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突然間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給用。
她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先穿上衣服再說,否則等旁邊的男人醒過來,就太丟人了!
將被子圍着身子裹了一圈,她小心翼翼的下地,一手扶着被子,一邊半蹲着笨拙的去撿地上散落的內衣褲和裙子。
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賀天翊醒了過來,看着地上包裹着像個粽子的女人,手指着角落裏的衣櫃,「洛然,那裏面有新的衣服。」
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手裏一個沒扶住,被子滑落至胸前,男人的目光定在她白皙的肩頭和漂亮的鎖骨上。
雖然平時她的穿着很保守,但實則身材大大的有料,昨晚自己可是感受得真切。
看見男人直直的盯着自己,洛然的小臉瞬間就紅了,連忙扔下手裏的衣服,把被子往上拉,重新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不用拉了,昨晚,該看到的早就都看到了。」男人磁性的聲音飄來,直引得她嬌軀一震。
什麼叫該看到的早就都看到了?昨晚他不止那個什麼自己,還把自己都看光了?!可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啊?!
氣呼呼的看着他,「你……你不是gay嗎?!」
坐起,倚靠在床背上,胸肌和腹肌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更加的健壯,他邪魅一笑,「除了你,在其他女人面前我都是gay!」
洛然的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他健碩的上身,幾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頓時更紅了,低喃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gay啊!」
狹長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的眼底,灼熱的目光令人心慌。男人拉起被子,站了起來。
洛然驚呼一聲,連忙用一隻手捂住眼睛,「你,你幹嘛……」
賀天翊無奈的抽了下嘴角,「我穿着褲子了。」
手指分開,洛然將信將疑的從縫隙看過去,果然,男人穿着及膝的睡褲。
真是該死,他穿着衣服,自己卻一絲不掛,簡直是被他佔盡了便宜。
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嘴不自知的撅了起來,「好,那你說,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
賀天翊走近她,拉住她的手,「洛然,我從來都不是gay,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對你一見鍾情,但我知道你有情傷,怕你不接受我。」
看着女人驚詫的小臉,他繼續說道:「那次見面,是你誤會我是gay,我只是將錯就錯沒有解釋而已。也只有這樣,我向你提出假結婚,你才不會拒絕。」
他將女人的心放在自己胸口,聲音磁性而低沉,「我只想和你結婚後能照顧你疼愛你,朝夕相處間,讓你慢慢愛上我。」
洛然驚詫的張了張唇,腦筋飛速運轉着。
所以,他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他都不是gay,他承認自己是gay,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放心的和他假結婚而已?!
真是細思極恐啊……
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掉入了他的「圈套」,自己以為兩個人是同病相憐,沒想到他竟然藏了這麼多心思。
可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自己真的放下了張浩,真的喜歡上了他。
正是因為這點,知道了真相的自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慶幸。
幸虧他設下「圈套」,否則他正常的來追求自己,自己肯定不會給他機會,甚至會躲他遠遠的,也就不可能有兩人的現在。
他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兩個人就不會有未來。
她收回手,抬眸看他,「那你現在覺得你成功了?就因為我們……」她咬了下唇,聲音頓時小了,「上了床?」
男人的笑容有些壞壞的,「你這是準備賴賬嗎?」,將她懷在懷中,「我可是第一次,你要負責。」
這不是耍無賴嘛?!哪有男人讓女人負責的,何況自己也是第一次啊。
哎~不對,自己是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可以有預謀的,怎麼還倒打一耙,讓自己負責呢?
「我不負責,你能拿我怎樣?」扭着身體,想從他懷中掙脫開來。
可她哪裏是賀少的對手,只見對方的胳膊越收越緊,低頭覆上她粉嫩的唇,霸道的汲取着她的甜美。
「唔……」
洛然瞪着眼睛愣在原地,下一秒,被他連人帶被抱起,放在床上,掀開被子,整個人覆了上去,唇角斜揚着,「昨晚,不夠盡興,來,咱們再來幾次。」
再……再來幾次?!
