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稍等,我這就沏茶。」
凌正道被說不厭其煩,見那二人年紀也比自己大,自己端茶倒水也不算什麼,也省得他們老是這樣教育自己。
招待室里,有暖瓶也有茶杯,旁邊還有個裝茶葉的鐵盒。凌正道麻利地沏了兩杯茶,權當是堵兩個人的喋喋不休了。
就在凌正道端茶倒水的時候,卻又有幾個人走進了招待室,這些人也是不客氣,直接就對凌正道說:「小伙子,來沏一杯茶。」
凌正道看看幾位,都年紀頗長的人,搖搖頭權當是尊重人家資歷了,便又是一番端茶倒水。
可是凌正道那裏知道,這人一來,那就是陸陸續續的,這讓凌正道忙活了半天,自己卻一口水也沒喝到。
太欺負人了!凌正道不滿地暗道一句,索性給自己也沏了一杯茶,自顧坐了下來。
「這是你坐的地嗎?」一個年紀和凌正道相仿的男子,看着凌正道竟也坐了下來,很是不滿地說了一句。
凌正道抬頭看了看那男子,油頭粉面一副輕浮模樣,便是懶得理會。
「你什麼態度,我的茶呢?」
那男子見凌正道不理會自己,臉色更是不悅。這人人有茶喝,為什麼到自己這裏就沒有?
「想喝茶自己倒去。」
凌正道不屑地說了一句,先前那幾位都年長,凌正道覺得沏茶也理所當然,可是面前這年輕男子,憑什麼讓自己去沏茶?
「你什麼態度?你是那個科室的?」男子見凌正道無視自己,竟然還給凌正道拍桌子了。
「我怎麼你了?」凌正道有些不悅地看着那男子,暗道這貨官不大架子不小。
「我是長河縣招商局聯絡科科長,讓你倒杯茶怎麼了?」男子很是傲慢地自報家門。
一旁幾個局長、科長見這情形,卻也不說話,各自一副安心看好戲的模樣。
「倒茶沒什麼不可以,不過你這也太不客氣了吧。」凌正道暗自冷笑,還當這年輕人是什麼人物,這比自己都矮半頭,還囂張個什麼勁。
「你算個什麼東西?讓你倒茶怎麼了,就你這小破公務員,老子讓倒茶是看的起你。」男子越發囂張起來。
「說話注意點,別跟我在這裏裝。」凌正道見這人一口一個老子,心裏就有些生氣了。
就在這時候,竟又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進來,那小模樣看上去格外的妖嬈,而且媚態十足,怎麼看着也不像個國家幹部。
「黃科長,這是和誰發火呢?」滿臉風騷的女人走到那位長河縣科長面前,一副要煽風點火的模樣。
「邢局也來了?」那男子和那女人看上去還很熟悉的樣子,此時也不理會凌正道,便和那女人打起招呼。
凌正道見那男子不再廢話,也懶得再搭理,自顧抱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小品了起來。
這位長河縣科長之所以如此囂張,那是因為這位的老子是長河縣的一位副縣長的兒子。此人叫黃承江,在長河縣也是囂張跋扈的主。
憑藉自家老子的關係,黃承江兩年不到,就成長河縣招商局的科長。要說本事,這黃承江還真沒有什麼本事,這次參加團隊招商,不過是想去南海玩玩而已。
和黃承江很熟的那女人叫邢莎莎,年紀不過三十出頭,是長河縣鄰縣平川縣招商局的副局,職位和凌正道一樣。
這個邢莎莎年紀輕輕能當上副局,不看別的,只看那張臉就不難猜出,這位和中平縣招商局的張艷差不了多少。
「黃科長,你這官還是太小了,人家不待見你也很正常。」邢莎莎不知聽黃承江說了什麼,陰陽怪氣地刺激了黃承江一下。
「他算個什麼東西,等會我去找姚局說說,直接讓他滾蛋就是!」
黃承江撇了凌正道一眼,對凌正道更是恨意十足,而他口中所說的姚局,就是成州市招商局的局長姚正元。
「傻逼!」凌正道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特麼的罵誰啊?」黃承江聽到凌正道罵自己,直接又是一拍桌子。
「我在罵傻逼。」凌正道冷笑着說,他還真沒把這個黃科長放在眼裏。
「你敢罵我!」黃承江突然站起身來。
「噗……」一位剛剛走進招待室的女子,正好聽到這番對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你是傻逼嗎?」凌正道也差點被黃科長逗樂了,他很懷疑,就這智商的也能當科長?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你滾蛋!」黃承江一張臉氣的如豬肝一樣。
「不信。」凌正道淡然搖頭。
「好,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讓你滾蛋!」黃承江回頭就要走人,他這是要去找姚正元了。
「凌正道!」剛剛走進招待室的女子,卻是認識凌正道,竟主動和凌正道打招呼。
「嘉怡?好久不見。」凌正道看清面前的女子,頓時滿臉驚訝。
面前的這個女子,年紀也和凌正道相差無幾,皮膚白皙,面容姣好。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兩個小酒窩更是可愛。
「呵,我最近可是常聽說凌局長的事跡,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成了局長。」女子含笑點頭,眼睛中帶着幾分喜悅。
「這小子是局長……等等,他是凌正道?」
在座的眾人聽到這番對話,都不由大驚。凌正道這個名字在成州一帶也很有名氣,大名鼎鼎的砍刀科長,有幾個沒聽說過的。
黃承江並沒有聽過過凌正道,不過一旁的邢莎莎卻知道中平縣的凌正道有些本事,悄然將黃承江拉住。
凌正道看到宋嘉怡後,早就把黃承江給忘了。宋嘉怡就是眼前和凌正道打招呼的女子,青縣招商局的聯絡科科長。
不錯,凌正道和宋嘉怡是老鄉,同時兩個人還是高中同學,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中同學。
在那個懵懂的歲月,凌正道和宋嘉怡還有過一段校園戀情。只是後來上大學後,彼此各奔東西,便一直沒有再聯繫過。
其實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凌正道當時有自卑感。那時候宋嘉怡的父親還是正科級幹部,自己這農村孩子實在是配不上人家。
轉眼多年來,凌正道差不多已經把這曾經的事忘沒了,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會再次遇到自己的初戀。
「聽說你現在已經訂婚了。」宋嘉怡竟然張嘴問了凌正道這個問題。
「這……算是吧,你呢?」凌正道多少有些尷尬,當年自己可是對宋嘉怡說過,兩個人要海枯石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