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一個,周芸竹眼睛亮了!
這麼一大片屎冬瓜掛滿了果,都摘下來,怕有百來個不止。
就算她和夜染一人分一半,她也能得五六十來個,如果換成錢,一下就有幾十文了,摘這玩意兒不費功夫,可比藥草快多了。
這簡直是天上掉錢的好事啊!
夜染說能做藥材,周芸竹深信不疑,撲向那片藤蔓,雙手並用,一下拽了兩個丟進背簍里。
「別急啊,這麼一大片,還能跑了!」
夜染見她那副生怕被人搶的樣子,不由得抿嘴笑了:「我說一文錢,是收購村里人送來的屎冬瓜這個價,以你和我的交情,順便着幫你賣就是,給你二文錢一個的價格收了……」
二文錢?
這一會兒能摘五十個屎冬瓜,這是要賺上一百多文錢?
周芸竹驚了一大跳,高興歸高興,還是搖頭拒絕:「這不成,你收村里人多少,也給我收多少,染娘,你幫着賣藥草,總得賺點路費吧!你對我夠好了,我不能再貪你便宜。」
那麼多人來她家送藥草,也只有周芸竹會體諒她。
會擔心她能不能賺到路費?
說真的,賣那些魚腥草和車前草,還真是只賺了些路費。
只是魚腥草和車前草被村裏的人挖光了,這會兒送來的,多是些值錢的藥草,往後不但路費能賺回來,這門生意其實是穩賺的。
「你跟別人能比嗎?我們是什麼交情。」
夜染摘了個屎冬瓜丟進藥簍里,白她一眼:「我說給你兩文錢就是兩文錢,你別四處說,事情這麼定了。」
「染娘……」
周芸竹眼眶有些紅腫,繼續摘着屎冬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剛好手上拽到一個黃色的熟瓜,瞧着裏面的稀稠物有些溢出來,嫌棄的往坡下一拋:「爛的,這個不能要了。」
夜染想勸她別丟,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跑下坡,將那個砸爛的瓜蔞揀起來,扯了一塊闊葉小心翼翼包了。
周芸竹稀奇道:「那爛了才扔的,揀來做什麼?」
「做種啊!囊曬乾了種子取出來,等明年開春,種我家那片後坡上……」
夜染買地的事兒,周澤成沒有四處宣揚,吳大娘住得又偏,來丈量坡地的人動作迅速,所以村里人誰也不知道,夜染已經將吳大娘家後坡買下來。
這事兒周芸竹也不清楚,屎冬瓜好活,只當夜染要將種子扔後坡,感覺這是個好主意,也沒有再問。
「娘,娘,我摘了好些山莓……」
周芸竹只顧着摘屎冬瓜,都將他兒子石頭給忘了。
見石頭從茶山那一頭遠遠跑來,忙朝石頭揮揮手:「過來幫娘親和你染姨摘屎冬瓜,慢點跑,別摔着了。」
陸家的老人將石頭疼得像心肝寶貝兒似的,從陸俊癱瘓在床後,石頭沒人管束,成了村裏的孩子王。
帶着玩伴們山上河灘田梗邊四處亂跑,野得跟什麼似的。
茶山這片他跑慣了的,能摔着嗎?
石頭一邊跑一邊怪她娘瞎擔心,冷不防腳上一陣劇痛,一個啷嗆栽倒在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