「不,我……」
根本反抗不了,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男人吞入口中,吻着她的唇,鼻尖,額頭,脖頸,繼而向下,一股異樣的燥熱感傳遍全身,洛然放棄了掙扎,任由男人索取她的美好。
兩個小時之後……
洛然癱在床上,渾身像散架了一樣,下面有些痛,整個人沒有力氣,肚子也餓得不行。
賀天翊卻像平時一樣,生龍活虎的。
「我抱你去洗澡吧。」他站起,走到她面前。
此刻的他可是果體!雖然兩人已經那個好幾次了,但自己一直沒敢看,她立刻將頭移到另一側。
「不……不用,你先去洗吧。」她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手緊緊的攥着被套。
起碼能趁他洗澡的功夫,穿上衣服。雖然兩人成了既定事實,她還是不習慣被他看到自己的身體。
男人走進浴室,水聲響了起來,洛然閉上眼睛,想休息五分鐘再去穿衣服,實在是被他折騰的不輕,又困又累又餓的,身體仿佛都不聽話了。
幾分鐘後,賀天翊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直接把她從被子裏抱了出來。
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這一抱,直接把她嚇清醒了,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你抱我去哪裏?」
湊到她白嫩的耳邊,曖昧的氣息撲灑而來,「去洗鴛鴦浴。」
洛然咽了口口水,以前覺得他對女人沒興趣,沒想到,他xing欲如此強烈,真不知道,這三個月來他是如何辛苦的忍過來的。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個男人足足忍了五年多……
水溫剛才試過了,剛剛好,賀天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入浴盆中,拿來天然海綿,輕輕的擦拭着她光潔白皙的背。
洛然將身體蜷縮在水中,彎腰抱着弓起的腿,將身體重要的部位藏在了起來,低垂着頭,聲音極小,「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出去吧。」
「不行。」男人在海綿上擠上沐浴液,揉搓出泡沫,小心翼翼的擦洗着她身體的各個部位。
「真的,我自己能洗。」洛然牢牢的護住敏感部位,從來沒有讓男人給自己洗過澡,哪怕是自己還是嬰兒的時候,媽媽都說了,林軍他極其不負責任,吃喝玩樂,從沒給自己洗過澡。
「剛剛體力消耗太大,你現在沒有力氣,還是讓我來吧。」
男人曖昧且寵溺的眼神令她心慌,她抿了下唇,「沒力氣也是你害得。」
「是是,老婆,我錯了,下次我悠着點。」男人陪着笑臉。
他現在也暗暗後悔自己太過心急,但壓制了太久的欲望一旦放開就收不住了,誰讓她這麼迷人這麼誘惑呢,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什麼叫悠着點啊?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下一秒,突然想到一個非常要緊的問題,她直愣愣的抬起頭,「你是不是沒做避孕措施?!」
男人揚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避什麼孕?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狹長的黑眸里閃着點點期待,「如果真的懷孕了,就生下來,我會對你們好的,一輩子都寵着你們。」
聽到這句話,洛然突然覺得無比的踏實。
男人繼續嚮往着,「最好呢,咱們能生兩個孩子,生太多的話我怕你辛苦,生一個又怕孩子沒有手足陪伴,最好能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像你一樣純真漂亮,兒子像我一樣會照顧你們母女。」
看着他唇邊自然揚起的笑意,她深受感染,跟着他也微笑了起來,他描繪的未來太過美好,就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美好畫面。
突然覺得,經過這一晚之後,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張愛玲在《色戒》裏寫道:「到女人心裏的路通過yin道」。
自己也分不清了,是因為喜歡上了他,才允許他和自己有肌膚之親,還是經過了昨晚,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屬於他的……
也許吧,愛情從來都是迷糊的,她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個時刻點開始真正喜歡上他的。
她只知道,從現在起,自己想要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洗漱完畢之後,兩人來到甲板上,今天天氣很好,天藍藍的沒有雲彩,風也輕輕的,迎面撲來帶着陽光的溫度和海洋的氣息。
兩人坐在露天的餐桌前,傭人端來了滋補的粥品和一些廣式茶點。
賀天翊親手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遞到洛然唇邊,「快喝點,累壞了吧。」
洛然抬眸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傭人,尷尬的擠出一個笑意,腳在餐桌下踢了他一下,雖然兩人是合法夫妻,可在外人面前說這樣的話,未免太丟人了。
「你看你,昨晚玩遊戲玩到凌晨三點,還那麼激動,肯定餓壞了,來,喝一口。」他自然的轉了個彎。
洛然鬱悶的抽抽唇角,呵呵~他這是故意逗自己的嗎?
