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殷天干下的事情,百里炎恨得牙根痒痒,一落坐,挑釁的看殷天一眼,突然從袖籠里順出一支木簪子來。
「也只有弟妹心善,能記得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那天送的玉佩太寒酸了些,拿不出手。」百里炎將簪子遞給夜染:「剛剛澤城的行李送過來了,這支簪子,是沉香木所雕,送給弟妹賞玩。」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屋子裏香氣陣陣。
但因為百里炎拿出了一支簪子,氣氛一下壓抑沉悶,蕭素荷這種身子弱些的,一觸上殷天那清寒的眼神,頓時感覺背後泛起了陣陣涼意。
屋子裏,一瞬間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殷天將筷子重重擱在桌上,突然起身:「百里兄從京城遠道而來,我有幾句肺腑之言,迫不急待要說道說道。」
夜染:「……」
這兩人,到底有完沒完?
還要不要吃飯了?
夜染冷下了一張臉:「有什麼話,吃完飯後去園子裏說。」
「弟妹,我與胤弟當初在五皇子府時,義結金蘭,兄弟情深,有話不能憋在心裏。」
他竟敢在染娘面前提五皇子府,一定是故意的。
殷天冷睨他一眼:「百里兄,請了!」
「胤弟,請了!」
說完,兩個人不顧一桌子等着吃飯的人,徑自往園子裏走了。
馮淑儀還懷着身孕呢?
不能被餓着了!
夜染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起碗筷:「不用管他們了,咱們吃飯。」
周管事真是急是冒汗!
哎喲喂,自家爺到底是怎麼了,平時很沉穩的一個人,怎麼一遇到百里公子,就像炸毛的公雞?
還有百里公子,不知道簪子不能亂送女人的嗎?
好好的,送什麼不行,非要送一支簪子?
要送簪子,也是自家爺送,他來湊什麼熱鬧?
當然,其實周管事不知道,他家那位爺,剛認識夜染,已經借着收下麝香囊,送了一根簪子給夜染。
並且,那簪子也是沉香木的,因為太貴重,外邊包了一層普通的木頭遮人耳目。
周管事在一旁伺候,看夜染夾了雞腿一陣狂咬,像在咬自己爺。
想着這氣,怕是也出了吧?
他在一旁小心翼翼問:「夫人,要不要給爺和百里公子留些飯菜?」
「留什麼留啊,他腿還傷着,有那個勁打架,多餓幾頓才好。」
夜染怒氣沖沖說完,又想着他的腿傷到筋脈,若是再扭傷,到底會不會落下舊傷來?
馮淑儀和蕭素荷對望一眼,也是一陣無語。
這個百里公子到底是怎麼了?
染娘和公子都成親了,他處處討好,昨天要給染娘夾菜,今天要送簪子。
這算怎麼回事?
自家娘子被人惦記,也難怪殷大哥不能忍了。
夜染一說殷天腳上有傷,性情溫婉的蕭素荷,還是忍不住在一旁勸:「染娘,你看看去。」
「是啊,周管事和蘭姨幫着留些飯菜吧!」
馮淑儀見陸永明沒事人一樣夾了菜扒飯吃,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
陸永明忙停了筷子,幫着勸夜染:「染娘,公子那腿傷了,別像我以前落下舊傷,舊傷磨人,就算能治好,也要受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