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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郊的錦繡園,平常高朋滿座,可今晚安靜的詭異,因為被包場了,能包錦繡園的場子只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臉面,江小七在京城也算數得着的人物,可在這裏,也不敢太過放肆,然而他活泛啊,很機智的說是請秦四爺吃飯,秦四爺又最不喜歡熱鬧,所以閒雜人等最好避一避,免得衝撞了這位爺就不美了,眾所周知,這位爺的脾氣那可是相當不好。
錦繡園的經理請示了幕後老闆,這才答應了,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秦四爺的面子,不是誰都有那個膽量和本事拒絕的,在京城裏混,繞不開這尊大神。
此刻,最為寬敞雅致的那間房裏,正傳出江小七誇張無比的笑聲,「哎吆我去,秦爺爺玩真的啊,都逼着李叔給你絆子使了,哈哈,看來是真急眼了……」
秦燁大刀闊斧的坐在黃花梨木椅里,帶着剝繭的大手摩挲着一隻玉石打磨的酒杯,那麼精緻到薄如蟬翼的寶貝被他握着,看的坐在他對面的羅雲清都有點緊張,生怕他一個用力,那杯子就碎了,百八十萬誰都看不到眼裏,可那酒杯和酒壺是一套,少了就不完美了,他有點輕微的強迫症,最是受不了缺憾,於是,在桌下踢了江小七一腳,警告他克制點,玩鬧歸玩鬧,可別過頭了。
江小七抹了把笑出來的淚,總算收斂了幾分,裝模作樣的嘆道,「唉,其實,四哥,你爺爺這麼做吧,也無可厚非,你秦家三代單傳啊,你爺爺能不着急嗎?還有你奶奶,整個大院裏的人都知道她想抱孫子,可你倒好,二十八年的人生,硬是沒讓任何雌性生物介入,妥妥的女人絕緣體,別說你爺爺奶奶了,我都替你急,要不是你對我和五哥沒下手,我都以為你是……」
後面基佬倆字還沒說呢,秦燁手裏的酒杯裂了,裂就裂吧,還裂的很悽慘,都碎成渣了,江小七立馬端正的坐好,跟個見了老師的乖學生一樣,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他怕再說一句,他的脖子就跟那酒杯是一個下場。
見狀,羅雲清搖搖頭,按下桌面上的鈴,清冷無波的吩咐,「再送一套酒壺和酒杯過來。」
聞言,江小七下意識的問,「幹嘛送一套?一個就夠了啊。」
羅雲清沖他謎之一笑,然後拿起桌面上剩下的兩隻酒杯,連帶着酒壺,忽然一起扔地上了,就跟扔件垃圾似的,清脆的啪聲後,精美昂貴的玉器就這麼四分五裂了。
江小七看的目瞪口呆。
秦燁卻是眼皮都不翻一下。
羅雲清攤手,幽幽的道,「這樣就可以送一套了。」
江小七頓時懊悔不迭、欲哭無淚,他怎麼忘了羅小五是處女座啊,那麼講究完美的人是絕對受不了一點瑕疵和缺憾的,嗚嗚,幾百萬就這麼沒了。
江小七哭喪着一張臉懊悔不迭,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不過沒用什麼勁,倒像是跟自己慪氣,「讓你再嘴賤,怎麼就改不了這臭毛病呢?」
秦燁終於掀了下眼皮,「用點力,好歹也讓我聽個響聲兒。」
聞言,羅雲清扯了下唇角,好整以暇的跟着道,「就是,別每回都是做做樣子,回頭繼續犯。」
江小七一看哀兵政策行不通,還被左右夾擊了,只得沒羞沒臊的乾笑着道,「我這麼俊俏的臉,你們捨得看它被糟蹋嗎?」
秦燁很乾脆的道,「捨得。」
江小七一噎,求助的看向羅雲清,羅雲清非但不幫,反而落井下石,似笑非笑的揶揄道,「在四哥面前你也敢說自己俊俏?」
這本是給他挖坑的話,可江小七一點沒為難,反倒是很理直氣壯的道,「有什麼不敢說的?四哥那是俊俏嗎?四哥那是精緻無瑕、俊美無鑄!」
若不是覺得驚為天人、顛倒眾生的話太娘們唧唧,他都想再加上這兩個詞了。
羅雲清揚眉,「精緻無瑕?俊美無鑄?」這詞用在秦燁身上合適嗎?
不是說秦燁長的不好,相反,他長得實在太好,用美來形容都不過分,但偏偏沒人敢把這個字放在他身上,因為跟他的氣場不合。
秦燁的五官跟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一樣,還有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隨便一站,就能秒殺世界級的男模,可他的氣質太爺們了,剛硬、堅毅、冷酷、凌厲,野性、粗獷,甚至兇猛、狠辣,每一個都是屬於他的標籤,且被他演繹到極致,卻唯獨沒有藝術品的觀賞價值。
這世間,也沒幾個人敢觀賞他,在他的面前,就是他們這些一起長大的髮小都不自覺的收斂幾分,他氣場太強大,強大的讓人早已忽略了他的容貌。
顯然,江小七也明白這茬兒,所以聽完羅雲清的重複,嘿嘿一笑,「我就是這麼一說,我讀書少啊,就別跟我計較了唄,再說,咱們四哥又不看重這個,四哥是男人中的男人,是真正的爺們,講究的是實力……」
看他扯起來沒完沒了,越來越不靠譜,秦燁屈指敲着桌面,不耐的打斷,「趕緊讓人上菜!」
江小七忙剎住閘,猛點頭,「對,對,趕緊上菜,吃飽了,咱們晚上還有其他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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