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一向機靈,知道娘親賣了藥材,才能給她裁布做新衣裳,給她買糖和糕點吃。
她將自己的小手,塞進殷天的大手掌里,乖巧的點頭:「叔叔,月兒不哭!」
看着一大一小牽着手消失在樹蔭下,夜染有些愣神。
殷天高大修長,更襯得月兒像個小佈點兒,一大一小牽着手慢慢走,看着竟是莫名的溫馨和諧。
如果月兒有父親,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染娘,這次有什麼藥材要出手?」
夜染都已經有這麼大的娃娃,林掌柜也不好再叫她夜姑娘,只好改口喚她一聲染娘。
林掌柜輕咳了一下,夜染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從藥簍里取出那支用闊葉裹着的山參,遞給林掌柜。
「這次入山得了支山參,看着有不少年份,請掌柜的過目。」
「這是支老參,好東西啊!」
百年份的山參不是沒有,但這種品相的,還是難見,這支山參,用來給公子補身子最好不過。
林掌柜大喜過望:「這種年份的山參,去州府藥材市場進貨,值十幾兩銀子,你采的這支山參品相更好些,算二十兩銀子的價錢,可行?」
上次的藥材曬得半干,林掌柜按新鮮藥草的價格收了,夜染已經佔了便宜。
她總感覺,林掌柜對她特別照顧。
以後她還想長期跟本草堂合作,夜染不想承這個人情,忙擺手道:「不,不值二十兩,就按掌柜去州府藥材市場進貨的價錢。」
「就二十兩銀子罷!實不相瞞,支開公子和小月兒,是老朽有求於染娘。」
林掌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染娘剛剛說能治好月兒的心悸症,是不是真的……」
夜染和林掌柜說話的功夫,殷天牽着月兒在後院閒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連通後堂那扇小門。
「小爺沒病,不要吃藥,不要行針……」
聽到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月兒好奇的頓住步子,將小腦袋探出小門,看着診室門口哭鬧的小男孩。
大概是哪家嬌養的小公子,害怕吃藥行針,一到診室門口,就哭天喊地的。
趁着伺候他丫鬟婆子不備,一溜煙躥開來,往小門撲過來。
小男孩跑得太急,和月兒撞在一起。
跌倒時,月兒的頭撞在門框上,不等殷天去攙扶,小月兒捂着疼痛的額頭從地上爬起來。
「疼嗎?快起來。」
月兒去扶小男孩,稚聲稚氣哄他:「喝了藥,病才會好哦,病好了,你娘親和爹爹不會難過,小哥哥要乖乖的。」
小男孩愣一下,都忘哭了。
回過神來,一臉厭惡甩開月兒的手:「要你管,滾開!」
小月兒撞到額頭沒有哭,被小男孩揮手打到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轉。
殷天抱起小月兒,陰鷙的盯着那個小男孩:「撞了人,道歉!」
「不要,就不要,她擋着我的路,活該……」
丫鬟婆子已經追上來,一聽到她家小少爺哭鬧,那婆子陰着一張臉:「誰撞了誰還不一定,窮酸莽夫,嚇到我家小少爺,你賠得起嗎?」
殷天目光凌厲了幾分,冷聲道:「撞了月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