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通知下去,查清楚每一個從醫院出入的具體信息和目的地,有可疑的情況立即向我匯報,清楚了嗎?」
&將軍!」
顧霆鈞和楚明泰站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的入口,看着任禮的車一點點離開了視線。更新最快
&鈞,不管馮峰了嗎?」
楚明泰朝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略有不安。
&用,」顧霆鈞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情緒,「給他點時間,他自己會處理好一切的。」
身為軍人,自然明白身上背負的責任,馮峰也不例外。
楚明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剛才在馮峰面前說琋月沒事,是她真的會沒事,還是為了安慰馮峰?」
顧霆鈞撇過頭看着他,俊朗的眉宇微微發皺,「她會沒事的。」
&我也相信琋月會沒事的!」
楚明泰沒有追問下去,問的越多越會覺得現實可怕,他不想那麼早就判了死路,至少現在一切都還是很有希望的。
而他的妹妹那麼有靈氣,怎麼會就這樣沒了!
&吧,繼續查!」他抬腳朝前走去,迎着夕陽信誓旦旦的說道,「今天一定會有消息的!」
顧霆鈞跟了上來,淡定的眉眼也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情緒,「嗯,一定。」
交通管理局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整個監控大廳里全是部隊上來的人,雖然都穿着便裝,但是自帶而來的軍人氣質是掩不住的,雖然一個個都很有禮貌,可還是讓人倍感壓力。
管理局的人早早挪了位置,把地方讓給了有任務的人,靜若寒顫的立在一邊.。
整個大廳非常安靜,除了偶爾的按鍵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沉穩的腳步敲擊着地面,突兀的聲音仿佛敲在了人心上,令人忍不住心頭一顫。
大廳里閒着的人回過了頭,想看看是誰會在此時出現。卻在看到人的一瞬間,突然後悔不已。
顧霆鈞款款而來,衣角在封閉性良好的室內隨着走動的姿勢翻飛着,頎長的身型隱隱散發着壓力,在一眾軍人之間尤為出眾。
顧霆鈞沒有理會旁邊紛繁複雜的視線,他徑直走到任禮跟前,盯着屏幕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任禮還是盯着屏幕,頭也不回的匯報着,「目前查到了一些車輛,還在做最後的確認。名單已經發下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顧霆鈞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淡淡的說道,「嗯,繼續。」
&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分都是煎熬也是希望。
真想在時間的推移下總會浮出水面,而事實到底如何,只有那些死去的人是最清楚的。
大廳里的氣氛愈加緊張,仿佛在挑戰一場極其重要的賽事,和時間在比試,誰會贏得最後的勝利。
立春已過,城市裏還感受不到春意,而遠離市區的郊外,卻是一片春意盎然。
翠綠的嫩芽早已冒出了小尖,枯黃的雜草被底下新長出來的生命擠到了一邊,互相爭奪着不多的領地。
這座山是南城和另一個城市的分界線,翻過這座山,便是另一番天地。
不是很起眼的車轍印順着大樹之間的空隙一路向里延伸着,剛長了嫩芽的紙條被車刮的斷了一半,掛在樹枝上搖搖欲墜。
車轍的最盡頭,是一間古老的別墅,人跡罕至。
昏黃的燈光從玻璃窗上透了出來,是黑色山林間唯一的亮光,吸引着剛剛復活的微弱生命干前仆後繼的往玻璃上撞。
老舊的別墅里多半是木質的家具,即便是熬過了許多年,整個房間裏面也沒有聞到一絲腐朽的氣味,反而有淡淡的木頭香氣,充斥着整個房間。
一樓的大廳里坐着四個人,他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有說話。
髒兮兮的衣服掛在他們身上,臉上是不知怎麼弄上去的髒痕,看不清具體是什麼模樣。他們似乎並不在意外表如何,一個個沉着臉坐着,氣氛壓抑的沉重。
木質的樓梯上終於響起了腳步聲,他們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樓梯口跑了過去。
&生,人怎麼樣?」
文質彬彬的醫生看到他們時眼裏快速涌過恐懼和厭惡,隨即便借着扶眼鏡的動作遮住了情緒,「病人失血過多,傷處在腿上和胳膊上,我已經做了處理,算是保住了性命,暫時不要移動她。」
&哦,沒事就好美食就好!」幾人終於放下了心,只要目標有命,他們鐵定也能好好活着!
等到把人交了手,他們就可以拿着錢遠走高飛,誰都抓不到他們!
醫生看着幾人驚喜的表情,心裏很不是滋味。
樓上的人明顯是出了車禍被人抓到這裏的,如果再晚一點,能不能保住性命就很難說了。而這幾個大老粗顯然不懂得醫理,他說什麼都信。
要不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他真的很想把樓上那個人救出去。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了,」他想了想又提醒道,「樓上的人需要安靜,不能受到打擾,這樣對病情恢復有好處。」
即使不能救她出去,他也想讓她在醒來的時候,能有個不被打擾的地方。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他提着醫藥箱繼續往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去給老闆通知一聲,你們在樓下好好守着。」
那幾人巴不得有人可以接這個燙手山芋,忙不迭的說道,「好好好,你快去吧!」
整個二樓都靜悄悄的,嗚嗚的風不住的擊打着玻璃,勢要打破着這唯一的阻礙衝進房間。
距離樓梯口最近的房間裏還亮着燈,明亮卻布刺眼。室內的陳設及其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再無其他。
紅木的家具處處透着穩重的年代感,和床上的人長相極為不符。
風聲在不斷干擾着熟睡的人的思維,拼盡力氣的想把她拉回清醒的現實中來。
混沌的思緒終於有了傾瀉的開口,狂奔着在腦海里一點點恢復清明。
床上的人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眼皮下的眼珠不住的轉動着,宛若想衝破牢籠的困獸,隨時都能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