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軍營的校場上,武松吩咐手下人將兵器架、標靶、座椅、茶水什麼的都準備好。︾,武鬆手下的官兵見過李響,知道這位看上去嬌美柔弱的婦人其實是個高手,是他們都頭的師父,自然不敢怠慢。至於另一個老頭兒,看上去也不簡單,而且一上來就要準備兵器、標靶,難道說這老頭兒要跟都頭的師父比武?這可是個大熱鬧,不能錯過!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武鬆手下的人都跑來圍觀了,甚至連騎兵營那邊都知道了,也跑了來。
對於這種情況,周侗是非常適應的。他也曾經擔任過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的職務,被幾千、幾萬人圍觀過,這區區百人的圍觀,還真沒放在心上。李響也無所謂,他也曾是數十萬兵馬的統帥,這點小場面無所謂了。
都準備好之後,周侗首先開口道:「潘娘子,你我先搭搭手,切磋幾場,你看如何?」
李響淡淡地道:「您是前輩,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從命就是。」
周侗也不客氣,哈哈笑道:「那好,咱們就先比試三場。第一場比拳腳,第二場比兵器,第三場比馬戰。」
武松在旁邊插話道:「周師傅,前兩場都好說,可是要比試馬戰的話,我這裏沒有好馬,該如何是好?」
李響說道:「放心吧,自從上次教你馬上功夫發現沒有好馬時,我就在想辦法買馬了。你將來是要當將軍的,沒有一匹好馬怎麼成?不久之前,我托人買的馬就到了,你派兩個人回去問你大哥,讓他帶你的去牽過來就是。」
武松感激的深施一禮道:「多謝嫂嫂,嫂嫂費心了。」
李響笑道:「所謂長嫂如母。你們兄弟沒有父母,我既然是你嫂嫂,自然要替你想的周全點。你們老武家只有兄弟兩個,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全指着你光宗耀祖呢,你可不要懈怠。」
武松恭敬地道:「是。嫂嫂教訓的是,小弟一定不負嫂嫂厚望!」
周侗哈哈一笑,說道:「武二郎,你有這麼個處處為你着想的嫂嫂,可謂是後顧無憂了。只要你自己爭氣,將來必會大展宏圖。現在嘛,你還是趕緊派兩個人去取馬吧,我可等不及了。」
武松連忙答應,點了兩個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讓他們去牽馬。而在馬匹牽來之前,周侗就要先比前兩場。李響自然無所謂,各自收拾利索,準備交手。
李響照例是用《太極拳》,而周侗不知用的是什麼拳法,剛猛古拙,厚重沉穩,即使沒有內力輔助。也有開碑裂石的威力。李響的《太極拳》雖然能以柔克剛,但也是有極限的。超過了這個極限,剛也能克柔。周侗的拳法就超出了李響的極限,幾次想引偏周侗的攻擊都沒能如願,只能不停的躲閃。
才剛一交手,李響就徹底落入下風,這讓李響自己也大感意外。他現在雖然是女兒身。力氣太小,可也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沒想到突然跳出個周侗來,就將他打的無法還手。
這樣下去可不行,在這麼多人。還有武松面前,輕易的被打趴下了,李響可丟不起這個人。心中一動,使出了《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這種步法很特別,沒有內力是使不出來的,勉強使出來就會岔氣。李響現在沒有內力,可是卻有法力。法力這東西用來代替內力,攻擊力要差很多,但用來運行《凌波微步》卻也勉強夠用了。雖然速度慢了點,可依然神奇。一步踏出就到了周侗意想不到的方位,再一步就到了周侗身後,嚇的周侗急忙轉身防守,剛才搶到的優勢一下子就盡數全丟了。
既然《太極拳》克制不了對手,反而是《凌波微步》有奇效,李響立即改變打法,腳下踩着《凌波微步》,手上則使出《詠春拳》。和《太極拳》相比,《詠春拳》並不更高明,但卻更乾淨利索,能及時抓住機會。
如此一來,周侗就全面落到了下風,他的拳法再厲害,打不着對手也是白搭。李響的身形飄忽,滿場遊走,讓他摸不着看不清,毫無辦法。而周侗也痛快,乾脆嘆了口氣,說道:「停手吧,這一場我認輸。」
李響轉到周侗面前站定,抱拳道:「周老前輩雖然失了主動,但守御的嚴密,敗相未顯,如何就認輸了?」
周侗擺擺手道:「你有如此神奇的步法,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我就算還能再守幾十招,終會有疏忽的時候,難道非要被你打中幾拳才認輸嗎?而且你的拳法也極為精深高妙,若不是你是女流之身,力氣差我太遠,我也未必能贏。無論是拳法還是步法,你都遠超過我,這一場我敗的心服口服!」
