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儀器的機械聲在空蕩的房間之中顯得尤為的刺耳。
這道聲音也刺激着蘇白歌的神經,讓她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恢復。
蘇白歌睜開十分沉重的眼皮,有點虛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好像是在一個廢棄的手術室。
周圍的醫學儀器卻還是新的的,倒是跟這裏破舊還散發着鐵鏽味道的環境一點都不融洽。
蘇白歌想要從病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病床的四角。
身上蓋着一條白布,蘇白歌可以感受到白布下自己的身體,似乎不着任何衣物。
蘇白歌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驚愕和慌張,想要掙扎,卻有些脫力,身體虛弱的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力氣。
為什麼她會在這裏,她不是……
蘇白歌不解,但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一道從門口傳來的冰冷的聲音喚回神來。
「醒了?」
「媽,我。」蘇白歌的聲音有些低啞,才剛剛出口,就被站在門口的那個穿着一身白大褂,卻依舊難掩雍容華貴氣勢的女人兇狠的打斷。
「住口,我的女兒只有寧雪一個,你這下賤的東西,也配叫我媽?」冷漠高傲的模樣,語氣之中難掩對蘇白歌的唾棄和嫌惡。
蘇白歌怔怔的看着那個女人,心裏難掩苦澀,為什麼同樣是她的女兒,蘇寧雪可以活的像個公主,而她卻給蘇寧雪提鞋都不配呢?
「既然不認我,又何必找關係讓我提前從監獄出來?」蘇白歌的嘴角卻不由的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如果不是寧雪需要你的血,你的心臟,你以為我會讓你從監獄出來?」李嫣看向蘇白歌的眼神之中帶着不屑和輕蔑,似乎一點都瞧不上她一般。
難怪,她剛監獄出來,他們就將她帶到醫院,無休止的給正在手術的蘇寧雪輸血,因為她們的血液很特殊也很稀有,o型rh陰性血,稀有的熊貓血。
她永遠不會忘記,李嫣當時說的話:我不管她是死是活,只要我的寧雪需要,就是抽乾她的血都在所不惜。
蘇白歌和蘇寧雪是雙胞胎,長着一樣的臉,卻有着不同的命。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一出生開始就不受蘇家人的待見,尤其是李嫣,對自己更是恨之入骨。
「伯母,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了,寧雪那邊已經等不及了。」一道匆忙的腳步聲,一聲焦急的聲音,卻讓蘇白歌恍若隔世。
楚遠白,永遠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樣子,她曾以為他是自己這輩子的救贖,給了她生命第一縷陽光,帶給她希望和溫暖,讓她那麼的貪戀。
卻不想,一切都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花了十年布的局,親手將她推入那吃人的地獄,狠狠的將她的救贖掐死。
當初她有多麼貪戀他的溫暖,此刻對他的恨意就有多深。
她好恨自己當年的天真和愚昧,讓楚遠白那麼的踐踏她的真心,也讓她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