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之上,曹景休閉目等死,張權則是在一旁哭訴,曹母哪怕被花龍蠱惑,此刻也是嚎啕大哭起來,不停的怪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曹景休隱瞞。
「我不想死啊,表哥,你救救我吧。」張權嚎啕大哭起來,心中極度後悔,但他不是後悔自己做的事,他後悔的是,為什麼自己做的不夠狠,把那個打更的給殺了,造成今日的局面。
曹景休閉目不語,張權哭久了,突然看向曹景休罵道,「都怪你,那天要不是你攔着我,又怎麼會被打更的看見?」
曹景休睜開了雙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知悔改,平白無故,你為什麼要去殺人?人家招你惹你了?「
張權此時已經要死了,哪裏還會怕什麼曹景休,不斷的破口大罵,惹得曹景休頭大無比。
陸厚松得意的看了一眼曹景休,露出一絲冷笑,曹景休終於要死了,緩緩地掏出一塊令牌,「午時已到,斬首示眾!「
「刀下留人。」劊子手就要行刑時,張公公總算趕到,大喊一聲,隨後掏出了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曹景休暫且收押,日後再審。」
張權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頓時看向張公公道,「只有曹景休,沒有我?」
張公公冷冷的看了張權一眼,「陛下已經說了,張權罪大惡極,罪無可恕,立刻行刑,以正國法。」
張權立刻破口大罵,「曹景休,一定是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為了脫罪,就把我給供出來了,我怎麼這麼倒霉,有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表哥?
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投奔你,結果什麼福都沒享受到,還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你這卑鄙無恥的賤人,我詛咒你全家上下,不得好死。」
曹景休都懵了,他沒想到,張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之間,只覺得頭暈目眩,險些暈過去。
張公公看了一眼張權道,「你也不去想想,曹國舅可曾要你來京城?是你自己恬不知恥,聽說國舅爺飛黃騰達了,就跑到京城來,仗着國舅爺的勢,橫行霸道,殺害百姓,你還有臉說?」
張權還想說什麼,劊子手卻等不及了,見到曹景休已經被押走,直接一刀劈了張權的腦袋。
下方張權的家人與曹母這才反應過來,只是曹母的反應是欣喜,而張權的家人卻是哭天喊地。
「你這老不死的東西,為什麼我兒子死了,你兒子卻好好的?」張權的母親此刻失了自己的兒子,披頭散髮,發瘋的朝着曹母罵到。
曹母也懵了,平日裏他們對自己可不是這般態度,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張權觸犯國法,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怪我幹什麼?「
張權的母親卻是根本不聽,只是一個勁的叫罵,曹母的家人也是頗為責怪的看着曹母,他們都覺得是曹景休為了活命,把張權供出來了。
「老夫人,景休這次做的實在是不地道,到底權兒也是他表弟,他怎麼能為了自己,不顧權兒的死活呢?」張家的一位婦人道。
曹母氣的胸膛不斷起伏,「按照你所說,景休應該怎麼辦?難道和張權一起死嗎?景休做錯什麼人?人是他殺的還是火是他放的?張權殺了人,憑什麼要我兒子為了他抵命?」
曹母說完,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在身邊立刻有丫鬟把她扶住,曹母畢竟年紀大了,若是真的摔倒在地上,後果不堪設想。
張家眾人也是各自離去,除了張權的父母之外,其他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心下決定,以後一定要教導自己的子女,萬萬不可再囂張跋扈了,他們受了大半輩子的苦,好不容易有機會享福了,自然分在珍惜。
曹母的丫鬟扶着曹母回到了家中,曹母本來年紀就大了,曹景休的事已經讓她心力交瘁,這麼一鬧,竟然沒挺過去,剛剛回到家中,就一命嗚呼了,曹府如今沒了主心骨,頓時一片大亂,連忙讓人入宮稟告曹雅蘭。
李純收到了這個消息,也是極度意外,猶豫着來到了曹雅蘭那裏,曹雅蘭此時因為曹景休馬上就要沒事了,心情正好,見到李純,笑着道,「皇上,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和韓大哥他們在說話嗎?「
李純有些遲疑道,「愛妃,朕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曹雅蘭道,「皇上有什麼儘管說,怎麼吞吞吐吐的?」
李純咳嗽一聲道,「雅蘭,你的母親,剛剛去世了。」
曹雅蘭整個人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說不出話來,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母親的身體被陳大哥調理的很好,怎麼會……」
李純嘆息一聲,將今天的事都告訴了曹雅蘭,曹雅蘭的呼吸頓時重了不少,許久之後才哭訴道,「皇上,臣妾兄長因為張家人身陷囫圇,如今臣妾的母親有因為他們不在了,臣妾到底欠了他們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臣妾一家?求皇上做主啊。」
說完這些話,曹雅蘭直接暈了過去,慌得李純連忙大呼小叫道,「傳太醫,快給朕傳太醫。「
……
張家眾人剛剛回到衙門,張家所有人就被告知,他們已經被開除了,當初衙門那些人本就是因為陸厚松才讓張家人有了份工作,如今陸厚松見曹景休就要倒了,怎麼可能還讓張家人混在衙門裏?
這下子張家人頓時怒了,紛紛齊聚一堂,商討對策,張家老大已經年近五十,他是張家在京成里最年長的人,張家人也很聽他的話,張家老大開口道,「如今我們都被衙門給趕了出來,成了無根之萍,你們有沒什麼想法?」
張家老三道,「什麼想法,這事情是曹景休惹得,當然要讓他重新給我們安排一份工作。」
張家老大道,「我看這件事有蹊蹺,衙門為什麼好好開除我們?你們說會不會曹景休授意的?」
眾人都是有些懵,旋即一拍腦門道,「對啊,這事肯定和景休脫不了干係,你說他會不是為了脫罪,打算和我們徹底撇清關係了?「
「他想得美,害死權兒,現在還想和我們撇清關係,不能讓他成功,我們現在就去曹家,要個說法。」張家老大拍案而起,直接帶着一群張家人浩浩蕩蕩的打算前往曹家。
剛剛出門,外面就聚集了一群衙門的人,為首的官吏道,「把他們給我拿下,帶到衙門去。」
張家眾人都懵了,張老大旋即破口大罵起來,「好你個曹景休,你真是卑鄙無恥,竟然要殺了我們所有人?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張家人聞言,都是大罵曹景休,衙門的人聽的煩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張家老大臉上,「叫叫叫,叫什麼叫?人家曹景休還在大牢裏呆着呢,哪裏有來這裏空管你們的死活,告訴你們吧,你們這回惹了大禍了,乖乖等死吧。」
張家眾人頓時懵了,「什麼意思?不是曹景休害的我們,那會是誰?」
「哼哼,把你們帶走是皇上的意思,你們把曹貴妃的娘給氣死了,貴妃娘娘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暈了過去,皇上龍顏大怒,這回你們等着砍頭吧。」
張家的人都是驚恐的看着張家老大,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幾個是真的沒想要氣死曹母啊,怎麼曹母好端端的,就被氣死了呢?此時的張家眾人,已經不想什麼榮華富貴了,他們只希望,只要能夠回到老家去種地,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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