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堃此時,石化當場。
遙遠跟賀爵年相擁在一起,他們彼此信任,他們有共同的回憶,路遙下說的暗語只有賀爵年能聽懂,而他,哪怕身臨其境,他也體會不出她的意思。
他原以為遙遠的媽媽會告訴遙下一些事情,但是遙下沒說,他也錯過了一個讓遙遠如此信任的機會!
曾經,他在跟遙遠結婚之前,找過路大夫婦,他告訴了他們天堃財團面臨的問題,他那時候已經為路氏和遙遠留好了退路,包括遙上的,他也有安排。否則依照路大的性子,是不會如此放心的將遙遠和遙上留在國內,自己帶着老婆住在國外的。
只可惜,現在路大昏迷,路夫人又不知所蹤,能為他辯解,讓遙遠明白他苦心的人,一個人都不存在!
看着遙遠跟賀爵年之間的親昵,賀爵年的心就那麼被人揪了起來,繼而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渾身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敵不過賀爵年在遙遠心目中那般重要的地位。
她曾經崇拜他,迷戀他,而現在,她又信任他,同時跟他心有靈犀。
而他,什麼都沒有……
司霆堃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裏的,第一次,他面對遙遠跟賀爵年的親昵沒有暴跳如雷,而是若遊魂一樣的離開了……
司霆堃並不知道,賀爵年盯着他離去的背影時,眼底閃現的是勢在必得,以及決絕的信心。沒人樂意從他身邊帶走遙遠……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司霆堃跟他不同,司霆堃有天堃財團,他要顧忌的始終都比他多,而他,孤兒一個,他這麼多年努力奮鬥,不過是為了能跟路家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他可以傾盡天下,只為遙遠一人。
他很清楚,這一點,司霆堃做不到!
次日清晨,賀爵年帶着遙遠開車親自去了密西西找人,因為薩克的勢力在這裏大的恐怖,所以他們走之前喬裝打扮了一下,更是製造了蕭焱還跟遙遠在屋內的假象,其實那是一個帶着假髮的替身。
一路上,為了避過薩克的重重耳目,他們饒了好幾次路,到了密西西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剛剛停了車,準備先找地方住下來,就見身後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帶着帽子還穿着y國當地人都喜歡的黑色風衣,但遙遠還是一眼認出來是司霆堃。
這一路上他們為了躲避薩克的人,已經是用盡了渾身解數,可是沒想到,司霆堃的能力不小,竟是跟上了他們。三個人相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走進酒店的大堂。
賀爵年率先用英文跟大堂經理溝通,這裏是y國的邊境,人員複雜,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是從中國來的。
為了安全着想,他跟遙遠訂了一間房間,遙遠沒有反對,她對上次酒店的事情心有餘悸,實在害怕一個人呆在陌生的房間內。司霆堃見遙遠沒有反對,黑色帽子下的面容頓時冷如寒霜。他直接掏出事先準備的假護照,啪的一下拍在枱面上,
「我跟他們一起的,給我們三個人一間三人房!」司霆堃說完,辦理登記手續的大堂經理嘴巴張得老大,險些掉下下巴來。
這三個人都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還要求兩男一女一間屋子……莫不是要玩3……
想想就精彩!
賀爵年瞪了司霆堃一眼,剛想阻止,卻見門口突然衝進來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逮住進來的人就仔細的看,這讓他們三個人頓時緊張起來。
賀爵年催着大堂經理辦理手續,一間就一間,稍後可以再換。他的保鏢要到天亮才能過來,這些人要萬一是薩克的人就壞了!
