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主離開了。」東方顏道。
雲裳和雲容聞言互視一眼,雲裳瞥了眼外面,「如果他們真的都是靈魂奪舍而來,彼此定然認識,必定會去東方家打探,爺爺和小叔不知道真相,我們回去看看。」
雲容道:「如果雲家主真的是奪舍,爺爺的仇我這個當孫子的定然要替他報,我就在這裏等着消息。」
三人離開空間,雲容留下,雲裳和東方顏回東方家去了。
兩人回到東方家,天剛剛亮,東方家還很安靜,他們直接去見東方老爺子和東方贊,把他們的懷疑說了。
東方老爺子很震驚,他從來沒想過四大家主的靈魂都被人奪舍過了,這麼多年各自的家人就沒發現嗎?
「你們確定?」老爺子還是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差不多,雲家主已經離開雲家,如果今天四大家主一起來東方家,那麼就可以肯定了,但為了保險起見,再確定一下更保險。」東方顏道。
「怎麼確定?」東方贊看着東方顏,他們的身份畢竟是家主,來東方家他們也不能明目張胆的對他們出手。自己這個侄子不會是想直接對四人搜魂吧?
「裳兒煉製了攝魂丹,不會弄出大動靜,他們不會發現。」東方顏看到小叔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解釋了一句。
轉頭又對東方贊道:「小叔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當不知道他們來,也別說我們回來了,東方家該辦的事趁早辦了。」
東方贊點點頭,起身去準備早上東方家將要迎來的熱鬧。東方顏拿着雲裳煉製的攝魂丹出去了。
太陽升起來,東方家各院人都起來了,可是今天註定不是尋常的一天,剛起來,各院說的算的人就都被召集到家主所在的主院裏。
眾人聚集在院子裏,都悄悄的議論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一大早的就把他們都叫來了,而且各院一個沒落下。
就在這時,東方家主沉着臉走來,後面跟着東方贊,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看看東方贊平靜無波的表情,又看看東方家主陰沉的臉心裏更沒底了,都暗自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方老爺子站在石階上,睿智的雙眸把這些人挨個的看了一遍,每一張臉他都很熟悉,同時他也知道每一張臉下都有跟臉上恭敬有加神情相反的心。如果今天的事早點做了,是不是大兒子和兒媳就不會早早離開了?
「東方家的傳承昨晚被毀了。」東方老爺子半響才說出第一句話。
眾人頓時喧譁起來,傳承被毀了,豈不是以後再出生的孩子都不會得到傳承了?他們這些旁支不是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東方老爺子就這樣安靜的看着他們,都想着他們自己得不到傳承,沒有一個人想着東方家將要面對什麼?這樣一群自私的人留在東方家也沒有什麼必要。
好半天,眾人才回過神,看向老爺子。
「東方家傳承幾萬年了,繁衍到如今也不容易,如今傳承毀了,這麼多人也沒必要住在一起了。」
「家主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問道,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老爺子。
「我的意思就是,除了嫡系,所有旁系人在天黑前必須離開東方家,當然會分給你們一些財產,保證你們的生活,具體事我就不管了,由東方家少主東方贊處理。」老爺子說完這番話,沒在看他們,轉身離開任憑那些人強烈的反對聲也沒留住他的腳步。
在他的心裏,這些人那裏有兒子和孫子重要。
老爺子離開後,東方贊一直沒言語,一直等他們喊夠了,安靜下來,他才負手緩步走到石階的正中間,站在石階上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來的人只是各房說的算的人,但也很多了,都姓東方,但是卻沒有一個是親人。
東方贊站在石階上,俯視着眾人,寒眸環視一周,眾人都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
雖然如此,還是有人挑頭道:「你當少主我們不反對,畢竟你是嫡系,是繼承少主之位的不二人選,可是東方家一直住在一起,這條規矩不能改,我們都姓東方,絕對不會離開東方家。」
東方贊瞥他一眼,「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我還以為你覺得自己姓商呢?」
那人頓時一怔,心裏沒底的看向東方贊。
「規矩?東方家什麼時候有這樣一條規矩了?我怎麼不知道?」東方顏嘲諷的勾了下唇角接着道。
眾人語噎,的確沒有這樣一條規矩,但是東方家的確一直住在一起。
東方贊見沒有人言語,環視一圈後,又道:「你們也都跟他一樣的想法?」
眾人鴉雀無聲,東方贊也不急,片刻後終於有人道:「我們不離開東方家。」
有人開頭,就有人附和,頓時都高聲的喊起來,畢竟沒有人願意離開東方家,東方贊一擺手眾人都停下來。
「你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我也很明白,東方家現在的狀態必須改變,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東方家的家規來處置吧,本來看在都姓東方的面子上,想給你們一條活路的,你們不要,我也沒辦法。」
話落他一抬手,整個主院都被東方家的暗衛圍住了,沒有東方贊的允許,沒有人能出去。
「少主這是要幹什麼?」看到東方家一直神秘的暗衛突然出現,有人忐忑的問道。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東方贊打了個響指,有兩人抬着一個箱子走來,把箱子放在東方贊的身旁打開後恭敬的站到一旁去了。
眾人伸頭一看,見箱子裏面是滿滿一下子的小冊子。
東方贊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一頁,喊道:「東方玉。」
東方玉就是剛剛帶頭喊不走的人,他聽到東方贊喊他的名字,看向他手裏的冊子,心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一下子竄到心口,不好的預感伴隨而來。
「你都做了多少對東方家有害的事我就不說了,今天只說一件事,就是十一年前你跟商家勾結害陌離的事。」東方贊舉着小冊子道。
「你陷害我。」東方贊的話還沒說完東方玉立即打斷他的話。
東方贊淡淡一笑,「別急,陷害是你的拿手好戲,我可不會,我說話向來是憑藉真憑實據,這裏有證據,大家都看看吧。」
東方贊把東方玉跟商贏川的通信從冊子裏拿出來幾頁遞給就近的幾人。
東方玉只瞥了一眼頓時頭冒冷汗,這幾頁信的確是他寫給商贏川的,可是怎麼會在他手裏?他以為東方陌離都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找他的麻煩,以為他們沒證據,拿他沒辦法,想不到人家證據早就攥在手裏了。
「來人,東方玉跟商家勾結陷害嫡系子孫東方陌離,按照東方家規,東方玉一脈全部處以死刑,立即執行。」
東方贊冷冷的看着東方玉,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敢害顏兒,怎麼可能饒過你,不過是等你冒頭,拿你開刀而已。
東方玉看到東方贊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中計了,人家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往裏跳呢,他求饒的話說不出口,想到當年害東方顏爹娘的一脈人被老爺子和東方贊一夜之間屠盡的場景,他知道求饒也沒用了。
現在他後悔被商贏川給說動了心,自以為自己是旁系裏最傑出的,如果嫡系死光了,東方家就是自己的天下了,結果沒殺了東方顏不說,還搭上了自己這一脈所有人的命。
暗衛在東方贊的話一落,就現身拎着東方玉離開了,一隊人直接去東方玉那一脈的住處抓人去了。
一聲聲悽慘的叫聲震懾了所有人,目光看着東方贊腳下的箱子心裏都發顫,那裏面不會也有自己背叛東方家的證據吧?
