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鋒感覺到「雄起敢死營」的戰鬥力十分恐怖,但沒有檢驗實力之前,不可輕易動用。
好鋼用在刀刃上,精鋼用在刀尖上。
岳鋒希望「敢死營」用在刀尖上,但前提必須是精鋼!
有一件事,岳鋒不明白,就問:「老程,女子狙擊營與你們同時歸建,為什麼遲了這麼多?」
程均德笑道:「團長,好鋼是用血肉餵出來的。歸建路上,哪裏有土匪,就去哪裏剿滅。這一路,剿滅十幾支土匪。」
岳鋒問:「戰績如何?」
程均德傲然道:「滅了上千土匪,我方傷亡十幾人,其中戰死六人。經過十幾仗,敢死營兄弟變成了老兵,打鬼子不在話下。」
岳鋒道:「辦法不錯。打了十幾場仗,可發現大將之才?」
劉遠華道:「要說將才,巨仁算一個,是一名勇將,擅長啃硬骨頭。另一位叫關飛,三連連長,是一名智勇雙全驍將。」
巨仁哈哈大笑:「我打仗,就一個字,不怕死!」
劉遠華向後面招手:「關連長,快來見團長。」
一位壯實、雙眼閃着睿智之光的年輕人迅速跑過來,興奮地向岳鋒敬禮:「敢死營三連連長關飛向團長報告,請指示。」
岳鋒莊重地回禮,笑道:「關飛,京城人。夫人被一位官員欺負自盡,你衝進官員家中,將他砍成兩段。」
關飛大聲道:「如果讓我選擇,一定再殺他一次。男人大丈夫,不能保衛夫人,哪有臉活在世上?」
岳鋒點點頭,道:「如今,鬼子殺我千千萬萬同胞,欺負我萬萬千千姐妹,你可願意誓死衛國,保護她們?」
關飛朗聲道:「我願意,誓死保護姐妹!」
岳鋒重重拍拍關飛的肩膀:「一條好漢,我欣賞你。」
關飛高聲道:「多謝團長誇獎,我將努力做到最好。」
岳鋒點點頭,道:「老程,命令敢死營下車,全體集合,全副武裝,跑向兵營。」
敬龍驚訝道:「團長,這裏離兵營還有十公里呢。」
何小武笑道:「不懂嗎?團長要檢驗他們訓練的效果。」
李華生道:「十公里,遠了點,還要全副武裝,很難。」
程均德卻是興奮地說:「團長,看我們的。」
他帶着關飛、巨仁迅速向車隊跑去,組織隊伍去了。
岳鋒十分懷念,道:「很久沒有進行越野訓練了。遠華,給我一挺輕機槍。」
劉遠華好奇地問:「團長,你要輕機槍幹嗎?」
何小武道:「這還用說嗎,參加越野跑。」
劉遠華嚇了一路,道:「團長,你坐在車上,一路監督就行了。」
岳鋒道:「廢什麼話,拿機槍來。」
劉遠華只得去拿輕機槍。
不一會兒,敢死營五百壯士集合完畢,人人昂首挺胸,全副武裝。
岳鋒扛着輕機槍走到五百壯漢面前。
程均德高聲道:「立正,向團長敬禮!」
五百壯士激動地立正,同時敬禮。
「爆頭鬼王」的驚天事跡,他們聽得太多了,早就夢想能見到護國上校。
今天終於見到了,能不激動?
