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笑掙扎了一會,明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是臉紅心跳的遊了過去,順便在心裏唾棄自己:宋輕笑,你這是在期待什麼?
剛到他身邊,傅槿宴就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裏。
某人剛要掙扎,就聽傅槿宴將腦袋悶在她脖子處,悶悶的聲音傳來,「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聽着這近乎哀求的語氣,宋輕笑幾乎在瞬間就繳械投降,臉紅心跳的任由自己被他雙手抱住。
來自身邊男人的溫暖和溫泉的溫度,讓宋輕笑渾身暖洋洋的,舒適極了。
然而正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覺得一隻大手從她背上慢慢的往下走去,一寸一寸細緻的撫摸着她的肌膚,脖頸處的呼吸也慢慢加重了,灼熱了。
宋輕笑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四肢有些發軟,竟有點沉浸在這樣的感覺里。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啊啊啊!
直到那隻作怪的大手撫摸到尾椎處了,宋輕笑才狠下心咬咬嘴唇,讓自己清醒過來。
混蛋,發情也不看看場合!
她仰起小腦袋,露出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在傅槿宴唇上親了一口,甜甜的喊了一聲:「老公…」
傅槿宴果然中招,愣在原地,一向清明的腦袋此刻像漿糊一般無法思考,雙眼都是喜悅到極致的光芒。
宋輕笑趁他分神的瞬間,一下子轉身,雙腿一蹬,嗖的一下,像條美人魚似的游遠了。
傅槿宴懊惱的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是中計了,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個在遠處笑得一臉歡快的得意的某人。
「好哇,你耍我。」
「略略略,」宋輕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就只准你對我用美人計,不准我對你用嗎?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看我逮住了怎麼收拾你!」傅槿宴看着宋輕笑機靈可愛的樣子,也一下子竄出老遠。
「救命啊,大灰狼要來了。」宋輕笑嚇了一跳,趕緊遊走。
二人就在這大大的池子裏你追我趕的遊戲,最終,宋輕笑體力不支,被傅槿宴一把抓住腳踝逮住了。
傅槿宴將她死死抱住,一下子拖進水裏,然後在水下將自己的嘴貼了上去。
宋輕笑在水下有些不適,但仍舊費力的瞪大了眼睛,二人嘴唇相貼的地方吐出一連串泡泡,一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而唇上是柔軟溫熱的觸感。
宋輕笑覺得自己的心在漸漸融化,任由自己沉浸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後來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宋輕笑有些記不清了,她腦子裏反覆迴蕩着二人在水下親吻的那一幕,回味着那種美妙的滋味。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真的要和一個人過一輩的話,那這個人是傅槿宴貌似也不錯。
傅槿宴看着宋輕笑時而捂着自己發紅的臉,時而傻笑的樣子,眼裏略過一抹柔情,這個傻丫頭怕是動心了。
任你百鍊鋼,我也要將你化成繞指柔,宋輕笑,你就乖乖的一輩子做我的「傅夫人」吧。
晚上睡覺時,傅槿宴將某人自來熟的抱在懷裏。
宋輕笑難得的沒有掙扎,低垂着眉眼,甚至還主動靠過去了一些,順從得像一隻乖順的小貓咪。
傅槿宴懷抱佳人,感慨的說道:「你這麼乖,我會忍不住吃了你的。」
宋輕笑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罵他混蛋,而是將腦袋往他胸前縮了縮。
傅槿宴心裏一喜,這是個好兆頭,萬里長征總算要看到出路了,但沒有做出格的事。
這一夜,二人第一次在宋輕笑意識清醒的時候相擁而眠,兩人之間的氛圍無聲的發生着巧妙的變化。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搭乘航班回到市里。
不知道為什麼,宋輕笑竟然有點不情願,不知是這幾天過得比較輕鬆,還是因為昨天和傅槿宴泡溫泉時給她帶來的感覺。
路上,田清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槿宴,你們昨天玩得開心嗎?」
宋輕笑臉色一紅,乾脆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閉上眼睛睡覺。
傅槿宴好笑的看着某鴕鳥,對田清益說道:「謝謝田老關心,昨天的溫泉之行讓傅某終生難忘。」
田清益哈哈一笑。
宋輕笑在心裏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也終生難忘。
回到市里後,他們和田清益分道揚鑣,各自打道回府。
宋輕笑回到別墅就將自己甩在沙發上,來了個經典的葛優躺,一副喪氣滿滿的感覺。
傅槿宴將大包小包放在地上,無語的看着某人,「這幾天出去玩敢情還把你累壞了。」
宋輕笑撇了撇嘴,嗲着嗓子吩咐,「就是累壞了,小宴子,還不快來給本宮按摩按摩。」
看着傅槿宴自顧自的收拾着東西,不搭理某女神經。
宋輕笑垂頭喪氣的抱怨,「明天就要上班了,還有設計稿,還有禮儀課,ohmygod,我覺得前途好灰暗啊,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傅槿宴挑了挑眉,「放着好好的『傅太太』不做,偏要出去折騰,你這是抱怨誰呢。」
「得了,我要是不出去折騰折騰,怎麼還你的賬,拜某人所賜,我現在還是一個資產為負的窮光蛋好伐!」宋輕笑無奈的說道。
「如果我免除你所有的債務呢?」傅槿宴突然淡淡的說道。
「瓦特?」
宋輕笑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從沙發上坐起,然而從他面部表情上,壓根看不出來是不是在開玩笑。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遺憾的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實話,槿宴,我並不想成為那樣一個終日在家裏待着的人,即便是一個實打實的富家太太。我不想天天圍着灶台和老公轉,我有我的愛好,有我的圈子,有我的夢想。」
「如果一個女人的一生,被困在一個家庭中,看不到外界的豐富多姿,看不到天高地廣,那麼,她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不先為自己而活,其次才是為親人而活?」
說道這裏,她自嘲的笑了笑,「也許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我很缺乏安全感,但我覺得我仍舊是一隻鳥,自由自在飛翔的鳥,不喜歡被束縛,天空和大地才是懷抱。如果誰要折斷我的翅膀,將我困在籠子裏,那乾脆也一併將我的性命取走,免得痛苦。」
傅槿宴聽着她難得的長長的發言,心裏很是震驚與感慨,沒想到宋輕笑竟然會跟他說這些,這種幾乎是深埋在心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