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書帶來,我給你發個地址。」
「好的,老闆。」
掛了電話,把地址給鶯鶯發過去,周澤打了個呵欠,對老道跟張燕豐道:「你們回去吧。」
「回去?」張燕豐有些莫名其妙,「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你讓我回去?」
「是啊,老闆,貧道不能走啊,貧道走了誰來保護你啊。」
「…………」周澤。
如果不是你今天上廁所閒得蛋疼把符紙貼在馬桶蓋上,肯定什麼事兒都沒有。
人張警官這些年來這裏調查或者是睹物思人不知道多少次了,結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當然了,這話周澤又不能說出來,他之所找老道來,也是存着讓老道試試能否摩擦出火化的心思。
老道圓滿完成了任務,雖然導致衛生間馬桶屎尿橫飛慘不忍睹,但目的還是達到了。
「你們先回去,留在這裏我分心,我今晚再看看。」
周澤今晚不打算走了,
兩世為人,
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住自家別墅,
心裏還真有點小激動。
「我不能走,不把事情調查清楚,我怎麼能走。」張燕豐這時候顯示出了一種執拗。
沒辦法,
死者是他親妹妹,還有他的兩個侄兒,現在事情因為周澤的出現而產生了轉機,他當然不捨得這時候離開。
說句不好聽的,他寧願死,也要調查出真相,作為老刑警,這點魄力還是有的。
「你留在這裏只會影響到我的調查,如果你想讓我早點把事情真相給調查出來,你就得聽我的話。
咱們,術業有專攻。」
「可是…………」
「別可是了,從法理上來講,這裏現在是我的……我的女僕的產業,如果我不同意你出現在這裏,你就是非法闖入,你是警察,得守法。」
「那你自己小心點。」張燕豐站起身,並沒有因為周澤的堅持拒絕而生氣,這點度量這點事兒,他還是能看得明白的,「謝謝了。」
「別客氣,要謝的話想辦法幫我弄個駕駛證來就好了。」
「這不符合規定。」
「我又不是普通人,我上輩子有駕照的。」
「我想想辦法。」
張燕豐走了。
老道這個時候也麻溜地收拾起東西對着周澤點頭哈腰一陣也跟着出了玄關,
忠心表過了,
誰真留下誰煞筆!
別看老闆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但那是老闆,他是開掛玩家,咱是普通玩家,命只有一條,得珍惜。
倆人都走了,
周澤一個人躺在沙發上,
半眯着眼,
睡是睡不着的,所以周澤窮極無聊之下則是開始腦補原本那一家子在這裏生活的場景。
比如一家四口在客廳一起看電視,或者倆小孩在這裏玩玩具,又或者少婦在廚房做飯,老公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
想着想着,玄關那裏傳來了門鈴聲。
周澤走過去,打算開門前卻通過顯示器上看見站在門外的並不是鶯鶯,而是一個身穿着碎花裙的年輕女孩。
女孩看樣子應該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清爽的馬尾辮,給人一種溫婉古風的氣質。
周澤打開了門,
對方一看開門的是周澤,吃了一驚,有些意外道:「先生,您是?」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
「哦,我知道了,您應該是她的丈夫吧?
她說的,她有一個很愛她的丈夫,當初選擇這套別墅,也是為了她丈夫方便。
她丈夫家裏自小條件不好,所以一直想要住別墅。」
「…………」周澤。
鶯鶯那貨說得這麼實誠麼?
還有,
你特麼既然認為我是她丈夫,
你也用得着說得這麼實誠麼?
「你是中介的?」周澤問道。
「是的,我是做中介的,請問,您的妻子呢,她不在麼?」
「馬上到。」
一聽是中介的,周澤就懶得招呼了,直接走回客廳在沙發上重新葛優躺下來,道:
「有事兒的話,明天來吧,今天不方便。」
「是麼?」
女孩愣了一下,道:
「但是您夫人約我今天來的,她說今天她要在這裏開派對,會請一些有意思的人來參加,讓我千萬不要錯過。」
「派對?」
周澤皺了皺眉,
不對,
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當即問道:
「那位夫人,姓什麼?」
「什麼?」
女孩嚇得後退了幾步,有些警惕地看着周澤,「您到底是誰?」
「我問你那個夫人姓什麼,她是姓白還是姓張!」
「姓張啊,張恬圈啊。」
「她請你來的?」周澤問道。
「對啊。」
「小姐,你確定自己五年前沒因為一場車禍而昏迷到現在,昨天才醒來才記起這個約會?」
「先生,您說的這個都是小說里的爛俗套路了。」女孩鄙夷道。
「哦,意思是,她前幾天才和你約的?」
「對啊,昨晚她才跟我說的啊。」
「你確定是她本人?」
「肯定是她本人啊,她在微信上約我的,我一直是她的書迷呢,而且我開始寫小說走上創作之路也是受她的影響,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那你知不知道啊,在五年前,張恬圈,就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女孩笑了,
「先生,這是在比拼懸疑劇情麼?」
「你不信拉倒吧。」
周澤懶得搭理這個中二女作家了。
女孩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機,像是在搜索着什麼,但這起發生在五年前的案子,因為是自殺,所以網上鮮有關於它的消息,畢竟不是什麼滅門慘案,也得不到大家的關注度。
不過,女孩搜了一下之後卻發現了不少通城當地貼吧或者論壇的相關帖子,帖子是近期的,主題是最近一套凶宅被人買下來了。
而後下面介紹了凶宅曾發生的事情,有好事者把當時記者發佈的文章大海撈針般給找出來貼在了後面。
女孩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當她抬起頭時,發現周澤還在老神地躺在沙發上抽着煙,當即從自己挎包里取出一本書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誰跟你開玩笑?」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用着她的微信和qq,假裝…………「
女孩神神叨叨地在那裏自言自語着。
「餵。」周澤喊了她一聲。
女孩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自言自語,時而蹙眉,時而憂愁,時而舒展,甚至還時不時地「噗哧」笑出來。
「你身上沒多大事,你現在還是走吧,忘了她,把她聯繫方式拉黑刪掉,如果她還聯繫你,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來我的書店找我,就是在南大街的那家書店,很好找。」
因為在南大街開書店的,周老闆是獨一份兒。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女孩看着周澤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你有病吧?」
「是,我有病,我患上了相思的病!」
女孩說着說着居然跳了起來,可以看出來,她是有一定的舞蹈功底的,居然還跳得有模有樣。
但這是什麼鬼啊!
