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拔槍,這在西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交涉無果後,蒙克和維吉爾各自揣着一把轉輪手槍,來到了警局前的空地上。
「真的要讓他們打嗎?」
埃弗雷特有些擔心地問道。
葉奇毫不懷疑,如果維吉爾出現敗勢,他會毫不猶豫地用他手上8口徑的獵槍給蒙克來那麼一下。
「放心,蒙克絕對沒問題。」
葉奇拍着胸脯保證道。
蒙克可是「閃光六連麥克雷」的原型,以一敵六都不是問題,更別說對付一個半老的維吉爾了。
烈日下,兩人的臉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中,看不見表情。
整個街道寂靜無聲,仿佛這是個毫無任何生命的區域。
葉奇也緊張地盯着兩人。
他的心也在揪着。
萬一蒙克失手了,那他就會損失一員猛將。
下一刻,維吉爾動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槍,左手順勢將擊錘按下,眼看右手食指就要扣動扳機。
「砰。」
隨着一聲槍響,維吉爾手中的槍落在了地上。
蒙克手中的槍,槍口還冒着熱氣。
「66666666」
葉奇為蒙克高呼666。
不愧是被稱為「麥克雷」的男人,手速就是快。
埃弗雷特瞪大了雙眼。
蒙克的手速太快了,以至於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維吉爾的槍就掉到地上。
「厲害啊。」
埃弗雷特喃喃道。
所謂英雄惜英雄,像曹操和劉備,只要沒有矛盾,還是可以煮酒論英雄的。
蒙克和維吉爾也是一樣。
分個高下後,馬上就開始稱兄道弟。
看着勾肩搭背的兩人,和在一旁眼神幽怨的埃弗雷特,葉奇突然有種拆散好人家的感覺。
「兄弟,我比你大,我就叫你聲老弟。」
酒吧內,維吉爾大着舌頭,狠狠地拍着蒙克的肩膀。
「老哥,你就是我老哥,小弟什麼都聽你的。」
蒙克也是喝多了,嘴裏胡咧咧着。
仿佛把之前說的要當警長的話,都忘了一樣。
「維吉爾很久都沒這麼暢快過了。」
酒吧一角,埃弗雷特和葉奇面對面坐着。
「你是他兄弟,但他和蒙克在一起,卻比和你在一起快樂,你不好奇為什麼嗎?」
葉奇喝了口面前的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埃弗雷特。
「這才叫真兄弟。」
埃弗雷特淡淡一笑。
「當面笑的不一定是真朋友。」
葉奇撇撇嘴。
看得真尼瑪透,不愧是主角啊。
「那個農場主你們準備怎麼辦?」
玩笑開過了,也就該談正事了。
比起那個一根筋的維吉爾,葉奇倒寧願和眼前這個大智若愚的埃弗雷特談談。
「農場主?」
埃弗雷特楞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蘭德爾吧。」
「對,就是他。」
葉奇點點頭。
「抓住他,審判。」
這句話就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般,脫口而出。
「審判?呵呵」
葉奇冷笑道。
如果審判真的有用的話,西部的犯罪分子和那些地主惡霸早就被絞死了。
「蘭德爾曾經可是切斯特····阿倫·亞瑟,也就是現在美利堅合眾國總統的同事,你應該知道的吧。」
「是的,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們。」
埃弗雷特不以為意道。
「如果總統簽下特赦令,就算法官也沒權利再判處他死刑。」
「總統會為了他簽特赦令?」
埃弗雷特將信將疑。
「如果呢?」
埃弗雷特陷入深深的沉思。
打虎不成反被其害,這點埃弗雷特可是深有體會。
「那你說怎麼辦?」
埃弗雷特手指輕敲桌面,面色有些難看。
「殺。」
一個字,讓埃弗雷特為之一震。
「殺?」
「對,就是殺。不是他殺你,就是你殺他。」
葉奇笑着道:「而且,你們可是警方隨便安個拘捕的名義不就行了嗎。」
「這樣……不太好吧。」
埃弗雷特有些猶豫。
「你是擔心他的手下吧。那就一併殺了。」
葉奇的語氣很輕鬆,但內容卻讓埃弗雷特渾身一涼。
「還殺?!」
雖然埃弗雷特兩人曾經也殺過不少人,但那都是些殺人如麻的暴徒。
真讓他們殺一些有着潛在威脅的人,他們也是難以下手。
「你們不行的話,就讓我們來吧。」
看着眼前面帶笑容、如沐春風的葉奇,埃弗雷特突然一哆嗦。
能笑着將殺人說得這麼輕鬆的,他是第一次見。
「你……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將殺人掛在嘴邊,讓埃弗雷特懷疑,葉奇是不是真的來自軍隊。
「賞金獵人,那位是。我麼,軍師。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參謀。」
埃弗雷特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葉奇要是參謀,那他手下的兵不得各個都是殺人如麻的人嗎。
「萬不得已的話,那就殺吧。」
埃弗雷特低頭沉思片刻,同意了葉奇的辦法。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人。」
埃弗雷特強調道。
「行行行,聽你的。」
葉奇不耐煩道。
不就是殺個人嘛,嘰嘰歪歪半天,要不是看他們還有點利用價值,他才不管別人的死活呢。
「呵,火車來了。」
此時,為了平衡美利堅合眾國東西海岸以及中部地區發展的平衡,兩條縱貫美洲大陸的鐵路線已經建成。
像阿帕魯薩鎮這樣的小鎮子,也是有個小站。
但這個站,也不過是為了方便上級領導下來視察而修建的。
「新來個姑娘。」
埃弗雷特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
一個姑娘,正提着一大堆行李,艱難地走下車站。
「去吧。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雖然在葉奇看來,這個姑娘已經可以稱之為大嬸了,但在埃弗雷特這些叔叔級的人來看,她還很年輕。
「我……就不去了。」
埃弗雷特躊躇片刻,搖了搖頭。
「怎麼?想到你兄弟了?」
葉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現在爛醉如泥,這個機會你不把握,你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這……」
「快去吧。在墨跡就被別人搶先了。」
葉奇催促道。
在這個小鎮,不乏一些年輕的小伙子,如果真被被人搶先了,那埃弗雷特可能真的要和維吉爾做一輩子好基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