旁邊的傭人不動聲色的瞥向一邊,剛剛還以為少爺跟少奶奶在遊艇上大戰呢,沒想到,竟然玩遊戲到凌晨,未免也太沒情趣了……
賀天翊揚了下手,傭人領會的退了下去,他又舀起一勺粥,放入她口中,「洛然,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洛然連忙咽下口中的粥,「什麼事?」
「我想跟lynn商量下,還是讓他搬到對面去。」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為什麼?」水眸遲疑的看着他。
兩個人不可能鬧彆扭啊,從lynn來t市之後,賀天翊是如何的照顧他,想辦法安排他的未來,自己看的清清楚楚,lynn也知道,所以才會改口喊他哥。
「因為我們已經真正的在一起了,」黑瞳里閃着狡黠,「我想最近的重心應該放在造人活動上,lynn在的話,不太方便。」
造……造人活動?
洛然紅着臉,「其實,這件事不着急的。」
「當然着急。」握上她的手,「洛然,你已經28歲了,現在身體素質還可以,如果再推遲一兩年,我怕你懷孕會太過辛苦。」
這是全心全意替自己着想,其實,自己也前也想過,如果最後自己找不到心動的人,就乾脆去精子庫選一顆來受孕。平時在路邊或者商場看到小朋友玩耍的時候,都會覺得他們好可愛。
而且,媽媽和賀伯父都希望兩人能快些生個寶寶,自己懷孕的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皆大歡喜的。
「可是,也要lynn同意才行。如果他不願意,我們不可以勉強他,畢竟這是他來t市時提出的要求。」
「你放心。」賀天翊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來做他的思想工作,相信他也很想快些看到他的侄子侄女。而且,他也很快就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到時候也會組建自己的家庭。」
「好吧。」洛然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兩人即將迎來的二人世界很是期待。
沈清寒在城郊的別墅居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來,她經常打電話給賀文柏,但是他都不接,去公司找他,也都被秘書攔了下來。
她心裏充滿了憤恨,失去了女兒,失去了老公,她就是一個廢人,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賀天翊造成的!
突然,鈴聲響了起來,電話號碼很是陌生。
「喂,哪位?」
「喂,阿姨嗎?我是錢品妍,明珠的閨蜜,您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和明珠是最好的朋友,還經常來我家玩。」
「是啊,阿姨,這些年我家移民到國外去了,所以一直沒能跟您聯繫,這次我回國探親,想去看看您。」
沈清寒眼眶一紅,難得,還有人記得自己。
她同意了,並告知了對方自己的地址,不過一小時,錢品妍就提着大包小包找了過來。
進入別墅之後,錢品妍頗為意外,怎麼說她現在也是賀太太啊,怎麼住在如此偏僻又破舊的別墅里呢。何苦,賀氏一直都是t市第一企業,賀家又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她把手裏的袋子都放在桌子上,扶上沈清寒的胳膊,「阿姨,您一個人住在這裏?」
沈清寒點了點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賀家新添了一位少奶奶,容不下我啊。」
什麼?就自己上次看見那個女的?看不出來她如此厲害啊,竟然能把老牌的賀太太擠對成這樣?!
好歹,她也是自己閨蜜的媽媽,何況,當年錢氏公司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她看在明珠的面子上出手相助的話,公司早就破產了,還會欠下一大筆債,又怎麼會有現在自己一家人的幸福生活呢?
錢品妍實在是不忍心,她拉着沈清寒坐到沙發上,「阿姨,您給我說說,那個女人都做了什麼?賀伯父也同意讓您住在這裏?」
沈清寒冷笑一聲,「她啊,可厲害了,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實心機沉重,她哄了兒子的心,又來哄公公,哄得他們爺倆全都聽她的,絲毫不顧及我在賀家辛勞了十幾年,把我趕了出來。」
「真是太過分了!」錢品妍緊緊皺眉,「就那丫頭,看着也不像千金啊,應該沒啥背景,怎麼膽子這麼大,心也夠狠的。」
「可不是,」沈清寒低頭苦笑,「就因為她是貧民窟出來的,才十分看重錢財,恨不得把賀氏所有的財產握在手中,生怕我搶走一分一毫。」
「阿姨,前些天我在希臘度假的時候看見天翊哥和她了,她看起來除了漂亮,其他也沒什麼特別啊,而且,她似乎不知道天翊哥曾經的未婚妻是您的女兒?」
沈清寒一愣,「她不知道?這件事不是眾人皆知的嗎?」
錢品妍笑了,「我的阿姨啊,豪門圈自然是無人不曉,但t市普通人哪裏知道內情啊。」
沈清寒冷了神色,呵,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好啊,把自己趕出賀宅,讓自己住這總鬼地方,她,也別想過得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