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天歌 第八十章 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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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完寶物後，林為跟着陶竹宮依據陣圖，把寶庫外的厚土陣也拆了下來。

    由於受石百里等人夜以繼日地不停攻打，厚土陣陣盤內靈石耗盡，陣盤上有幾道裂痕，需要修復過後，方能再次使用。

    做完這些，林為將九枚上品靈石和五百四十一枚中品靈石裝入自己的乾坤袋內，又分出三隻乾坤袋，分別裝入了五千靈石，另行放好。其他五萬多枚靈石和四萬多份靈金，林為大概平分兩堆，一份系在自己腰間，一份交給陶竹宮說道：「陶老，這份你拿着，待崧山盟慶典過後，你帶着許立行三人赴棲霞山，籌謀開店事宜。」

    「少主放心，人在物存，人亡物失，老奴誓死保全這些靈物。」陶竹宮斬釘截鐵地說道。

    林為聞聽此言，誠心正意道：「陶老，恩師仙去後，盜天門僅存你我二人。些許身外之物，再貴重，也比不上自家性命，小可寧願不要這些靈物，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是。」陶竹宮眼圈泛紅，哽咽地說道。

    「走吧，出去見見許立行他們幾人。」

    說完，林為帶着陶竹宮原路返回，林為邊走邊問道：「陶老，這寶庫內為何僅有靈石靈金，不見靈藥符篆？」

    陶竹宮苦笑一聲道：「少主，老奴身無靈根，不通術法，不懂修真手段，以往歷代商行掌柜也皆是如此。靈石靈金一者容易辨識，二者能夠長久貯存，不似靈藥仙株，不但嬌嫩柔弱，不易長放，而且肉眼凡胎無從辨認。更兼此庫深處山中，氣潮水濕，也不利靈藥貯放。至於符篆，比起靈材等物，更難收購。不怕東家笑話，每年收購的靈物，足有千倉萬箱，但九成九都是假貨，唯有三查五看之後，確認是真，方能入此寶庫。」

    「原來如此。」林為點了點頭說道。

    說話間，二人到了山門口，見到許立行三人，林為取出六瓶丹藥，交給三人說道：「這次做得不錯。這些聚氣散、通周液是賞給你們的，以後只要用心做事，自然還會有獎。」

    許立行三人見到丹藥，近似於搶奪一般，接過丹藥，感激涕零地謝過林為。

    一瓶通周液價值五六枚靈石，一份聚氣散也不過十一二塊靈石，然而幾人受歸元商行供奉，一年所得不過二十枚靈石，平常自是捨不得做買丹服藥這等奢侈之事，上一次服用丹藥是何感覺已然忘記。此刻見到林為隨意拿出數瓶來，極為心悅誠服，追隨之意也愈發堅定。

    林為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許道友，崧山城中可有坊市？」

    「回東家，崧山城不比他地，散修眾多，期冀有朝一日能入崧山真人法眼者，不勝可數。更有些真人徒仆離山之後，不願遠離崧山，便在此城落腳。這些年來，倒也形成了東南西北四個坊市，俱在玉帶河邊。不知東家意欲購置何物？」

    「這幾家坊市內可有精通煉器者？」

    苗恪德問道：「東家可要煉器？」

    「正有此意。」

    「崧山城西有間名喚一二三的煉器鋪子，器師兼東家黃長行，三年前自崧山而來，痴迷煉器，手藝精湛……」

    「一二三？這店名為何如此古怪？」

    「一二三出自此人的一句口頭禪：一葫二錘三不接。一葫是指此人有一靈葫，號稱盡裝天下靈水，用來淬鍊，不同的法器取不同的靈水，別有妙用；二錘是指日月雙錘，日錘為大，月錘為小，大錘乃是極品法器，一下便要八十靈石，小錘則屬上品靈器，一下只要四十靈石。每次煉器，錘落之時，均大吼出對應靈石之數。東家，單是小錘，一下便是四十靈石，黃長行還大喊出來，哪個能受得了？三不接則是普通靈材不接、資費低微者不接、失敗索要煉材者不接。」

    林為聽了此話也是一怔，說道：「店名古怪，人更古怪。照此三不接，不管成與不成，此人都是穩賺不賠。可有人找他煉器？」

    「有此三不接，平日裏生意十分清淡。偶有人找他煉器，也是成毀參半，成者則必為精品，毀了則一無所有，還要貼進去不菲的貲費。」

    「此人什麼修為？可有人去鬧事？」

    「未見其出手過，也未聽聞有人前去鬧事，但能隨意驅使極品法器，至少也得是鍊氣後期吧。」

    「哦，苗道友，你帶我前去看看。」林為說完，又取出三千靈石，扔給許立行，說道：「這些靈石你拿着，和謝道友去弄三張玉蓮湖拍賣會的入場券，我有大用。」

    ……

    通天峰頂，方圓數千丈，平滑如鏡，北側立起三幢大殿，品字形排列，正中的名為飛天，高大雄偉，氣勢恢宏。

    飛天殿後，有一排三層小樓，遠望之下，禁制之光層層疊疊，足有數百層之多，四名金丹期修士盤坐四角，背對小樓守衛，顯然是一處極為重要所在。

    樓內三層，立起七排木架，其上擺滿了數量不一的玉簡，有的有數百枚，有的僅有十幾枚。一名白須老者，正在逐一翻閱玉簡。

    半個時辰後，七排玉簡均被其一一查閱，閉目思索多時，扔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白玉龜甲，又取出三枚靈光閃閃的銅錢，雙手合攏搖晃數下，擲於甲殼之內，待銅錢落殼後，白須老者一望卦象，臉色大變，喃喃道：「千年已過，這妖女怕是又快要現世了，此事要稟明盟主和大長老。」說完，老者取出兩柄傳訊法劍，低語數句，隨後祭出，但見兩道銀光飛出樓外，透過重重陣法，直飛通天峰下。

    半刻鐘後，兩道流光一前一後飛落小樓之上，揮手解開陣法，落於樓內，顯露出兩道身影，一為中年男子，身高七尺，天圓地方，稜角分明，不苛言笑，不怒自威。另一為耄耋老者，手持龍頭拐杖，佝僂身子，雙目微睜，偶有精光流出，使人不寒而慄。

    白須老者見到兩人，輕施一禮，說道：「天衍見過盟主、大長老。」

    中年男子伸手虛扶道：「天衍道友，無須虛禮，你喚我和大長老前來，可是為那天魔女之事？」

    天衍真人回道：「回盟主，天衍近日來檢視天魔女歷次出現玉簡，發現每隔千年左右，便會有天魔女現身狄戎，心有所感，用六爻之術卜算一課，竟有大凶之兆。因此懇請盟主及大長老，啟用百血問靈大陣，查明此代天魔女是否問世，以便早做防範。」

    柱杖老者聞言，望向盟主，說道：「正陽道友，你意下如何？」

    正陽真人微眯雙眼，問道：「天衍道友，百血問靈大陣所費甚多，你可有把握獲得天魔女的消息。」

    天衍真人正容答道：「若天魔女現世，百血問靈大陣，必有所感應。至於其方位蹤跡，卻是難以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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