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馬過來,不來是孫子。」
夜染縱身上了石橋,居高臨下冷睨着哇哇大哭的熊孩子:「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們孤兒寡母受夠了被人欺負。今兒把話撂這兒,從昨天浸水後,我這腦子有時靈光有時犯傻,以後誰敢傷我家娃一個手指頭,我就讓他家斷子絕孫。」
秀水村民風淳樸,村民們大多是心善的好人,很是善待月兒星兒,多少都接擠過她們。
也有十來戶橫的,沒少欺負人,恨不得將她們孤兒寡母往死里整。
夜染這一手,起到了極大的震懾力。
橫的還怕拼命的。
觸上她殺氣騰騰的眼神,河灘上看熱鬧的婦人,一下鴉雀無聲,連漿洗衣服的動作都停了。
腦子一時靈光了,架不住還會再犯傻。
傻子傷人,沒地兒說理去。
還是別招惹她的好!
夜染有把握,以她現在的力道,就算李招娣那隻手沒骨折,也要傷個十天八天。
她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
不過是一個蠢婦人,這個教訓也差不多了。
對她和孩子好的,她以後會湧泉相報;
欺負她和孩子的,很好,她以後定會還以顏色。
收拾完李招娣,夜染輕鬆的拍拍手,不去管一群被嚇傻的呆頭鵝,越過小橋直奔殷家。
殷松不愧是從州府回來的,一個鄉下人家,也學着城裏大門大戶的規矩,還有守門的下人。
一般的村民,看到殷家這種陣勢,要望而卻步了。
偏偏有一個膽子大的,那就是陳思草。
夜染出現在殷家門口時,陳思草拎着一個竹籃子站在門口。
見夜染出現,她緊張的退後一步:「傻子,這裏可是殷家,你敢亂來,殷老爺抓你去州府大牢關起來。」
殷老爺又不是皇帝,想抓誰就抓誰?
就是一個在州府討生活的,又沒有什麼官職。
再說,陳思草是昨天在湖邊得罪了殷家,才上門來賠罪。
她跟殷家熟嗎?
拿殷老爺來嚇唬人,真是可笑。
夜染似笑非笑:「放心,我是來報恩的。你不惹我,我還懶得打你,費勁。」
打她還嫌費勁?
痛的可是她啊!
陳思草一口血快噴出來,不甘的嘀咕一句:「我賠罪帶了一籃子雞蛋,殷家下人見我帶了東西,才去幫我通傳。來報恩空着手,殷公子願意見你才怪……」
她怎麼報恩,是她的事,這個陳思草管得真寬。
麝香在村人眼裏,那是價值連城,賣了錢後,是一大筆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
以陳思草和李春花的性子,若是知道她有麝香,還不得攛掇老太太和陳貴來煩她。
夜染朝她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殷天坐在院牆下涼亭里,翻着一本書,瘸子旺財一拐一扭走過來:「公子,公子,你說那個送藥材的姑娘來了,穿着花衣裳,還拎一個竹籃子,用粗布蓋上了。」
旺財說的,與殷天印象中一身破爛的夜染不一樣。
為了來見他,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殷天眼神閃了閃,冷哼一聲:「來了就來了,大呼小叫做什麼?將人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