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九月,秋闈剛過不久。
最近賈政一直在忙碌着邢蚰煙的婚事,也沒怎麼去關注這次的考試。
不過他們家沒有,林怡已經開始了自己的科考之路。
原本應該早點兒就去的,只是因為這孩子從小身體就弱。
再加上時不時的還會有咳嗽發燒之類的,賈敏心疼不過,就讓他在家裏鍛煉着,說等到身體長好了再去。
這一拖就是好多年,一直到現在才開始。
不過這樣也顯示出來積累的底蘊,前面的那些考試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
但是每次都讓林家心驚肉跳的,就是林黛玉那就好都往家裏跑的勤快了。
這次的秋闈,不出意外,林怡倒是進了,而且還是第三名。
不過回來之後就是大病一場,差點沒把家裏那幾位給嚇死。
林如海也是每天愁眉苦臉的,就算林怡好過來還是眉頭緊鎖。
別人問怎麼回事,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賈政實在氣不過,一頓痛罵之後林如海才慢吞吞的說出了理由。
他是在擔心林怡之後的婚事呢!
要是一直這麼身體虛弱下去,別人嫁女兒的時候肯定會考慮啊,不然要是女兒剛嫁過來就出現什麼意外,那不真成瞭望門寡。
賈政聽的連連點頭,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史湘雲不就是因為這樣現在充滿尷尬嘛。
要是林怡也是這種情況,那好一點的人家肯定不會把女兒嫁過來。
可是這種事還沒法給家裏人說,要是被聽到在詛咒林怡死,那還不得鬧翻天啊。
最後兩個人商議了一下,覺得下次春闈還在三年之後呢,就讓林怡跟着林千軍在城衛軍里先混着,這樣也可以增加一下體能。
賈敏剛開始各種捨不得,但是聽到要讓自己兒子鍛煉身體,連夜就開始收拾行李,在林怡眼淚汪汪中看都不看的「趕」出了家門。
先不說他,賈政今天剛到皇宮,就遇到了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問題。
今天,賈政剛到養心殿,就看到太醫在那裏忙忙碌碌的給皇帝症治。
賈政大吃一驚,還以為皇帝的身體又怎麼樣了呢,趕緊跑進去。
可看到軟榻上,皇帝好好兒的躺着,也算鬆了口氣。
「怎麼,這是看朕活着與否?」皇帝難得好心情。
賈政苦笑:「陛下,這種玩笑怎麼能開。
臣進來看到太醫一直在忙碌,還以為您的龍體出了什麼問題呢,已經嚇得夠嗆。」
皇帝哈哈大笑:「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
現在就是在調養罷了,等到了日子也就不需要喝那些苦湯汁兒了!」
皇帝說着臉都皺到了一起,似乎嘴裏還有草藥的味道似的。
沒等賈政說話,老太醫已經開口:「陛下,良藥苦口,雖然說每天吃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為了您的健康還是要用的。
太醫院我們幾位制定的事最適合您的方案,還請陛下配合呀。」
皇帝連連搖頭:「行了,朕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明白的事還是明白的。
就是玩吃多了感覺吃什麼都是一股子苦味。」
「太醫,陛下現在的龍體如何?」
賈政趁着太醫在,也就開口詢問。
在養心殿裏面侍候的王海德聽到立刻招呼裏面的宮女太監等慢慢的退了出去。
太醫面有難色,看着皇帝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說吧,這個對他也沒什麼可保密的,很多事還要他去做呢。」
皇帝一句話讓賈政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自己也就是多嘴一問罷了。
其實等他自己說要我的有點後悔,雖然那句話對普通人來說適用,對皇帝這種生物來說可就有點過了。
太醫想了想,說道:「陛下的龍體現在只能用藥物控制,而不能完全治癒。
如果把陛下的龍體比喻成一個漏斗的話,之前用藥就是在修復漏斗上的損傷,讓精氣神流逝的速度慢下來。
可是因為在中途遇到了一些事,不僅沒修復好,還突然擴大了口子,流失的就更加嚴重了。
現在陛下的口子已經固定,微臣能做的就是給陛下的漏斗裏面補充流沙,讓可以流的更久一些罷了。
可是這種情況需要很好的休息,但是陛下現在夜以繼日的勞累,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啊!」
等他說完,皇帝大笑起來:「哈哈。你這老貨,竟然把朕的身體比作漏斗,有這麼說的麼?」
太醫這才慌亂了起來,剛才解說的起勁把這個忌諱給忘了,趕緊謝罪。
賈政皺着眉頭:「陛下,您還是別責怪太醫了,您的情況有點嚴重啊。
都已經這樣了,要是您哈哈不注意休養,那可真的就無可挽回了。」
皇帝擺擺手讓太醫出去,才感慨道:「你以為朕不相信休息啊,現在每天累死累活的,真的很是吃不消。
可是朝廷這麼多事你讓朕怎麼放的下。
要是真還有時間那倒是可以放着之後做,可是你說朕有時間麼。」
賈政無語的看着他,這位總想在自己這一代做完所有的事情,可人生畢竟有限啊,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萬歲呢。
「陛下,您這麼勞累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完所有的事啊。
現在已經有了太子,您幹嘛不讓太子給您幫忙呢。
他是大周的儲君,是國本,現在還不承擔一些責任,您說之後還怎麼做?」
皇帝搖搖頭:「朕也想,可是他根本沒什麼經驗。
要是讓他做,朕還是要要時時刻刻跟在屁股後面。
那還不如朕自己做呢,還能少耗費一點心神。」
賈政一聽,這不行啊!要是一直這麼下去,那太子登基之後豈不是從零開始了?
