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沉着道:「端木淵配的藥他已經心甘情願喝下去,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實在不想看他那副虛偽的嘴臉。我這麼做,是讓他沒臉呆下去,儘快離開梧桐島回京城。」
「奴婢明白了!」
雲顏點頭:「夫人沒有兵戎相見,是為了蕭家,為了梧桐島,為了驍王府的勢力,也為了遠在北疆的驍王殿下,時機不成熟,不想讓驍王府背負謀反的罪名。奴婢會交代醫館上下,這幾天警醒些。」
雲顏說會提醒醫館的人警醒些,夜染就想到了一禪法師提醒她小心身邊的人。
以那人的手段,最喜歡在背後玩陰謀詭計,現在被她戳破身份,無法圖謀自己的皇嫂,無非就是要挾她在乎的人,先將她逼去京城,再徐徐圖之。
夜染吩咐雲顏:「星兒月兒,一定讓阿滿盯緊點!」
「夫人安心,阿滿一定不會讓兩位小主子出什麼岔子。」
梧桐醫館的藥十分神奇,昨天晚上,皇嫂說吃過醫館的藥,第二天他能下地。
還真是如此!
一個晚上過去,他胸口的傷處似乎已經結痂了,從床榻上挪下地時,也沒有什麼不適。
睡太久了,他一身腰酸背疼。
試着挪下了地,乾脆披起那件擋風的貂裘,在椅子上坐下來,拿起醫館夥計送來的書翻了翻。
這時候,窗子晃動了一下,他身邊赫然多出一道灰衣影子。
「主子,你終歸大意了些!」
「朕的皇嫂深不可測,要不是蕭子驥捉姦在床,朕到如今尚且不知,皇嫂早知道我的身份,讓我白挨了一刀子。」
龍胤軒對於此事,沒有氣急敗壞,反而饒有興致:「她如此智慧多謀算,朕對她又多了幾分興致。」
姚叔開口問:「主子當真帶那個蠢笨的女人回京?」
「被皇嫂和蕭子驥撞見,朕豈能落了面子?」
龍胤軒漫不經心道:「帶回宮能活幾天,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姚叔嘆了一口氣:「老奴與主子謀算甚深,還被鷹啄瞎了眼,老奴甚是不服。」
龍胤軒似乎很了解他,抬頭問:「你又有什麼謀算?」
「謀算談不上,剛剛在醫館外,老奴瞧見倪姑娘對她的婢女吆三喝四,還怪她一定惦記着主子,要是那個丫頭敢不識趣,別怪她心狠手辣。」
姚叔開口問:「主子想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心狠手辣?」
龍胤軒突然笑了:「朕要是帶人回宮,芷兒那邊也不好交待。她能不能活着跟朕回宮,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在醫館養病甚是無趣,一切依姚叔的意思辦。」
「老奴什麼也不用做,此事要勞煩皇上動個嘴皮子。」
「嗯!」
龍胤軒應下,問姚叔:「朕獨自在醫館多有不便,你什麼時候來醫館陪朕?」
「以蕭子驥的狡猾,還有驍王妃的厲害,老奴要是這麼快回了梧桐島,梧桐寺山道上的黑衣人,會讓他們懷疑到老奴身上。再說,醫館有陶滇來的人,恐看破老奴的底細,此處不宜留太久,老奴找到機會再來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