這麼多年,那一房沒做過有損東方家的事,按照家規這裏的人恐怕沒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慘叫聲結束,東方贊慢慢彎下腰又拿起一個本子,頓時有人大聲喊道:「我同意離開,我不要任何家產。」
「我也同意。」
驚恐的聲音一聲聲的響起,這時誰還在乎家產,只要能保住命就已經偷着樂了,誰知道此時東方贊手裏拿着的小冊子是不是記錄自己罪行的。
東方贊勾起唇角,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東方家的財產怎麼可能給他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
「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就成全你們吧,您們各房現有的財產可以帶走,這些證據在你們離開東方家大門時就會被封存,只要你們不再做對東方家不利的事,這箱子就永遠不會打開。」東方贊合上箱子蓋。
眾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千恩萬謝的離開了,也不用催促,都回到各自的院子,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然後離開東方家,生怕晚一點,東方贊就後悔了,畢竟那一家都有些私產,想要活命還是不難的。
東方贊看了眼身旁的箱子,把手裏的冊子扔了回去,撇撇嘴,其實這裏面只有三四個人的罪證,原本他還以為要處理兩三個才能讓這些人自動離開,現在看來這些人做過的事遠比他們知道的要多的多,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驚恐的着急離開,連財產都不要了。
他慢悠悠的往東方家的大門走去,站在大門外,看着那些人拖家帶口的離開,東方家的旁系一共有五六百,這麼多人先後離開,一時間,東方家的大門口熱鬧起來。
東方贊感嘆的想着,以後很長時間,東方家都不會有這樣的情景了,不過會更幸福、更和睦的。
四大家主來到東方家時,正看見這樣的情景。四人都愣住了,東方家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感覺像是在搬家?
對視一眼,一起走上前,東方贊看見四人熱情的上前道:「四位家主怎麼這麼有時間,是相約一起來的,快請進。」
王家主笑着道:「聽他們稱呼你為少主,東方家主這是終於決定了?」
東方贊笑道:「沒辦法,陌離看不上東方家少主的位置,只好我頂上了,你們也知道,東方家嫡系人丁稀薄。」
這一點誰家都知道,東方家雖然一直是五大家族之首,但是嫡系確是幾大家族最少的,現在就剩下三人,還是一輩一個。
「那眼下這是幹什麼?」商家主指着還在不斷離開的人問道。
「唉,昨晚戌時末東方家的傳承被人毀掉了,召喚盤也丟了,我父親傷心之餘,決定把旁系分出去。」東方讚嘆口氣道。
「東方家的傳承被毀了?」四人齊聲道,而且是戌時末,也就是說五大家族最先被毀掉傳承的就是東方家。
「怎麼了?」東方贊引着四人往裏走去,故作不知的問道。
「實話實說,我們四大家族的傳承也都在昨晚被毀了。」田家主說道。
「都被毀了?」東方贊一副震驚的樣子,「我爹還以為是東方家得罪什麼了不得的人呢。」
「這人的確了不得,看來是針對我們五大家族來的,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雲家主道。
他昨晚得到商家主的提醒,趕緊帶人趕去祠堂,都沒來得及,甚至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傳承是怎麼被毀掉的都不知道,這人的實力讓他們懷疑是雪川長生殿的人。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宴客廳,東方贊熱情的把四人安頓好,讓人上茶,親自給他們斟上茶,然後讓四人稍後,自己去請他父親去了。
四人見東方贊離開了,彼此用眼神交流一下,然後喝茶閒聊着,只要不是東方陌離對他們出手就好,畢竟東方陌離現在的實力他們心都沒底,心情也都輕鬆下來,反正傳承都被毀了,以後就看各自的本事了,至於是誰毀掉的,早晚會知道的。憑藉五大家族幾萬年累積下來的威望和財富、地位,在這仙島還是頂尖的家族。沒有了傳承的束縛,以後可以多方面培養人才,好像感覺更好。
東方顏和雲裳隱身來到宴客廳外,兩人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