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染娘腦子一清醒,連周叔也比不過你。這倒是一條生財的妙招!」
周海夸完夜染,嘆一口氣:「周叔就說,做人不能太壞了,陳老太太那天這麼一鬧騰,翻了你上山采的藥草癢幾天,身子癱瘓了。」
「你那個後娘真不是東西,非說你將陳太太弄癱的。」
周海氣憤道:「那老太太上了年紀,怒火攻心太鬧騰,這才得了癱症。李春花這麼一鬧,我說是做多了缺德事,自找的,陳貴臉上無光,給了一隻雞抵診費。」
那藥草,頂多讓陳老太太癢幾天,還不至於癱瘓了。
癱瘓,是她的銀針起了作用。
她下針的手法傳承自師父,且那天的動作十分隱秘,周海應該沒有察覺到陳老太太的癱症與她有關。
陳老太太不來惹月兒和星兒,以前的舊賬也就算了。
那天如果不是她採藥回來,吳大娘拿陳老太太沒辦法,星兒和月兒還不知道要被陳老太太怎麼欺負。
她不是聖母,敢對月兒和星兒下手,就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夜染不動聲色問:「她那癱症難治嗎?」
「治是能治,很麻煩。就算治好了,也要受不少罪。」
要受罪就對了!
與其讓她來折騰月兒星兒,不如讓她們一家折騰去。
陳貴長年在鎮上幫工,陳老太太這麼一癱,被她騎在頭上的李春花,會怎麼對她?
她寶貝孫子陳寶兒,又會怎麼嫌棄疼愛她的奶奶?
那一家子惡毒的人,不值得同情。
狗咬狗一嘴毛,這可真有趣!
夜染心情大好:「周叔先坐着,飯一會兒好,我去幫大娘燉雞。」
星兒和月兒兩個小傢伙,在屋檐下擺弄藥草,周海逗弄了一會孩子,廚房傳來燉雞的香味。
雞湯里加了一兩片當歸,還有不少香料,雞肉的香氣四散瀰漫開來,讓月兒和星兒直流口水,雞雜扯了幾棵蒜苗,將自家醃的酸菜切細一起炒,又爽口又下飯。
這一頓飯,賓主盡歡,吃得暢快淋漓。
傍晚的時候,星兒拎着滿滿一籃子各樣藥草回來了。
夜染在石洞溝渠內清洗藥草時,星兒仰頭看着夜染,擔擾的問:「娘親明兒要入山採藥嗎?」
「要啊!」
夜染洗着藥草,反問一句:「想隨娘親一起入山?」
這幾天,星兒一直惦記着張桂才說要害夜染那翻話。
他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娘親能不能不要那麼快入山?」
夜染這下奇怪了:「為什麼?」
「收藥草啊,石頭哥他們說,藥草明兒曬乾了要送過來,娘親不在,孩兒和吳奶奶認不出曬乾的藥草成不成?」
這個理由不錯,星兒斂下眸眼裏那抹擔憂,說得理直氣壯。
那天種下的石斛和甘草,在月兒的精心照顧下,這麼大熱天,竟然活過來了。
石斛種在山洞下的陰涼處,甘草耐旱,種活了算是僥倖。
但那幾株土茯苓和何首烏,竟然也奇蹟般的活下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夜染髮現,那些藥草一經月兒的澆灌,似乎活得特別好。
她急着入山,想挖幾樣值錢的藥草種上,看看月兒能不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