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陳思草萬萬沒想到,周芸竹和馮氏姐妹倆,一直在窗外賞月。
這麼說來,她今晚做下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了?
如果是周芸竹一人在窗外,還能推脫她是在為陸俊開脫,可三個人都在……
這樣突然的反轉,讓看熱鬧的人一下噤了聲,視線全落在陳思草身上,那眼神就是在說她不守婦道,好像要在她身上戳千萬個窟窿。
連殷浪,這回也對她有所懷疑,扶着她的手鬆開了!
陳思草慌了,身子僵硬着,看向一旁的殷洪。
然而,她的三郎,這個答應給她榮華富貴的書生,卻別開了臉去,裝作沒看見。
今晚的事情若沒有捅破,能坐實陸俊強迫人妻的罪名,最好不過。
恰好今晚蕭管家在,陸俊名聲毀了,永遠也沒有重新踏入梧桐書院那天。
再也沒人阻他的路,他會是秀水村唯一的秀才。
若是不能對付了陸俊,便讓這噁心的蠢女人做替死鬼吧!
「我知道,她為什麼非要給陸俊灌水?」
被人當成替死鬼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夜染擠進人群,揀起地上的杯子,那杯子雖摔了,杯底還殘留着一絲水漬。
她看着陳思草冷笑一聲,喊一旁的周海:「周叔,你驗驗看,杯子裏沾過什麼?」
今兒一條小命,差點葬送在秀水村了。
殷洪這人極為陰險,設計了這一出,一環扣一環。
夜染追出去抓那個放火的人,那人是個練家子,拽着一把刀子狂砍她。
她費了些力氣,才制服了那人。
結果黑暗中又衝出兩個人來,在搏鬥時,她用銀針解決了一個,另一個卻從背後出手,拿了繩子捆她,想要勒死她。
要不是殷天突然出現,替她將那兩個人收拾了,怕是她現在想看這場熱鬧,有些難了。
周海沾着杯底的粉末,在燈火下晃了晃,又細細的嗅了一回。
在這個過程中,陳思草由一開始的驚恐,變得慢慢平復下來。
那粉末不過是給人助興,讓人失去理智的。
她肚子裏還懷着殷家的孩子,再說陸俊人也好好的,能把她怎麼樣?
她到時候一口咬定,是好心給陸俊倒水,不知道那粉末怎麼來的。
再說,是陸俊要對她不軌。
就推說那杯子裏的藥是陸俊自己下的,想要誣陷她一個弱女子。
周海沾着粉末細細瞧時,陳思草嚶了一聲:「大郎,我肚子好疼。」
殷大郎果然緊張了,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陳思草還懷着他的孩子。
小馮氏一直沒有身孕。
他和他娘都盼着這個孩子生下來。
她一說肚子疼,撒開了手的殷浪,復又攙扶住了她,陳思草倚在他肩上,眸子裏閃爍着得意的光芒。
只要有殷浪護着,什麼也不怕。
周海蹙着的眉頭鬆開了,像是驗出了那粉末是什麼?
「這是砒霜!」
周海惡狠狠盯着陳思草:「毒婦,芸竹相公這幾年病重,不曾出過門,與你無怨無仇。你怎麼能下此毒手,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