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把柄被傅槿宴握着,再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再打宋輕笑的主意了。
看着徐旭離開的背影,傅槿宴眼神一沉,倏地轉身朝樓上走去。
躲在門背後的宋輕笑暗呼一聲糟糕,這是要跟她秋後算賬的節奏嗎?
她連忙跑到床邊,鞋子一脫就縮進了被窩,閉上眼睛,將呼吸調均勻,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沒過多久,宋輕笑就聽到一陣帶着怒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在沉默之中,宋輕笑多次按捺不住,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情況,這種感覺就像知道頭頂懸着一把大刀,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真是撓心呀撓心。
就在她終於忍不住快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傅槿宴淡淡的聲音響起,喜怒不辨。
「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啊咧?被發現了?
宋輕笑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朝他尷尬一笑,趕緊拍馬屁,「你真是料事如神。」
「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想必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傅槿宴絲毫不給面子,臉色沉得像墨水一樣。
「聽、聽到了。」宋輕笑乾脆也不裝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是那個讓人噁心的人找上門來了嗎?」
「嗯,他說你無故踢了他一腳,這不就來找我討回公道了麼。」傅槿宴在床邊坐下,俯身過去盯着宋輕笑,「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宋輕笑被他盯得有點發毛,忍不住往後縮了縮,憤憤着一張小臉罵道:「還能怎麼看,踢他那是輕的,想趁我喝醉了非禮我,要不是力量懸殊太大,看我不打死他丫的混蛋。」
「私自出去喝酒你還有理了是嗎?」傅槿宴臉色黑沉的斥道,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一個女孩子跑出去喝酒,還喝醉了,她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
外面不懷好意的男人那麼多,要是一個不注意,宋輕笑被誰欺負了,而他又不在她身邊,那怎麼辦?
即便事後將那些動手動腳的男人收拾了,那也挽救不回已經受傷的事實。
宋輕笑被他吼得一愣,隨即為自己辯解,「不是你想的那樣,槿宴,是昨天姍姍舉辦一個單身派對,邀請我過去玩,沒想到那個徐旭也在派對上,我和米朵待在一塊,由於開心,不小心喝多了點,跑到廁所吐完,就被那不要臉的攔住了。最後無奈之下我只好正當防禦,送他一記佛山無影腳了。」
她將昨晚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說完之後,她的心中有些忐忑。
mmp,什麼鬼,明明勞資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莫名的有種心虛的感覺?
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過了半晌,還是沒有聽到回答,宋輕笑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像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平靜的表面下,不知道隱藏着什麼樣的波濤洶湧。
看着那雙眼眸,宋輕笑心裏更緊張了,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像是突然加滿了油,有些剎不住車的趨勢。
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那個,我說的都是真的,從頭到尾沒有一句隱瞞,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說完,似乎是怕他還不相信一般,宋輕笑伸出三根手指豎在臉龐,鄭重承諾,「我可以為我說的話做擔保,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真的。」
看着她賭咒發誓,小臉上一副倔強認真的模樣,傅槿宴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本來只是想要「追究」她私自跑出去喝酒的事情,她倒好,把重點全放在了聚會上面。
跑題跑的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雖然她這副認真的模樣可愛又討人喜歡,但是——對於喝酒,並且喝醉的事情,傅槿宴還是不打算輕易地掀過去。
不給她好好的上一次「課」,她就不知道社會險惡,人心險惡!
輕咳一聲,傅槿宴低下頭,對上宋輕笑眼巴巴的小眼神兒,心裏軟的一塌糊塗,臉上卻是不顯,不僅沒有絲毫的濃情蜜意,反而黑如鍋底,相對於包公,他就差額頭上的那個月牙了!
「先別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就問你,你跑出去喝酒,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現在人心叵測,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你身邊都沒有人可以保護你。」
「怎麼會呢?我去的是珊珊家裏,在她的地盤上,還有誰能欺負了我不成。」
宋輕笑梗着脖子,不以為然的反駁。
但是她忘了,就是在歐珊珊的家裏,她因為放鬆警惕,所以才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險些晚節不保(啊呸!)。
果不其然,她剛說完,就看到傅槿宴冷笑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在歐珊珊家裏就很安全?那剛才被人追到家裏是因為什麼?還是說你昨天喝酒喝得太多,酒已經灌進了腦子裏,導致你神志不清了?」
「我……」
宋輕笑被自己說的話饒了進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是他的語氣讓她十分不爽,所以即使無言以對,她還是倔強的瞪着眼睛看着他。
哼!勞資……輸人不輸陣!
她那放蕩不羈(嗯?)的小眼神兒弄得傅槿宴也有些無語。
輕嗤一聲,他沒好氣的說:「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讓自己多少次都身陷險境,弄得身邊的人人心惶惶的,你都不覺得內疚嗎?」
「什麼多少次,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宋輕笑原本是跪坐在床上的,聽他這麼一說,氣得猛地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一臉的憤憤然。
「我承認,這一次是我粗心大意,自以為是,可是除了這一次,我還有哪次惹禍了?你不要因為我一次小事故,就全盤否定我好不好!」
「小事故?就這一次?」
傅槿宴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只是那個笑聲很詭異,像是嘲諷,又像是鄙視。
宋輕笑被他反應弄得又是氣惱不已,咬牙切齒的問:「你什麼意思,笑的這麼猥瑣,有什麼不服的你說啊!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承認是我錯了!」
「你確定嗎?」傅槿宴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語氣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聽見他的話,宋輕笑突然就有了些許的慌亂,心裏變得沒有剛才那般底氣足。
「當,當然……」她連說話都是結結巴巴,明顯一副心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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