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家來…………尬舞?
「抱歉,請你滾!」
周澤走到女孩面前,準備把這個女的給趕出去。
「不,我不走,我死也不會離開你!」
女孩「嘩啦」一聲,撕開了自己的碎花裙,露出了大片的肌膚。
「別……」周澤的耐心幾乎被耗掉了,別在右手位置的指甲也慢慢地長了出來。
弄暈她,然後打電話叫老道回來,把這瘋婆子送醫院去。
「你殺了我吧!」
女孩卻忽然主動抱住了周澤,
「來,殺了我吧,讓我感知到你的血,讓你感知到我的淚,讓你觸摸到我對你的溫度!」
「…………」周澤。
媽的,
妹子,
你是從瘋人院剛跑出來的吧!
周澤的手指很不客氣地環繞過去,對着女孩脖頸位置直接刺下。
「嘶…………」
然而,
就在此時,
女孩摟住周澤的手臂忽然發緊發力,
猝不及防之下的周老闆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要被掰成兩半。
「來,我們來跳舞吧!」
女孩抱着周澤,周澤雙腳離地,像是一個布娃娃一樣,被動着跟着對方一起跳舞。
這時候,
周澤如果不確定對方有問題就真的白混了,
當下,
周澤的指甲毫不猶豫地刺入了女孩的脖頸位置,
然而,
指甲刺入之後所發出的竟然是「噗噗噗」的聲音,
抽出來再看時,指甲上竟然流淌着的是白色的液體,很噁心也很濃稠。
女孩就這樣一邊流淌着白色的液體,
一邊強行抱着周老闆繼續跳舞,
一首,
沒有伴奏的舞蹈。
………………
「師傅,麻煩你快點哈。」坐在出租車上的白鶯鶯催促道。
「小姑娘,我這已經很快了,沒辦法,這裏紅綠燈多,咱們運氣又不好,一路紅燈也沒辦法。」
「好吧。」
白鶯鶯有些擔心老闆在那裏等急了。
哪怕是看到了地址,
但白鶯鶯還是沒想到那居然是自己前不久剛買下的別墅,也不知道那裏其實是她的產業。
她只是擔心自己沒能及時把老闆要的東西送過去,老闆萬一生氣了怎麼辦?
嘆了口氣,
看了看手頭的書,
那個叫張恬圈的女作家其實不光只有一本書,
除了恐怖版本的《我愛我家》以外,
其實她還有好幾本書,而且這些書里故事背景都是在一個別墅里發生的,她似乎對別墅這個場景情有獨鍾得很。
一個急剎車,
鶯鶯腿上放着的書掉在了地上。
「媽的,前面的**崽子忽然減速,有病吧!」司機罵道。
鶯鶯彎腰把書撿起來,最後撿起的一本叫《屍體的舞蹈》。
題材很荒誕,
簡介居然是說《西遊記》中的白骨精沒被孫悟空打死而是打成了失憶,
迷迷糊糊地活到了現代,變成了一個女文青作家。
每隔一段時間就出去勾引男人和她跳舞,
等到一首舞結束之後,就把這個舞伴給吃掉,隨後又變回了普通的女作家恢復到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等隔一段時間,
她又會出來狩獵……
愛情不像愛情,靈異不像靈異,荒誕無厘頭,較真起來毫無邏輯,但這確實又是那位女作者筆下故事的特色,也是她的賣點。
白鶯鶯看着這本書封面上,
一男一女在別墅客廳里跳舞的畫面,
下意識地砸吧砸吧了嘴,
好像記得,
我也剛買了一個別墅哇,
那我也可以跟老闆在別墅里跳舞麼?
想想就好激動的說,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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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目標,
是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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