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君維自從被蔡召華潛規則了以後,一直在家呆着,每天除了簡單的吃喝之外,整個人精神恍惚。
最令她擔心的是,男友大軍自從上次摔門而去以後,一直沒有動靜,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恨蔡昭華,這期間,辦公室主任王尊盛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都選擇了無視。她也恨王尊盛,甚至勝過蔡召華。
有時候,她會用力的咬自己,痛徹骨髓的咬自己,她罵自己不要臉,為什麼一個人去參加那個酒局,為什麼會輕易相信林菲菲。
人心隔肚皮,這句話一點不假,只有經歷了這些事,才會有所成長。
劉君維穿上了工作服,今天,她想好了,必須要去上班,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來到源東區的財政局,一進門,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沒變。可是,她的心情卻很往常有很大不同,今天她是帶着憤怒而來。
上了三樓,直奔蔡召華的辦公室,用力的推開門,不料,門鎖着,看來,蔡召華沒有來上班。
王尊盛聽到了動靜,跑了出來,看看是誰這麼霸道,像是要拆了門一樣。
「咦,小劉,你咋來了?」王尊盛有些驚訝。
劉君維沒好氣的問道:「蔡召華呢?」
王尊盛知道劉君維氣在頭上,趕緊過去拉她進來,「快進辦公室,讓別人看見不好!」
王尊盛的手還沒有觸到劉君維,劉君維就本能的向後躲閃,仿佛受了刺激一般。
王尊盛看到樓道里站滿了人,都在看這邊,用力拉了她一把,劉君維再也抑制不住怒氣,抬起腳就奔王尊盛的胯下踢去。
堅硬的高跟鞋,力道十足,快准狠,一腳下去,王尊盛慘叫一聲,雙手捂在了襠部,痛苦的靠在牆邊,慢慢蹲了下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下。
劉君維看都沒看,拿着包,走了下去。眾人大吃一驚,跑過去,扶起王尊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平時柔軟的女子,爆發了洪荒之力!
而此時的蔡召華,還在為他的主子跑前跑後,因為他接到了李忠信的指示,今天務必去明遠集團,把一百萬一分不少的交到一個叫葉媚的經理手中。
蔡召華來到了明遠大廈,這一次,是他自己來的,前台的接待一眼就認出了他,「唉,你這人,怎麼又來了?」
蔡召華理了理自己的黃領帶,「少管閒事,趕緊通報。」
尼瑪,來送錢還這些毛病,老子還是頭一次遇到!
前台的接待看了他兩眼,小樣,打扮跟個大香蕉一樣。
不一會,上面傳下話來,讓蔡召華去九樓,葉經理辦公室。
「妹妹,以後哥再來,給哥睜大了眼,認清楚了,聽到沒?」蔡召華臨走還不忘調戲一下漂亮的接待。
進了電梯,看到梯箱四壁貼滿了廣告。原來,這個明遠集團投資了這麼多的項目,從房地產到園林綠化,再到大型購物廣場。
尼瑪,怪不得這麼硬氣呢,連李忠信都不放在眼裏。
這就是官場特色,有些官員,肆無忌憚,一旦有把柄落入人家手中,勢必會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小葉經理?」蔡召華找了幾個辦公室,終於看到了那個似乎在哪見過的嬌艷女人,此刻,他正在整理着桌上的賬目。
聽到蔡召華的聲音,抬起頭一看,想站起來。可是稍微一抬腿,全身頓時傳來鑽心的痛!
站到一半,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吆,葉經理這是?不舒服?」蔡召華走過去,假裝關心。
葉媚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先坐吧,不好意思。」
「小葉經理,算了,我不坐了,這是一百萬。」蔡召華把膠袋放到葉媚的辦公桌上。
尼瑪,一百萬的現金,只是用一個黑色膠袋提來的,你呀,到處體現了暴發戶的本質。
葉經理面目猙獰,剛才起身的時候,有些傷口又裂開了,當她疼痛的感覺有所緩解,抬起頭的時候,蔡召華早就沒了蹤影,不知道急着幹什麼去了。
蔡召華坐到車裏,長吁了一口氣,媽的,終於是辦好了。哥現在自由了,他給李忠信打了一個電話,告知錢已送到。
很快,他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喂,六丙,我來東城了。」
「蔡哥,你啥時候來的?」
「你在哪?我去接你,今晚哥請客。」蔡召華一邊打着電話,還用手撥弄着車窗前的後視鏡,照了照自己的臉,不錯!很帥嗎!
