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戰壕內,司馬倩、龍雲、陳慶雲等重量級人物,舉着望遠鏡,仔細盯着天空。
空軍學員們,手搭涼棚,死死盯着,既擔憂又興奮,分外忐忑。
雖說,自己這邊飛機多,但二十架飛機中,只有十二架是真正的戰鬥機,其他都是訓練機,基本沒有戰鬥力。
而十二架霍克3之中,只有七架的飛行員具有實戰經驗,就是陸天及六位教官,其他的都是菜鳥。
對方雖說只有九架,但一看對方的飛行方式,就知道都是老手。
龍雲擔心地說:「有經驗的飛行員,就算是一對一,我們還是處於劣勢。」
陳慶雲沉吟道:「我校教官,一對一,沒有問題。」
司馬倩自信地說:「放心吧,陸天一對三輕輕鬆鬆。」
龍雲不大相信,道:「一對一就很難了,一對三,恐怕只有護國上校能行吧。」
陳慶雲擔憂地說:「他們會不會追上訓練機。」
司馬倩信心十足,道:「絕對不會。鬼子飛機的油料消耗不少,他們不敢追得太久。只要油料消耗過半,他們就回不去了。」
龍雲不解:「奇怪,陸天他們為什麼一直在拉升?」
司馬倩笑道:「看着吧,這可是護國上校的拿手好戲。因為涉及機密,不能透露。」
陳慶雲倒是想明白了:「霍克3最高升限八8400米,九六陸攻只有7500米,比拉升的話,九六式不是對手。」
這一組,雙方不斷拉升,到達最高點需要時間。
另外一邊,第二組日機狂追訓練機,見對方只能逃而不能還手,不由十分得意。
突然之間,雲層之中,疾然飛下六架霍克3。
周廷芳一馬當先,利用「高層遠距離射擊法」,在射程之外就開槍。
「噠噠噠……」
兩道子彈狂流向最後一架日機當頭射去。
根據提前量,子彈射到日機前面。
戰壕中的陳慶雲經驗豐富,一看周廷芳的機頭方向,就知道射不中,一拍戰壕:「射早了,射早了!」
龍雲嘆息:「浪費子彈。」
司馬倩自信地說:「不早,剛剛好。」
話音未落,那架日機失去控制,一頭掉了下來,撞在大地上,劇烈爆炸。
陳慶雲驚訝道:「怎麼回事?明明沒有打中。」
司馬倩笑道:「空中,不一定打中敵機才行。」
龍雲、陳慶雲懵懂。
這時,姚傑也擊落一架。他的運氣好,直接擊中對方油箱,日機當即爆炸,化為烏有。
四架追殺的日機,瞬間剩下兩架。
但所有人都不敢歡呼,唯恐驚擾我方戰機。
另外四名教官,按照計劃,兩人共同掃射一架戰機,這就容易了,計算好提前量,在射程範圍之處,猛烈開火。
高層空間,對下層空間,有絕對的優勢。
日機根本想不到有埋伏,猝不及防之間,一頭撞進彈雨之中,一架機艙被打穿,駕駛員被打中。
另一架擋風玻璃被幾顆子彈撞碎,飛行員臉部被毀,失去知覺。
這兩架戰機幾乎是同時向下墜落,撞落在大地上,劇烈爆炸。
學員們、政要們忍不住了,狂呼起來,欣喜若狂。
「看,打下了,打下了!」
「戰術,戰術,這就是戰術啊!」
「秘書長雖為一介女流,卻能指揮空戰,巾幗英雄吶!」
「一定是護國上校傳授的。國有上校,幸甚,幸甚啊!」
龍雲抖着望遠鏡,迷惑地問:「秘書長,我確定,有兩架飛機是被擊中了,可是,另外兩架不像。」
司馬倩笑道:「另外兩架,是自殺。」
龍雲愕然:「不能吧,要自殺也不是現在。」
陳慶雲明白了,一拍大腿:「高,高啊,這種射擊法,安全有效。就算打不中日機,子彈還可能撞地擋風玻璃上,直接撞碎。」
龍雲驚駭道:「這,這與以前的戰法不一樣。戰機搏鬥,就像拼刺刀,必須是近射搏鬥。可是,剛才,我方戰機明明在射程外,明明在射程外!」
司馬倩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這時,陸天帶着五名學員,拉升到8000米。
雖說升限在8400米,但陸天感覺升到這機身就開始發出異響,當即命令放平機身,將機頭對準追上來的五架日機。
陸天大聲道:「學員們,我首先殲滅一架日機,讓大家明白,什麼是『高層遠距離射擊法』。」
黎宗彥大聲道:「陸連長,我懂得怎樣射擊,我陪你去。」
陸天朗聲道:「在空中,必須執行命令,不能討價還價。」
這時,三原元一帶着四架戰機的拉升也到了頂點。
雖說九六式陸攻機的升限在7500米,但這是老機,拉升到7000米已經是極限。
事情就詭異了,雙方此時相差一千米。
九六式陸攻機想射擊霍克3,必須仰射,難上加難,何況在有效射程之外呢。
三原元一感覺極其糟糕,他已知損失四架戰機,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損失。
如今,他們想射擊對方又射擊不到,想退啊,又不甘心。
最令三原元一擔心的是,對方另外六架霍克3打落四架九六式之後,拉升到高空,但並沒有飛過來,只是盤旋着,似乎在看電影。
突然,他靈光一閃,明白了:那六架一定是教官駕駛的,之所到沒有飛過來助戰,是想讓我們給他們的學生陪練。
八嘎,恥辱啊,太恥辱了。
我們是堂堂的帝國空軍,不是陪練!
看那六架的距離,一定學生出現差錯,他們就會撲過來。
其他日機飛行員也發現不對,急忙詢問起來。
「大尉,我們損失四架戰機,原因不明,怎麼辦?」
「大尉,這似乎是個陷阱,他們早知道我們要來!」
「他們是懦夫,留在高空,與我們比耗油。真狡猾,我們的油料不多了啊!」
「大尉,是不是轉進?」
三原元一不是死板的人,他當機立斷,叫道:「把炸彈拋下去,輕機返回。」
一名飛行員叫道:「這不是目標,也投嗎?」
三原元一喝道:「這就是目標,至於偏差,或許是有的。最終命令,投彈。」
五架戰機都是攜帶一顆800千克的炸彈的,同時投下去,至於炸到什麼,他們就不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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