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染娘派人送藥來時,說過公孫昭的船雖沉了,身邊的護衛損失慘重,但難免還有漏網之魚。
看來,是那幾條漏網之魚來了梧桐島。
公孫昭是秘密來梧桐島的,他本不想跟公孫昭碰面,但是如今莊子裏的人和他的人對上了,看來是躲不過了。
他身邊的人是羽林衛,此事還真有些棘手。
蕭管家沉着冷靜道:「你讓莊子裏的人且在門口等着,我換身衣裳就來。」
門衛離開後,蕭管家去了一趟蘭園,老爺子有早起的習慣,他將莊子裏的事情稟報了,老爺子神色變了變。
「你如此縱着素荷,簡直是胡鬧。」
訓斥了蕭子甘一句,老爺子轉念一想,驍王府和蕭家聯手的事情,遲早要捅出去。
公孫昭在梧桐島吃了個悶虧,豈會善罷干休?
蕭家手上握着先帝一道聖旨,像是懸在皇上頭頂的一把大刀,讓皇上無法臥枕安眠。
什麼也不做,蕭家也是皇上皇后的眼中釘。
既如此,公孫家對蕭家的羞辱,該狠狠還回去才是,一解這些年來的憋屈。
「罷了,莊子裏的人手無寸鐵,總不能讓他們吃了虧,你下山調停一下。」
老爺子嘴上說調停,言下之意是莊子裏的人手無寸鐵,不能讓他們吃了虧。
這意思嘛!
不言而喻。
蕭管家心如明鏡,從蘭園出來後,坐馬車出了書院,兜上蕭府門口等着的莊裏人,一起下山了。
「那人好生奇怪,非攔着莊裏人不讓來找管家做主,他的隨從還拔出劍來威脅我們。管家,我們是不是闖禍了?」
蕭子甘嘴角抽搐了一下,寬慰道:「無妨,他們拔出劍來威脅你們,蕭家總不能不管。」
二狗子家的豬圈旁,莊裏人和持劍的護衛還在僵持着。
公孫昭不耐煩道:「這真是一百兩銀票,拿去小澤鎮銀號,就能換一百兩銀子。」
「你欺負人,這就是一張化了符的紙,欺負我不識字啊!」
二狗子寸步相讓:「要你一百兩,是我獅子大開口了,我將大白二白養得白白胖胖,像閨女似的養着,你們不能白欺負了,一百兩銀子沒有,給五兩銀子總成吧,你們這麼多人,連五兩銀子也拿不出來,誰信!你們就是欺負大白二白,想賴賬……」
公孫昭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又氣又累。
聽到這個二狗子說什麼白白胖胖,像閨女一樣的養得,恨不得朝豬欄上撞去。
他的一世英明都毀在了梧桐島。
眼看着天色亮了,絕不能將蕭家的人引來。
公孫昭耐着性子好言相勸:「都說了落水時,錢袋子掉水裏了,身上只有銀票。」
二狗子不死心:「我看你腰上掛的那塊玉佩看起來還行,你將那個給我,抵了你欺負大白二白的錢銀。」
那塊玉佩是公孫家的家傳寶物,價值千金。
不就是兩頭豬嗎?
真以為他們糟蹋的是黃花閨女啊!
公孫昭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有一種狂了窯子沒付錢銀,被老鴇討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