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母女綁了她傻子姐姐的娃兒想賣給人牙子,被傻子吊起來暴曬在日頭下差點折了半條命,這事兒在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
陳家的名聲在秀水村臭掉了,用這門親事來試探那個雜種,最好不過。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他敢不應了這門親事,她就能以大娘的身份,名正言順將那個雜種趕出殷家。
他若應了這門親事,不但能將陳思草拿捏在手上,他更是會被陳家連累名聲。
看陳貴這麼老實巴結,李大娘更是感覺三郎殷洪給她出的,是一箭雙鵰的好戲。
她斂下眸眼裏那抹輕蔑,堆起一臉假笑:「草兒姑娘,這是你爹吧?」
陳貴一見到李大娘手抖得厲害,陳思草感覺那爹在丟她的臉。
扯了陳貴一把,沖李大娘解釋道:「聽說夫人讓我爹來一趟殷家,我爹沒來過,草兒只好陪他來這一趟。」
「嗯,夏婆子,還不快給貴客添茶。」
李大娘坐下,笑意吟吟道:「草兒姑娘那一手繡活兒真好,陳家兄弟,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陳貴訥訥道:「哪裏,哪裏……」
「這草兒姑娘不僅一手繡活兒好,人也乖巧,是個好姑娘,我家州府來的公子還不曾結親,尋思着為他結一門好親事。」
夏婆子添了茶,李大娘再看不上陳貴,想着三郎的交代,也耐着性子道:「說起來,我與草兒她娘都是從李家村嫁過來的,也算是沾親帶故。草兒她娘不能來,這結親的事兒,要陳家兄弟點個頭。」
李大娘看向身邊的丫鬟:「愣着幹什麼,還快將十兩銀子聘禮取了來。」
不是說,一百兩銀子替那殷公子找親事嗎?
怎麼成了十兩銀子?
陳貴急了:「這,這,夫人,原先說,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
想得倒美!
李大娘心裡冷笑幾聲,面上不露聲色:「這十里八村的人家結親,聘禮頂多能到五兩銀子。陳家兄弟是不願意結這門親事?」
陳思草快急死了!
她爹真是個愚木疙瘩,只要能嫁進殷家,守着金山銀山,要什麼沒有。
到時候悄悄往娘家倒貼,不就成了!
非得這個時候說聘禮的事兒?
陳思草偷偷掐了陳貴一把,陳貴終於想起陳思草路過夜染家門口,說以後嫁入殷家替他蓋青磚大宅子。
夏婆子一將那紅封包着的十兩銀子遞過來,他剛要顫着手接下。
門口響起一道怒氣衝天的聲音:「李思華,我倒不知道,你替天兒尋下一門好親事。」
李大娘看清楚門口的殷松,驚了一大跳:「老,老爺,你們怎麼來了?」
殷松進了屋,看着李大娘一陣冷笑:「聽說夫人替我尋了一門妾室,我難道不該來相看一回?」
他家草兒是來嫁給州府公子的,怎麼就成了給殷老爺做妾?
不說陳思草嚇得臉色蒼白,陳貴要去拿紅封的手,也顫抖着垂下來,一臉氣惱看着李大娘。
李大娘心裏暗暗叫苦,殷松早警告過,她敢插手殷天的任何事情,會將她休回隔壁李家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