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剎與芸娘便啟程趕往南疆尋解蠱之人,而阮無雙心裏放不下今日打探來的事,畢竟已經不單單是李氏母女二人那麼簡單,還既有可能牽扯到政局,於是阮無雙當晚便寫了一封信,着千機閣暗衛快馬加鞭送去給遠在長安的獨孤連城。
阮無雙躺在床榻之上心思難定的輾轉難眠,明日便去葉府探上一探,希望能探出有關當年皇銀案失蹤一案的蛛絲馬跡。
須臾,窗戶之上出現了一道被月光拉長的人影,阮無雙眉心一跳,怎麼回事,按理說暗處有千機閣的人,加之許志派來把守的人,只要有人潛入應當會有一番動靜,怎麼這個人悄無聲息的一人都沒驚動就到了這裏?
想着阮無雙急忙坐起身來,一把伸手拿起枕頭之下的防身匕首,美眸一掃不遠處的月牙琴,動作流暢的翻身而起,一手抓過外衫套在身上。
不待阮無雙藏身,在寂靜之下那門已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心中暗道不好,阮無雙一個激靈,現在離月牙琴還有些距離,想過去時不可能了,那便只能搏一搏了。
思及此,阮無雙美眸一掃,疾步走到了門旁,而門外的人幾乎在阮無雙疾步過來的動作同步推開了房門。
她握住匕首的手的緊了緊,寂靜的暗夜下她漆黑的眸底似有濃墨暈染,心底一股涼意直冒。幾乎在那人踏進來的第一步,阮無雙就動作迅速的用匕首扣在了那人的脖頸之上。
「別動。」阮無雙凌厲的道,眉目間寒光乍現,心中卻是不由鬆了一口氣,幸好制住了他,此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武功定然不會差,若剛剛她沒制住他,那麼便完了。
她還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憑自己那點花拳繡腿要想撂倒這麼一個武功在她之上的人是不可能的,況且此人還既有可能武功比她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所以此刻阮無雙眼睛都不敢慌神,生怕此人尋到她的空隙,反過來將她制住。
阮無雙寒意十足的美眸打量着眼前的人,此人看身形是一名男子,他一襲黑色便服,黑布罩面,細碎的髮絲將臉輪廓的兩側給擋得嚴實,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不過他也的確聽了她的話沒在動。
阮無雙眼眸微微一眯,便抬手扯開了他的臉上的黑布,此刻算是看清了他的臉,是一個長得極為普通的男子。
「誰派你來的?」阮無雙沉聲問道,此刻她的周身散發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強悍氣勢,讓人不容小覷,叫人不知不覺的折服。
豈知,那男子聞言笑了起來,他眸光一轉,對上她灼入人心的凌厲美眸,語氣曖昧的道:「姑娘以為呢?」
本來心情煩躁的阮無雙在經過他這突如其來的「來訪」,已經顯得暴躁起來,此刻他這麼一笑,還笑得如此曖昧,讓她的眸光越發冷厲起來。
「原來是採花賊啊!」阮無雙涼涼的道。
「正是。」豈知那男子還滿口應道,笑的貫是清朗好聽。
讓阮無雙詫異的是一個長相如此一般的人,那雙眼睛卻是好看的挑不出一絲缺陷,在夜色之下似蒙塵的夜明珠,朦朧的清冷之中又帶了一絲灼灼熱火,他的聲音也好聽的不像話,就像山間清泉石上流一般。
不過,她怎麼會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呢?而且眼前的人……似想到了什麼,阮無雙抬手拂開男子垂在兩側的髮絲,果然跟她想的不錯,這人帶了人皮面具。
好,就讓她看看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何人,思及此阮無雙抬手一把將男子臉上的人皮面具拿了下來。
拿下來的一瞬間,阮無雙愣在當場,是……是她看錯了嗎?怎麼會……他怎麼會在這裏?
