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了是拜師禮!
「我娘親是為月兒薰的枕頭。」
星兒瞪大眼睛,氣惱道:「離我娘親遠點,你真討厭!」
說完,將枕頭重重砸在竹床上,氣鼓鼓出屋子找夜染去了。
他不喜歡殷家,他要帶娘親快點離開殷家。
殷老爺一臉凝重,夜染以為,殷松要找她麻煩。
結果轉到假山後,卻是大吃一驚,殷松朝她一揖:「拙荊無禮,冒犯了夜姑娘,還望夜姑娘海涵。」
這個殷老爺,也太客氣了吧!
竟然向她行禮?
夜染嚇了一跳,忙去攙扶他:「殷老爺折煞染娘了,上次染娘落水,多虧殷老爺幫着說話,以證清白。」
「路見不平,幫了點小忙,怎麼抵得過夜姑娘替天兒診病的恩情?」
殷松一揚手,一個小廝舉着一個盒子跑進來,殷松接了那盒子,雙手捧着遞給夜染:「這是一套天醫堂的銀針,算是夜姑娘的診費。」
這一套銀針,不是上次她在本草堂看上的麼?
上次落水,是殷天救了他。
她給救命恩人行針,要什麼診費?
夜染被殷松和藹可親,甚至有些卑微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殷老爺客氣了,舉手之勞。」
殷松臉色馬上沉下來:「夜姑娘嫌棄診費寒酸?」
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是她和星兒來殷家一趟,將殷家鬧得人仰馬翻,殷松是想用這一套銀針,劃清她和殷天的界線。
如果是這樣,這套銀針,她收下了。
還以為這個殷老爺是個明白事理的,原來也是個糊塗人,他雖和氣,骨子裏卻是信那些流言斐語,用另一種方法,讓她離殷天遠一些,別敗壞了殷家名聲。
要不是受林掌柜所託,她會上殷家來?
星兒繞過石墩子,跑過來抱住夜染的腿:「娘親,娘親,這裏好多壞老太婆,妹妹還在家裏等着,我們走吧!」
她家小男子漢是最棒的,今天將陳思草和那兩個惡毒的老太婆玩得團團轉。
「好,娘親給公子取完針,馬上帶星兒離開。」
她那套治心悸的針法和藥方,傳承自神秘的師父,千金難求。
受下區區一套銀針,綽綽有餘,夜染接過殷鬆手裏的針盒:「多謝殷老爺給的診費,染娘這就去給公子取針。」
殷松一臉謙卑挽留:「夜姑娘難得來殷家一趟,用過飯再走,我去後廚讓人備飯……」
這個殷老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要她與殷天劃清界線,又留她用飯。
難道她是來討飯的?
夜染神色淡淡拒絕:「不必了,吃慣了粗茶淡飯。」
與殷老爺寒喧幾句,收下診費的功夫,取針的時辰差不多了。
夜染回屋後,一言不發替殷天取了銀針,將那幾副藥取來,放在桌台上,然後牽着星兒就走。
「慢着!」
殷天取了一副筆墨紙硯,摸摸星兒的小腦袋:「他這麼大,該識字了。」
娘親差點被殷家的壞太婆害了?
不能讓他靠近娘親。
星兒歪着腦袋,甩開他的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戒備看着他:「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