李響見他說的坦誠,也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周老前輩如此坦誠,晚輩也就不客氣了。不過我還得說明一下,是我的『拳法步法』比你的高明,卻不是『我』比你高明,因此周老前輩您也不必沮喪。」
周侗也是哈哈一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輸了。但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才是第一場,還有兩場呢,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隨後兩人各自取了兵器在手,準備第二場比試。李響用的自然是長劍,周侗用的卻是長槍。這一點從他教的徒弟就看出來了,盧俊義用的是槍,林沖也用槍,岳飛還是用槍,可見周侗是槍道高手。
只是槍這種兵器在戰場上非常好用,在單打獨鬥中就未必了。李響所知道的槍道高手中,也就是一個厲若海用一杆長槍在江湖中混出了名堂,其他人都只能在疆場上揚名。
周侗一槍在手,氣勢頓時一變,給李響的感覺就像是一座高山,一棵古松,危險指數幾十倍的提升。不過李響也不差,他松松垮垮的持劍而立,在周侗眼裏處處是破綻,但又莫名其妙的不知該從哪下手,感覺從哪下手都是陷阱,都很危險。
但是用槍之人,講究的就是個一往無前的氣勢,就算李響再危險,周侗也不會退卻。暴喝一聲,將長槍抖出一個斗大的槍花,十幾個槍影虛虛實實的籠罩了李響的上半身,不知他到底要攻擊什麼部位。
開手的第一招,周侗就顯示出超卓的槍法。可惜在李響面前,依然不夠看。他使出《獨孤九劍》中的破槍式,一劍探入重重槍影中,看上去像是不想要手臂了,然而周侗卻如同被蛇咬了一樣,槍花頓斂,抽身後退。
周侗後退,李響立即跟進,得理不饒人的又是一劍刺出。周侗發揮長槍的長度優勢,不擋不架,一槍刺向李響持劍的手臂。可沒想到他才一槍刺出,李響的招式也隨之變化,劍尖畫了一個半弧,如果周侗不變招的話,就會將自己持槍的手送到劍刃下,被削斷手指。周侗無奈之下只好變招,然後再被李響截斷,只能再變。
圍觀的眾人,除了武松之外,其他人只覺得周侗的槍法高明之極,滿場都是他的槍影,李響簡直要被淹沒了,不禁都為他們都頭的嫂嫂擔心,別一不小心被傷到了。唯獨武松看出了門道,別看周侗的槍影無所不在,可實際上是不得不如此,如果不是變招的快的話,只怕已經被打敗了。
武松盯着李響手中的劍,感覺每一劍都那麼恰到好處,每一劍看似沒有道理,卻總能發揮出神奇的作用。這就像是酒鬼遇到了美酒,饕餮遇到了廚神,讓武松看的如痴如醉。
百餘招之後,周侗再次主動後退,收槍而立,說道:「罷了,這一場我又輸了。」
這回李響沒再客氣,直接抱拳道:「承讓,周老前輩的槍法也讓我大開眼界。」
周侗嘆道:「你是為了看我的槍法才始終沒出絕招的吧?你要是再使出那種步法,我早就敗了。」
李響嘿嘿一笑道:「周老前輩的槍法如此精奇,晚輩當然想多看一會兒。」
周侗嘿了一聲,笑着用手點了點李響,也不多說,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先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才問武松道:「去牽馬的人還沒回來?」
武松連忙道:「周師傅不要着急,他們若是騎着馬回來,應該早就回來了。不過我嫂嫂買的馬,肯定不是一般的馬,他們只怕是騎不上去,只能牽着回來,估計還得等一會兒。」
周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響,說道:「你們叔嫂倆倒是互相很了解,你們……唉……」
李響明白周侗的意思,不只是周侗,在所有人眼裏,都覺得李響和武松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偏偏兩人認識的時候,李響已經是武大郎的妻子了。武大郎那個廢人,不但長得醜,還特別礙事,真是造化弄人。
別人怎麼想李響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覺得自己有一個武大郎妻子餓身份,是再幸運不過的了。有武大郎這個擋箭牌,他的日子才能如此舒坦。
只是,周侗嘆息也就罷了,武松也一臉黯然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覺得你大哥礙事了?看來得找機會說清楚,就算沒有武大郎,李響也不會嫁給你武二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