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澤,你可要想好了,他已經癱瘓了八年,應該算是我們這裏癱瘓患者之中,年齡比較久的了。」風凱望着陳潤澤,好心勸說道。
風凱本以為,陳潤澤會選擇一些癱瘓年限很短的病患。
這樣,修復起來也相對簡單容易許多。
可陳潤澤,竟然一上來就選了一個癱瘓八年的病患。
簡直,就是胡鬧啊!
遠處的幾個醫學專家,也是紛紛議論紛紛起來。
「這個陳潤澤,為什麼不選擇最右邊,那個年歲最輕的病人啊,那個人的腿部肌膚完好,一看就知道,並沒有癱瘓多久,說不定...」
「你不會真的以為用針灸可以將癱瘓的病人紮好吧,你好歹也是西醫的專家,你這麼可以迷信中醫的針灸之術。」
「中醫怎麼了,老祖宗留了幾千年的東西,你覺得就毫無可取之處麼?」
「好啊,那就看看,陳潤澤能不能令這個人站起來。」
陳潤澤對於他人的議論聽在耳邊,卻是在轉瞬間,便拋卻在了腦後。
一個人想要成長,就必須要學會將他人的話當成耳旁風。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只會在一旁跟鸚鵡一樣亂叫。
只有拿出真正的東西,他們才會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陳潤澤,你可不要等對方站不起來,再說什麼對方癱瘓的年限太久,以至於, 你的針灸之術到在他身上無效之類的屁話。」 一旁的劉玉生,冷聲說道。
他看到陳潤澤選擇了吳海峰之後,內心也是微微一驚。
不過,以他那點淺薄的醫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個可能性,就是陳潤澤想要故弄玄虛,為自己讓吳海峰站不起來,留下一條退路。
於是,他忙站了出來,質疑了陳潤澤一通。
陳潤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選擇搭理他。
和傻逼辯論,只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陳潤澤凝望了一眼風凱,又看了一眼張百化,這兩個人是他比較尊敬的兩位長者,他陳潤澤可以跟別人隱瞞事情的真相, 但對於這兩位老者,卻是不允許,他陳潤澤有半點的隱瞞。
「事實上,用針灸讓癱瘓的病人站立起來,有幾點是極為重要的因素。」陳潤澤輕聲講解道。
「首先,醫者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針灸之術。」陳潤澤說話的時候目視前方,眼神之中毫無一丁點遲疑之色。
以至於,眾人對於陳潤澤所說的話,都有一種相信之感。
陳潤澤和劉玉生雖然同樣說出了一些狂話,但二者說話之時,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劉玉生說話的時候,雖然話狂,但人更狂。
可是陳潤澤,只有話狂,但人卻很穩重。
再有一點則是,陳潤澤說話是胸有成竹,而劉玉生,則顯得吞吞吐吐,明擺着,自信心嚴重不足。
「其二, 患者癱瘓的年限必須不能太久,一旦過於久遠,那麼全身上下的血脈都等同於凝固住了,那樣,也很難讓患者擁有行走之力。」陳潤澤沉聲道。
陳潤澤的這句話有些自相矛盾,既然,癱瘓的年限不能久遠。
那陳潤澤,怎麼還偏偏選了一個癱瘓八年的?
陳潤澤望了一眼吳海峰,沉聲說道,「吳海峰雖然癱瘓八年,但每一天都很積極的進行康復運動,所以,他的肌肉並沒有萎縮的太厲害,或則是退化。」
頓了一下,陳潤澤接着說道,「而且,想要站起來,不僅僅要靠醫生,還要靠患者自己,我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意願,所以,我選擇了他。」
有一句俗語,上帝不能救活一個心已死的人。
同樣,神醫也難以救活一個對生無所眷戀的病人。
只要你不想死,那麼你就可以找到一萬個活下去的理由。
只要你想死,哪怕給你找出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你應該活下去的理由,你也會找出一個去死的理由去自殺。
「原來是這樣,那陳醫生,請你開始診治吧!」一旁的風凱院長, 望着陳潤澤,輕聲說道。
陳潤澤沒有在多說什麼,邁步走到了吳海峰的身邊。
吳海峰輕輕地咬着牙齒,全身上下,更是不由得輕輕顫慄起來。
是的, 他激動,激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恨這賊老天,賊老天對他太不公平了。
他年輕的時候嫉惡如仇,抓捕了那麼多的罪犯,結果,他他媽換到了什麼?
妻女被殺,父母也因為他慘死,而他,更是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但,老天爺有時候也會睜開眼看一看。
陳潤澤的出現,讓吳海峰看到了希望。
這些年,無數個醫生都對他下達了「死刑」,或許,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信念,他每天都玩了命的鍛煉,汗珠子跟串成線一般的落在床單上,他不相信,老天爺會這麼的不公平,就真的讓他站不起來了。
果然,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呼喚,將陳潤澤送到了他的面前。
陳潤澤凝視着面前的吳海峰,深深的點了點頭,然後用着很堅定的語氣說道,「我會讓你站起來的,請閉上眼睛,慢慢地感受你雙腿的變化。」
「感覺個屁,他都已經在輪椅上呆了八...」劉玉生剛想要出聲嘲諷陳潤澤,卻感受到幾道好似利劍一般的目光,直接朝着他的方向,投射了過來。
目光分別來自風凱院長,還有張百化,以及坐在輪椅上面的吳海峰。
吳海峰雖然現在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可當年的時候,他可是令無數黑道梟雄,都膽戰心驚的刑警。
一把*手槍,曾經擊斃過多少兇犯?
像是劉玉生這樣的慫包蛋子,又怎麼可能抵禦住這樣狠人的一束目光?
「哼...」劉玉生咬了咬牙,也是不敢再多嚼舌根子了。
陳潤澤聽到一直嗡嗡叫的蒼蠅,不敢在說話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想要治好吳海峰,並不困難,只需要找到他身上的穴道,加以刺激,便可以讓他體內的筋脈,得以運行。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得很。
首先需要做到的一點,就是要有極為高明的醫術,不然的話,根本難以辦到,
但刺激穴道,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那種痛感,如同是釘子用力在骨頭縫隙裏面一下下的拍打一般,痛楚上來的時候,根本就讓人無法忍受。
哪怕是鐵打的漢子,也會痛的哼哼出來。
更何況,是久病的病人。
正因為如此,陳潤澤才選擇了給吳海峰治療。
其他人的成功率確確實實高,但患者不配合,哪怕你有再高明的醫術,不也是白搭麼?
陳潤澤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對吳海峰的治療。
針入腿部的九陽,和龍海穴。
陳潤澤的下針很有分寸,前兩針仿若綿綿細雨,目的就是讓吳海峰的身體有一個適應的準備。
這就好像熱鍋的時候,需要讓鍋預熱上一會。
而後,在下熱油。
「感覺如何?」陳潤澤再下了兩針之後,朝着吳海峰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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