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早坐着馬車,不見了蹤影。
蕭素荷追了一圈,站在一間書齋門口,沒找到剛剛買茶葉的那些人,正準備拎着茶盒子回鋪子裏。
這時侯,身後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蕭五小姐在找人?」
突然背後有人喊她,將蕭素荷驚了一跳,她一扭過身來,看清楚身後的易朝陽。
有些磕絆道:「易……易學子,怎麼還沒有離開?」
易朝陽溫聲淺笑:「在下來書齋取幾本書冊抄錄!」
果然,如陸俊所說,易朝陽家境貧寒。
不然也不會剛買了茶葉,便要來書齋接下抄錄書冊的活兒。
蕭素荷更因為自己逼他買茶內疚了,將手上的茶葉盒子遞到易朝陽手上:「素荷謝謝易學子仗義執言,這盒菊花枸杞茶,最是清肝明目,當做是易學子仗義執言的贈禮。」
說完,不等易朝陽反應過來,臉頰泛紅,往遠處的茶葉鋪子去了。
這個蕭五小姐,倒是有些意思。
知道他家境貧寒,要靠抄書攬活兒度日,這才借着什麼仗義執言,多送了一盒菊花枸杞茶給他。
她沒有將買茶葉的銀子還他,而是多送了一盒茶。
大概是想着,他回到書院後,還能將那盒茉莉花茶轉賣了。
一個出身高門大戶的小姐,身上沒有一點兒世家小姐的刁蠻和優越感,還能照顧他這個寒門學子的尊嚴和面子。
真是個妙人兒!
易朝陽握着手上那盒菊花枸杞茶,看着蕭素荷纖瘦的背影,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
宅子後邊!
蕭老爺子和殷天,還有馮同知相對而坐,夜染親自沏上了一壺茶,吩咐周管事給擺上各樣乾果和零嘴兒。
「染娘,你去看看一雙孩子,我和蕭老有幾句話要說。」
夜染感覺奇怪了!
是那個什麼倪家公子,找蕭老爺子告狀,說蕭素荷丟蕭家的臉。
老爺子這才跑了一趟小澤鎮?
怎麼現在這架式,好像老爺子是特意來找殷天的?
夜染還惦記着前邊茶葉鋪子的事兒,沏好茶後離開了。
她這一走,馮同知借着賞景觀桃花,步下了觀景台邊的青石台階,上了擱在湖邊一葉扁舟,劃着槳泛舟湖上。
「王爺和王妃婚宴那天,子驥回來說過,在婚宴上鬧事的人,是玄誠道長安排的。」
逼問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蕭子驥有的是手段。
玄誠背着他找人也罷了!
找個了軟骨頭,落在蕭子驥手上,讓老爺子抓住了把柄,就是辦事不利。
事情的確是玄誠做下的,以老爺子的手段,也能查出他和玄誠來往密切。
殷天淡淡的嗯一聲,算是認下了這件事情。
蕭老爺子再次開口:「聖上派來西陵駐守的總督,死在王爺婚宴那晚,實在蹊蹺。」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殷天一臉清寒:「蕭老什麼時候,也愛管閒事了?」
「不,老夫對吳總督的事並沒有興致。」
蕭老爺子眸光如炬:「以老夫在朝堂多年來看,王爺讓府台大人呈上京城的摺子,怕是解不了當今聖上疑思過重。那位,一定會派人來西陵州暗察吳總督勾結土匪,分贓不均,身死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