「好呀,哥,我還在修理廠呢,怎麼樣?今晚摸兩把?」六丙很關心的問道,他知道蔡召華給他打電話的用意。
「你這不廢話嗎,不摸幾把,我他媽這麼忙,還給你打電話。」蔡召華張口就罵。
「得嘞,你直接來我修理廠吧,今晚我們換個地方。最近,我又發現了一個新窩,提點至少低三成。」六丙一聽就是老江湖,熟門熟路。
「你小子,點高不高無所謂,關鍵是安全。」對蔡召華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六丙在電話里里大笑,「放心吧,蔡哥,都是老兄弟開的,估計你也認識,來了再聯繫。」
蔡召華掛斷了電話,摸起手邊的提包,拉開一看,還行!這些錢夠用!
一邊吹着口哨,一邊發動了車子,還不忘對着路過的一個美女打了個響指!「嗨,美女!」
「你呀,有病吧,哪來的神經病!」
後面傳來一句罵聲,蔡召華得意的笑了,我他媽就是神經病,怎麼了!草!
晚上八點半,在郊外的一排集裝箱大貨車內,此起彼伏的傳來了吆喝聲。
「尼瑪!六丙幹啥呢,開呀,我黑了一千,你壓就壓兩千。墨跡!」
「不是,我再想想嘛!你手上是什麼牌!你急着去上吊啊。」
「得嘞,發牌離手,壓底壓底、、、」
一排大貨車,足足有十多輛,裏面段都亮着燈,個個都坐滿了人。而最前面那輛,集裝箱內,有兩個老漢在吃飯,小桌子上簡單的擺着兩個小菜,還有一瓶二鍋頭。
「浩哥,你找這地牛逼啊,這裏荒郊野嶺的,合適!」其中一個發聲了,顯然是恭維另一個老者。
被尊稱為「浩哥」的老頭,拿起酒瓶,喝了兩口,「這就是戰術,移動的買賣,打一槍換個地。哎,這年頭,不好混嘍。」
「是呀,原來有三爺罩着,安全是安全了,可是提點提的太高了,瞎折騰一晚,賺不來一壺酒錢。」
浩哥晃了晃喝乾了的酒瓶,媽的,這麼快就沒酒了,右手一抬,酒瓶從車內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但是,後面的車內,沒有一點反應,全都淹沒在了吵鬧聲中。一群輸紅眼的賭徒,估計槍頂腦袋上,都不會有反應。
時針指到了十點半。
「浩哥,我去收費了。」
浩哥躺在一個破舊的沙發上,眯着眼,擺了擺手,「去吧。」
「來來,兄弟們,收飯錢嘍。靠這個吃飯,多來多打折,介紹三個人來的免費。」一個老漢拿着手提包,一邊收費一邊吆喝。
大家都沉浸在歡快刺激的賭局之中,緊繃的神經像是打了雞血,熱血沸騰!
突然!
「哐!」
「哐哐!!」
集裝箱門一下被重物擊打開來,眾人這才覺得苗頭不對,轉身一看,制服!警察!
趕緊把手裏的錢向自己口袋裝!哪還來得及,車上一下就竄上五六名警察,手裏拿着警棍,「別動!都別動!」
「媽的,讓你別動,你聽不見!」
「滋滋」
立刻傳來了痛苦的*聲,看來,電棍是戳上了。
車外,有三個貌似領導的警官,拿着對講機在吆喝,「兄弟們,錄完像,全都銬起來,拉出來!」
浩哥在第一輛車內,被先帶了出來,「同志,同志,等等,你們孫局長,孫局長我認識。」
「滾一邊,看清了,這是我們的執法證,我們是東川區公安局的!異地調警!」為首的警官掏出了證件,借着微弱的燈光,浩哥看了兩眼,一下癱倒在地。
「清點人數,收拾現場,一隊,你們留下。其他的,把嫌疑人全部帶回警局。」為首的警官拿着高音喇叭,大聲的下着命令。
而人群中,有一個身份特殊的人,就是蔡召華!
錢、手機,早就被收走了,蔡召華急的直跺腳!尼瑪,這是什麼呀!他看了看六丙,六丙耷拉着頭,有氣無力。
眾人被押上一輛依維柯,伴隨着夜色,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車停到了一個寬闊的院子裏,警燈閃爍,蔡召華瞅了幾眼,東川區拘留所!
尼瑪,直接進了拘留所,倒是省去了麻煩!
「姓名?年齡?身份證號?快說!」審訊室內,蔡召華被帶了進來,雙手拷在了椅子上。
「警察同志,我有病,我心臟不好,安過支架!」蔡召華大聲的呼喊,一副馬上就咽氣的死樣。
審訊的警察對着旁邊站着的民警使了個眼色,不一會,來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大夫。
拿起聽診器和血壓計,測完,對着審訊的警察小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