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一場慘烈的殺戮已經開始。
在出發前,為了讓查理能夠多撐一會兒,葉奇特意讓武器部門給查理配發了好幾把槍,其中就有852突擊步槍。
作為英軍制式步槍,弄到幾把也不算什麼難事。
比起它的前身851,性能上已經提升許多,至少,不會打一個彈匣,就會卡殼一次。
葉奇這麼做當然不是為了查理着想,而是為了在最後關頭,能給瓦倫丁製造些麻煩,至少,也得打傷他的那個女保鏢吧。
不過,與電影中不同的是,原本被一邊倒殺戮的平民,早就被以及軍情六處的人給替換掉了。
因此,戰局可以說是異常膠着。
子彈很快就打光了,一群人開始了拳拳到肉的搏鬥。
開始時,因為意志比起一般人要堅定一些,教堂內的重任還能分清敵我,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意識開始慢慢模糊。
腦海中除了殺戮,再也沒有其他的概念。
在瘋狂這個情緒的催動下,一場肉搏戰,甚至比槍戰更加血腥。
椅子、蠟台、十字架,都成了這些人手中的武器。
通過無線監視器,血腥暴力的場面,清晰地展現在葉奇兩人的面前。
「這種場面放國內的話,剪刀手得累死了。」
梅林悠哉悠哉地說道,似乎根本沒有被慘烈血腥的場景給嚇到。
「可不是嗎?剪刀手那可是神級人物。」
葉奇深有同感道:「剪完之後和沒剪一樣,觀眾根本就看不出來,這種本事沒個幾十年是練不出來的啊。」
「嗯,好好看。這才叫真實,打架就該這樣,你一拳我一腳的那算什麼東西。」
梅林目不轉睛地盯着幾個屏幕,嘴裏還不斷地議論着。
「嘿,我說,這高個子挺厲害的,一打倆。」
「扯淡,沒看見這貨下盤都不穩了嗎?不出三回合,這傢伙必倒。」
果然,正如葉奇所說的,這位高個子在十七秒後,就因為腿腳一軟,癱倒在地上,緊接着,就被一群壯漢給淹沒了。
「不是我說,你怎麼這麼冷血?」
葉奇皺着眉頭,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可不是一條人命啊!幾十條人命,你還在這裏看西洋鏡吶?」
「……」
梅林一臉怪異地看着葉奇:「這計劃是你想出來的吧。」
「呃……對,是我想出來的,可你也沒反對啊!當時你還舉雙手同意呢。」
「我這是代表對資本主義進行正義的審判。」
梅林大言不慚道。
「你??」葉奇冷笑一聲,「呵呵,喝威士忌、抽雪茄的?共你!」
葉奇毫不給他面子,裸地揭開了這個,拿着當遮羞布的小資本主義殘餘。
「你沒喝威士忌?沒抽雪茄?」
梅林猛地一拍桌子:「誰昨天喝了八蘇格蘭高地單一麥芽威士忌!是誰昨天抽了一整盒大衛杜夫2000!是不是你!」
「我這是為了幫你走上的正確道路。」
葉奇繼續扯着他的歪理:「你看啊,現在煙和酒都沒了,你也就不能享受了對不對?你現在再把自己的產業交給我,這樣,你就算是戰場起義,你也就是個的戰士了。」
「滾蛋!」梅林甩開了葉奇搭在他肩上的爪子,「把錢給你?您當我傻啊!你代表黨?」
「呵呵。」
葉奇不懈地一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
「你聽好了!」
「咳咳。」
葉奇清了清嗓子。
「我是。」
「的接班人!」
「……」
「不好笑嗎?」
葉奇略微有些尷尬地看着面容僵硬的梅林。
「冷。我只覺得冷。」
雖然是坐在車裏,但梅林還是覺得身上一陣發涼。
真是個冷笑話。
「誒。結束了。那小子活下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出場了?」
兩人雖然在相互鬥嘴,但大部分的注意力,依然是放在顯示屏上。
此時,原本聖潔教堂內,雪白的地面以及牆壁,已經被染成鮮紅色,地上,也鋪起了一層厚厚的、柔軟的地毯。
儘管隔着屏幕,車內的兩人,依舊能感受到現場的慘烈。
「小子,咱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梅林有些不忍道。
「好?什麼是好?」
「因為莫須有的化學武器就發動導彈襲擊也是好?」
「因為強大就隨意欺凌弱小也是好?「
「因為利益受到侵犯就隨意干涉他國內政也算好?」
「好他麻痹。」
一股沖天的怨念,從葉奇身上散發出來。
「別激動。」
梅林將站起身的葉奇按回了座位上。
同時,那股怨氣,也隨風而去。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梅林高深莫測地說道,「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報應回來的,只是有快慢而已。」
葉奇深吸一口氣,試着平息內心的怒火。
敘利亞的遭遇,讓葉奇回憶起百年前的巴黎和會,顧維鈞、賈法裏,兩個人的影子好像穿越時空,重疊在了一起。
「弱國無外交啊。」葉奇喃喃道。
「是啊,弱國無外交。」
梅林重複道:「實力強了,還需要外交嗎?」
「走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該咱們上場了。」
葉奇發動車子,向着南部林間教堂飛馳而去。
此時的教堂前,滿身是傷的查理,已經漸漸恢復了意識。
之前的記憶,一點點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不!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殺人的確很簡單,一顆子彈,一把刀片,一扣扳機,一划拉,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但,難的是心理上的接受。
屠夫殺豬,是為了生計,殺生在所難免。
有些佛教徒天天勸人向善,讓人不要殺生。
對於這種人,葉奇只有四個字送給他,去你媽「嗶」。
屠夫就會這一種手藝,他得養活一家人,不靠這怎麼吃飯?怎麼養活家人?
為了畜生的命,犧牲人的命,值得嗎?
有些佛教徒又會說,「眾生平等。」
平他,平等?和美國人說去,和英國人說去,和法國人說去,看看誰鳥你。
更有甚者,拉着個人就勸人出家。
出他……
都出家了誰來供養你?誰來捐香火錢?
佛祖從天上講下飯給你吃?
做夢呢!
所以,殺人不過頭點地,什麼業果都是扯淡,最難過的那一關還是自己。
查理其實就是個二世祖,一輩子也沒殺過人,就算殺,大概也是和狐朋狗友飆車的時候撞死過人。
現在告訴他,他剛剛殺了幾十號人,他心裏不崩潰才有鬼。
「哦,居然不是那個老頭子。」
瓦倫丁和他的保鏢,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了番查理,「你是那老傢伙的誰?」
「……」
「你不怕死嗎?」
「……」
「去,把他殺了。」
「……」
依然沒反應。
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沉浸在恐懼中,無法自拔。
正當女保鏢要一腳劈下的時候。
「放開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