「陛下,您可不能這麼想啊,太子缺少經驗正是您可以教導的時候,要是您現在不讓他跟着您學習,那到時候更困難啊。」
「他不是跟着很多老師在學習嘛?」皇帝漫不經心的說着。
賈政憋了很久:「您說,有些東西做臣子的敢給他教麼,該怎麼教?」
皇帝愣了一下,不過瞬間明白賈政說話的意思。
皺着眉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做臣子的立場不同,肯定教的東西就不一樣,他是之後做帝王的。」
賈政連連點頭:「您說的對啊,所以這件事還只能有您來親自做了,其他人都不合適。
現在您的身體如此,太子在您跟前不僅能學習知識,而且也可以照顧您啊。」
等賈政說完,皇帝饒有興趣的看着賈政。
「來,給朕說說你收了太子什麼好處,怎麼一直在給他說好話?」
……
這疑心病重的人就是沒法交流,任何事都要想着是不是被別人給坑了似的。
「陛下,自從參加完太子的典禮,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臣說這些,就是為了您的身體,也為了讓太子有一些經驗,真的沒多餘的想法!」
皇帝笑着點點頭:「行啦,朕相信你說的話。
不過你雖然現在不在乎這些,可說話的時候也要注意一點。
你說你進來就問朕的身體情況,還給太子說了那麼多好話,任誰都會多想。」
賈政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老老實實的給皇帝請罪。
「哎,有時候朕就在想,該怎麼教育太子才好。
前太子是從小就跟着朕,每天都是耳濡目染的,現在讓朕錯覺以為他也可以這樣。
甚至有時候看到他很是不耐煩。」
等兩個人說過這一茬,皇帝感慨了起來。
賈政很能理解這種心情,什麼事什麼人都怕比較。
現在的太子和前太子陛下心裏面肯定有一個比較,都會用第一個做標準去要求太子。
只要發現一點不好的,就會想起以前的太子,自然會越來越不滿意。
「陛下,您不能這麼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做事風格。
您要做的就是把太子引導在一個正確的方向,別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給帶壞。
也只有這樣才能培養成您滿意的儲君。
要是每個人都是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那還哪裏有什麼差別可言啊。
臣覺得您要給太子一些時間,讓他能適應這樣的生活,也可以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如果您一直不給機會,他就一直不知道啊。」
皇帝微微點頭:「朕知道了,之後有機會會讓他過來的。對了,要不你接着做他老師?」
皇帝向賈政發出了邀請,想讓他再做太子的師傅,去引導。
賈政連連搖手:「算了算了,臣可沒那個心思。
現在這樣臣都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的,要是再做太子師,那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現在的朝局剛剛穩定下來,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太子在上書房跟着先生們學習聖賢之道,跟着您學習為君之道,這樣已經很圓滿了,臣就不摻和了。」
說着賈政其實已經在冒冷汗,這什麼鬼!
他過來是勸皇帝的,怎麼肯定把自己勸說到裏面去,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嘛。
皇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每次也就說的勁兒。
每次都大義凜然的,好像自己永遠站在正義一邊,要是讓你做起了,比誰都慫!」
賈政訕訕一笑,他這不是在避嫌麼。
見賈政不說話,皇帝也沒多深究,又轉移和賈政說起了別的事情。
可兩個人都沒想到,這竟然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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