賀爵年抓起房卡鑰匙,攬着遙遠快速的衝進電梯,司霆堃緊隨其後。那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掃了他們一眼,便沒再看第二眼,他們要找的是一個癮君子,據說是跑到這裏就沒影了。
三個人進了電梯,長舒口氣,古老陳舊的電梯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好不容易晃着到了五樓,賀爵年擁着遙遠快速進了房間,直接甩上了房門,差點將司霆堃的鼻子拍扁了。
司霆堃摸摸下巴,一進門直接摘了帽子脫了風衣,腳後跟還沒站穩,就被賀爵年揪着衣領直接抵到了牆上。
「司霆堃,你來幹什麼?你要幫忙找人的話,就自己行動,別來打擾我跟遙遠。」賀爵年咬着牙開口,手指關節有力的掐着司霆堃的脖子。
遙遠見此急忙過去扯開賀爵年,「好了,他已經來了,我們別鬧出動靜來,畢竟你的人不是明天才到嗎?」
遙遠好不容易才拉開賀爵年,只是賀爵年剛剛鬆手,司霆堃一拳頭就揮過去了,賀爵年先是護着遙遠,躲都沒躲,一拳頭搗在鼻樑上,鮮血直流。
「這是我還你的!」司霆堃冷冷的開口,整理下自己衣領,眼神卻是直勾勾的落在遙遠身上。
遙遠尖叫一聲,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幫賀爵年擦着,又用紙巾堵住他的鼻子,等着過了一段時間他鼻子不流血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倆個都安靜下來行不行?我是來找媽媽的,不是看你們打架的,你們讓我省心一點,行嗎?」遙遠的話讓兩個人互相瞪了一眼,彼此都不說話。
其實司霆堃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怪異,像是情竇初開的高中生之間搶女朋友……
接下來,三個人簡單的在房間內吃了點東西,因為明天一早保鏢才能過來,所以今晚他們不能有任何行動,只是拿出當地的地圖研究了一下遙遠媽媽可能被藏的地方。
入夜之後,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了司霆堃跟賀爵年面前。
這是三人房沒錯,但是他們預估了這個小鎮的先進性,所謂三人房,不是有三個床,而是一張大床!這在國內的星級賓館中根本不可能,但是在這個小鎮上就是這麼狗血的存在着。
一張床,怎麼睡?
遙遠中間,他們兩邊?不行!那對方做點小動作的話,彼此都看不到!
遙遠看穿了司霆堃跟賀爵年的心思,自己一個人坐在了一旁的小沙發上,
「我睡這裏行了,你們倆都累了好幾天了,你們都睡床上,我個子小,睡這裏,正合適。」
遙遠的話立刻遭到了司霆堃和賀爵年的反對,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倆個出奇的一致。
「你乖乖的上床睡覺,我們倆都好解決。」賀爵年半拖半拽的將遙遠哄到了床上。
司霆堃看遙遠坐在床上,緊跟着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是我老婆,我們同床共枕再平常不過了!」司霆堃說着扯過一個枕頭,眼神冷冷的看着賀爵年。
遙遠頓時頭大,她推了推司霆堃,「你讓我安生一會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找我媽媽,要不我就睡沙發,你們睡在床上,要不就我睡床上,你們打地鋪!」遙遠皺着眉頭,她佷清楚,自己不發火的話,他們是不會停下來的。
果真,見遙遠這麼說了,兩個人都不說什麼了,很自覺地坐到沙發上,每個人佔據一角,閉目養神。
遙遠嘆口氣,上了床,裹着被子卻是如何也睡不着。雖然看起來是猜透了姐姐話中的含義,但是很多東西還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她不能確定這趟密西西之行,會有什麼收穫。心底總是隱隱的不安着……
到了下半夜,遙遠起來上廁所,看到兩個大男人都是彆扭的靠在沙發的一角,睡得很不舒服,她起來後,兩個人都是揉着眼睛驚醒起來。
「我去洗手間。」遙遠說完,示意他們繼續休息。
她也想讓他們上床睡覺的,可是這兩個男人脾氣上來一陣都很拗。她一人給他們蓋了一條被子,兩個人明明都沒睡熟,卻都不說話,閉着眼睛感受遙遠指尖傳遞而來的溫暖。
快天亮的時候,司霆堃跟賀爵年幾乎是同時醒來,其實他們一夜也沒睡熟,基本上二十分鐘就醒一次。床上,遙遠卻是剛剛睡着了,裹着被子睡得很不安穩,枕頭一半在身下,一半枕着,司霆堃搖搖頭,正要起來,卻見賀爵年已經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