「鐺……」架在男子脖頸之上的匕首不知不覺間自手心滑落。
「阮無雙。」獨孤連城看着呆愣的她,清減的鳳眸不由暖笑起伏,長長的睫毛在眸下投出一道好看的剪影,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雖一襲黑色便服,卻是一點都不影響他那與生俱來的風華艷艷,似絕塵謫仙,一笑入她心。
他直接喚了她的名字,也只有他不時的連名帶姓的喚她,那聲音飽含着他的寸寸思念,以及那險些成狂的相思滲骨。
回過神來的阮無雙不管不顧的撲進他的懷中,她貪婪的汲取他的身上獨有的味道,淡淡的雪蓮混着幾分藥香,似雪山之巔的清怡白雪,又似青青嫩草般清新,這個懷抱讓她安心而貪戀。
「獨孤連城,我好想你。」她窩在他的懷中,語氣嬌柔的道,那麼細聽之下竟帶了幾分矯情,她本不是這樣的女子,在他面前她卻是不知不覺的展現了她不一樣的一面,說到底她也是尋常的女子一般,見了心喜之人便七昏丟了六竅。
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他又何嘗不貪戀她那股淡淡的梅花香,讓他一嗅難忘入骨情腸,他將側臉輕輕放在她的發頂之上。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柔情密語,相思難盡。
「我也是。」
本來他伴做此番模樣是想嚇她一嚇,然後再給她一個驚喜的,卻不想見到她的那一刻,便什麼想法都消失殆盡,最後到了嘴邊便只剩下那綿綿入骨的三個字。
聞言,阮無雙心滿意足的笑開了花,這個男子是獨孤連城,是大燕人人敬畏的戰神,卻也是她最愛的人。
她就說嘛,如果有不軌之人潛入,又怎會一點動靜都不得,原來是獨孤連城,這也難怪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了,畢竟千機閣的暗衛都是他的人。
須臾,獨孤連城一把將阮無雙打橫抱抱了起來,她抿唇一笑,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他掌風一抬,原本開着的門竟然便就關上了。
她躺在床榻的內側,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她一眨眼他就不見了一般,他的一舉一動皆是蔓蔓風華,讓人覺得原來脫衣衫也是一種享受。
柔情淺淺的鳳眸倒影着她乖巧得跟小白兔似的模樣,心中一抹暖意襲來。
「夫人此番模樣,當真讓人忍不住想做點什麼。」他笑得極為曖昧,語氣也甚是撩人不已,薄薄夜色之下,他背對着月光,那月光似在他身上鍍了一層光暈,好看的讓人慌神。
話音落下,他便順勢躺了下來,方躺下,阮無雙便窩進了他的懷中,語氣帶笑:「那你想做什麼?」
這一次,她難得的不再說他不正經,甚至就連他剛剛伴做那採花賊逗她,也沒說他,這一次,她難得的順了他的意,接了他的話。
聞言,他勾唇一笑,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不過卻用力撐着,身體只是輕輕的貼在她的身上,他垂眸看着她已然泛紅的小臉,一雙眼眸卻絲毫不怯的直視他的眼睛。
「夫人說做點什麼好?」他言。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濃稠笑意。
聞言,她勾唇一笑,笑得就像狡黠的小狐狸一般,出其不意的一個翻身,便將獨孤連城壓在了身下,不同於獨孤連城的輕壓,她則是將整個身子的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我要在上面。」她毫不羞怯,反而霸氣灼灼的道,反正她在他面前本就沒有什麼可掩飾的。
這話說得貫是讓人浮想聯翩,臉紅心跳,獨孤連城聞言無奈而又帶着淺淺柔情的笑着應了一個好字,拿她,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驀然她的灼熱的櫻唇輕輕貼上了他薄薄的涼唇,冰與火,勾動萬千情、欲浮動。逐漸的他們加深了這帶着濃濃思念的一吻,似要一吻到天荒,到地老。
她的雙眸開始迷離,思緒似隔了重重山海一般寸步難行,慢慢的一絲撩人的嚶嚀自嘴角溢出,叫他心醉沉迷,甘願為她傾倒。
漸漸地她的小手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離,好像就在摸索扯開衣衫的方法,她小手拂過的地方,似被點起了一串火星,慢慢的燎了他的原。
小腹一股熱流亂竄,身體開始感到了燥熱,慢慢的她竟然吻上了他的脖頸,就在她欲望難耐的時候,而又尋不到解開他衣衫的辦法的阮無雙力氣使然的活生生的扯爛了他的衣衫。
冷凝的空氣與她溫熱的身體直擊他的神經,他迷離的思緒回籠,強壓住想要繼續下去的念頭,他像拎小兔子似的將她從身上提開,穩了穩神便坐起身來。
「獨孤連城。」被拎開後的阮無雙聲音略帶喑啞的道,而那聲音中情、欲不減,他搞什麼鬼?她都準備那啥了,他還害羞了?以前明明是他猴急的啊!
不可否認,他也想要她,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雖然以前他險些要了她,那是因為他以為他不喜歡他,所以那個時候就想哪怕讓她恨他,也要讓她記住他,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愛他,他也愛她,那麼最好的,自然要留到最好的那一刻,強壓住心底的熱火浮動,他道:「不能便宜你。」
呃!不能便宜她,到底是誰便宜誰啊!
「獨孤連城,你說的,以後別想碰我。」賭氣的話落下,便側躺下去,背對着他。
見此,他無奈一笑,這下可真是苦了他了,思及此,不由搖頭一笑,隨即便躺下身去。
半天不見他的動靜,她心中越發來氣,本來見到他的萬千喜色全化作了氣惱,最後先忍不住的她轉過身來,準備說他一頓,豈知這麼一看才發現某人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這讓阮無雙原本的滿腔控訴一下子化作了打在棉花上的拳頭,
該死的黑心狐狸,心中一陣誹腹,無奈的嘆了口氣,便側身對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