可惜,團長戴着大墨鏡,看不清楚真容。
岳鋒宏聲道:「兄弟們辛苦了!」
五百壯士高呼:「不辛苦,團長辛苦了!」
岳鋒高聲道:「聽兩位營長說,你們個個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一個個都是英雄好漢,能人高手,是不是?」
五百壯士高呼:「是,是!」
岳鋒大聲道:「可是,我不信,除非你們能跑贏我。你們全副武裝,我扛着輕機槍,不佔你們便宜。」
五百壯士互視一眼,有點不敢相信。
有人高聲問:「團長,跑多遠?」
岳鋒道:「跑回顧山兵營,十公里。」
五百壯漢倒愛吸一口氣,這也太遠了。
一名大漢問:「團長,你真的扛着輕機槍?」
岳鋒笑道:「莫非,你懷疑這槍是木頭做的?」
這時,天空剛好飛過一群大雁。
岳鋒迅速拉開保險栓,對着大雁,迅速點射。
三隻大雁應聲而落。
五百壯士震驚之極,深為佩服。
如果用步槍,他們也能打下大雁。
可是,用輕機槍掃射,他們沒那個本事。
有的人還懷疑戴大墨鏡者是不是團長,是不是「爆頭鬼王」。
如今,沒有人再敢懷疑了。
何小武、胡大明機靈,馬上跑過去,拾起三隻大雁。
胡大明道:「今晚不吃豬肝,要吃就吃烤大雁。」
何小武說:「一隻雁腿給團長,第二隻給秘書長,第三隻給團副,第四隻給陳飛燕院長。剩下的兩隻,我們的。」
胡大明笑道:「剩下的送給傷員吃吧,讓他們補身體。」
何小武說:「那我們就吃翅膀吧。」
岳鋒道:「立正,向右轉,一二一,一二一,跑!」
他一馬當先,向前跑去。
五百壯士心中不服,快步跟上。
他們暗忖:團長是厲害,但扛着輕機槍,我們只有步槍、手榴彈、子彈袋,重量上佔便宜。
程均德高聲道:「兄弟們,跟上團長,只要跟得上,就是勝利。」
他知道團長的厲害,能跟上就不錯了。
劉遠華眼珠一轉,暗忖: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他大聲道:「跟得上團長的,獎勵五塊大洋。如果跑到兵營,有人超過團長的,獎勵二十塊大洋。」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嗷夫」。
五百壯士嗷嗷直叫,緊緊跟着團長。
特別是關飛與巨仁,一步不拉。
他們暗忖:先跟着,快到兵營才突然衝刺,一舉趕過團長。
二十塊大洋事小,能在團長面前露臉,那才是一件美事。
敬龍、李華生當然跟着跑。
最為輕鬆的何小武與胡大明,一個開着「閃電」,另一個死死守護着箱子。
岳鋒用了三成功力,輕輕鬆鬆在前面跑。
一公里,程均德、劉遠華、關飛、巨仁等五百壯士緊緊跟在後面,一步不落。
三公里,大家仍然緊眼着岳鋒,少部分人開始劇烈喘氣。
五公里,部分人的腳步慢了下來,隊伍慢慢分成兩截!
七公里,三分之一兄弟明顯後繼無力,三分之一的兄弟咬牙堅持,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勉強跟得上。
八公里,只有八分之一的人能跟上了,其他的只能慢步跑,但沒有放棄,咬牙堅持。
九公里,除了敬龍、李華生、程均德與劉遠華,只有關飛、巨仁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
這時候,靠近兵營了。
除了執行任務的營連,及去訓練的新兵營,剩下的「雄起團」眾兄弟們衝出兵營,分成兩隊,歡呼着,叫嚷,慫恿着。
「團長加油,加油!」
「敢死營的兄弟,雄起,雄起!」
關飛、巨仁咬住牙關,拼命堅持,但已經筋疲力盡。
程均德、劉遠華還有體力,緊跟着上校,但他們知道上校要檢驗的是士兵,自然不會搶到前面去,而是大聲鼓勵。
「敢死營的兄弟,拼命,拼命啊!」
「追上團長的是英雄,追不上的是狗熊!」
「你們死都不怕,還怕跑步嗎?」
「我們的口號是什麼,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敢死營的兄弟很想跟着喊口號,可惜沒有力氣叫了。
岳鋒也微微喘氣,眼見營門就要到了。
他故意放慢腳步。
關飛、巨仁用盡最後的力氣,慢慢越過岳鋒,跑進營門,同時獲得第一。
士兵們歡呼起來:「勝利,勝利,勝利!」
當然,每個士兵都看得出,是團長讓了。
岳鋒哈哈大笑,道:「敢死營的兄弟,果然厲害,不愧是虎狼之師,一定會成為雄起團的驕傲。」
關飛、巨仁心知肚明,向岳鋒拱手:「團長,我等慚愧,多謝承讓,承讓!」
岳鋒回頭看其他壯士。
剩下的四百九十八位壯士,雖然步履維艱,速度很慢,但沒有一個人停步,仍然在堅持着,絕不放棄。
岳鋒暗忖:十公里,基本跟我的步伐,雖說我只用三成力量,但這些兄弟已經極為難得,無論是體能、耐力與意志,都是一流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不服輸、不怕死的「死囚精神」!
岳鋒暗自點頭:敢死營,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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