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侯府。
公孫夫人剛走到書房外的遊廊下,聽到屋子裏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緊接着,是女子受驚的嬌呼聲。
「侯爺使不得,夫人……」
「怎麼個使不得,你是夫人派來伺候本侯的。」
書房內傳來公孫侯爺的獰笑聲:「好個小賤蹄子,拿眼勾了本侯一晚上,這欲拒還迎的把戲玩多了,可要敗了本侯的興致……」
「侯爺……」
公孫夫人看着窗上交疊的剪影,緊握着拳頭指節泛白。
朝身邊的尤管家使了個眼色,尤管家上前幾步,輕叩書房門:「侯爺,侯爺,小的有要事稟報。」
聽到是尤管家的聲音,公孫侯爺有些慌亂,但一觸上仰倒在桌上的小妖精那雙水汪汪的杏眼,體內火氣亂躥,顧不得那麼多了。
「本侯要歇了,有什麼要事明兒再來稟報。」
聽到屋內的回應,公孫夫人的臉色變得猙獰可怕,隔着一道門陰陽怪氣開口:「這麼早要歇下,侯爺真是好興致!」
屋內咣當一聲,像是硯台落地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門從里應聲而開,書房伺候的丫鬟一臉衣衫不整迎出來,垂着頭一臉恭敬。
「夫人……」
她挑了一個模樣兒不怎麼出眾,且老實巴交的來書房伺候着,便是讓公孫侯爺歇了這份心思。
沒成想,打鷹的人,也有被鷹啄瞎了眼的時候。
看着安分的,竟然是個勾人的賤蹄子?
她剛剛在外頭,可是將書房裏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公孫夫人一巴掌扇下去,氣勢凌厲。
「下作的東西,滾!」
那丫鬟哭哭啼啼跑了,公孫侯爺厚着臉皮道:「原也看不上那丫頭,不過是被皇上罰禁足在府氣悶了些。夫人那麼大火氣做什麼?」
公孫夫人冷笑了幾聲:「老爺沒興致知道京兆尹那邊圍困姜府如何了?」
提起圍困姜府的事兒,公孫侯爺理了理衣襟,看着尤管家一臉正色。
「沒出什麼岔子吧?」
「沒有,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沒想到京兆尹會突然出手,等官兵破府而入,皇上安插在姜府的人暫時撤走了。」
尤管家躬身道:「如今人已經關押在京兆尹大牢,侯爺,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公孫侯爺沒有搭理尤管家的話,反而追着問:「越王府餘孽被捉拿,沒將驍王那個女人引出來?」
尤管家搖了搖頭:「京兆尹動手時,小的派人在暗中盯着,沒什麼動靜。」
「難道人真葬送在了默河上?驍王的人,不該這麼點能耐啊!」
皇上不讓侯府動驍王的女人,為了芷兒坐穩後位,侯府還偏要動了。
驍王的女人為了越王府嫡次子敢以身犯險來京城,如果人真來了京城,若動了越王府嫡次子這個誘餌,應該能比皇上快一步將那個女人引出來。
如今動了這個誘餌,背後卻沒動靜了。
公孫侯爺想了一下,眸子裏掠過一抹陰毒的笑意:「越王府餘孽事關重大,不是京兆尹大牢能關得住的,你派人秘密跑一趟京兆尹,讓趙大人馬上將人移交給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