴裏,接過琴兒遞來的水將藥丸給凌玉霜服了下去。
這無極聚魂丹是義父臨時交給她的,如果凌玉霜出現五日之症,就給她服用,可緩解症狀快速加劇。
司徒品音望着屋外,多希望此時能看見義父的身影,然而……
等待中,天色漸暗,蘇伴琴點起了燈火,屋內頓時亮堂了起來。
「小姐,你已經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唐先生他們應該沒這麼快回來的,要不,你先休息,這裏我看着。」蘇伴琴看着滿臉倦容的司徒品音,心疼地勸道。
「唉,這種情況之下,我怎麼可能睡的着,與其在床上輾轉難眠,倒不如在這等着義父歸來。」司徒品音嘆了一口氣。
「小姐,你為什麼對凌小姐如此在意。」蘇伴琴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前世的羈絆吧!」司徒品音開玩笑的說道。
「前世?」蘇伴琴一臉疑惑。
看到蘇伴琴滿臉疑惑,司徒品音笑了笑。「傻琴兒,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蘇伴琴摸摸頭,憨憨一笑。
「凌小姐看起來福大命大,相信唐先生很快就會回來,然後救醒凌小姐。」
蘇伴琴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聲響,二人朝屋外看去,只見蘇飲雪背着藥簍走了進來,唐逸天跟在後面。
「義父,你們回來了。」司徒品音雀躍地迎了過來。
「玉兒,我們找到了解藥。」唐逸天興奮地對司徒品音說道。
「品音,你看。」蘇飲雪卸下藥簍,遞到司徒品音面前。
兩種花草塞滿了藥簍。
「這麼多?」司徒品音疑惑看向義父。
「你義父說解藥要調試,所以越多越好。」蘇飲雪對司徒品音說道。
「多采點可以多弄些解藥,收藏備用。」唐逸天補充道。
「凌小姐怎麼樣了」唐逸天看了一眼凌玉霜問道。
「五日嘴唇發紫眼轉紅,我已經給她服了九轉還魂丹。」司徒品音幽幽地說道。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配製解藥。」唐逸天拿起藥簍朝配藥室走去。
「義父,我來幫你。」司徒品音緊跟而去。
兩個時辰之後,司徒品音端着一碗藥出現了。
琴兒扶起凌玉霜,司徒品音將將藥碗湊到凌玉霜嘴邊,餵了進去。
「義父,解藥多久會起效?」司徒品音目不轉睛地望着凌玉霜。
「不知道,只能靜觀其變。」唐逸天也緊盯着凌玉霜的臉,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就這樣,四個人一直守在了凌玉霜床邊。
一個時辰過去了,可是一點反應也沒。
「義父,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是不是藥下的不夠重。」司徒品音問道。
「不可能,我們用她的血試過,下藥之後血色恢復正常,在那基礎上我再加重了一成藥力,如此劑量正好,再等等看吧。」唐逸天皺着眉頭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