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獨自入山一事,讓夜染勃然大怒。
打了他一頓小屁屁,並罰他三天不許出去挖藥草,還罰他將這兩天挖的藥草全清洗了,誰也不許幫他。
村裏的藥草只有那麼多,夜染不讓星兒去挖,星兒擔心那些藥草被人挖光了。
獨自一人在山洞洗着藥草,人蔫蔫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將藥簍放在溪流水深的地方,任由溪水沖刷着藥簍里的泥土,坐在溪邊大石上,腳踩在藥筐上定住,不讓流水將藥簍沖走了。
「聽說,你娘打你一頓?」
殷天一入洞,看到腳踩在藥筐上發呆的星兒,嘴角抽了抽:「再不好好洗藥草,回頭你娘又該打你屁屁。你娘,兇悍得跟只母老虎似的……」
娘親打他屁屁,還被人知道了,星兒頓時感覺屁屁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娘親是擔心我,不許說我娘親凶!」
他惱羞成怒瞪着殷天:「再說我娘親,不學武功。」
殷天一說夜染凶,星兒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式。
還威脅不跟他學武功了?
殷天都氣笑了:「既不怨你娘,為何不好好洗藥草?」
「娘親罰我三天不能挖藥草……」
村里只有那麼些藥草,三天不挖,全被石頭哥他們挖光了。
娘親說,要讓他們住上新房子,吃好喝好。
不能挖藥草換錢,建新房子的錢什麼時候才能攢夠?
他希望,月兒和娘親能儘快住進新房子……
殷天盯着氣餒的小傢伙,細細品位他話里的意思,總算明白他在擔憂些什麼?
村裏的藥草挖光了,外村的田梗坡地上多的是藥草。
更何況,那些尋常藥草並不值錢,真正的好藥材在深山裏。
「這有何難?」
不自覺的,殷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孤度,聲音也溫和了些。
他在溪流里撈起一塊乾淨的大石頭,砸進藥簍里,固定住藥簍別被流水沖走了。
然後伸手在星兒腰上一撈,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拎着他往洞外的瀑布之上掠去。
瀑布,湖水,就在腳下。
星兒其實有些害怕,但是男子漢的尊嚴,讓他咬緊牙關,死死拽住殷天的衣裳。
那種失重往下墜落的感覺,僅僅是一瞬間,殷天借着崖邊凸起的石縫,提氣縱躍,輕鬆躍到了崖頂。
站在崖頂,居高臨下看着腳底下的瀑布,流進了一望無際的大澤湖。
星兒顫了好幾下,才穩住發軟的腿,倔強挺起了小小的脊背。
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他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再仰頭看殷天時,星兒的眼神全變了,變得閃閃發亮,眸眼裏還透着對末知神秘力量的渴望,透着對殷天的一絲崇拜。
「站在山腳下,你只知道,那些尋常藥草能換錢;站在山頂,你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當你看到的世界不一樣了,你心裏會有真正的底氣。」
殷天一個縱躍,踏下崖邊在松根采了一大塊黑褐色的塊狀物:「比如說,師父手上拿的這塊茯苓,它和石斛、雪蓮、人參、何首烏、蓯蓉、靈芝、珍珠,還有冬蟲夏草,一起並列為九大仙草。
這處臨湖山崖地勢險要,無人攀登,這塊茯苓年份至少在花甲以上,抵你一年挖的那些尋常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