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還上手得順利嗎?」季言南轉移了話題。
徐言深看他一眼,「還行,難度是有,不過不影響你的進度。」
他看了看季言南的腿,「腿感覺怎麼樣?」
季言南扯了扯嘴角,「沒有什麼大礙,好得差不多了。」
「是麼?」徐言深深看他一眼,「我以為你會落個殘廢什麼的。」
季言南聽到這話有些無語,但還是輕笑了一下,「沒有這麼誇張,只是小傷而已。」
「小傷?季言南,你知不知道你那是掉了一塊肉?都傷到骨頭了,你丫的你說小傷,那什麼是大傷?腿斷了嗎?」
徐言深冷笑,「為了個女人,你至於這樣嗎?!」
季言南看向了窗外,「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你想她了是不是?想得心肝都要疼了是不是?」徐言深鄙視地看着他,「那你去找她啊,你在這裏想有什麼用?!」
「言深……夠了。」季言南轉過身,臉色嚴肅。
「你告訴她,你為了她,你有多努力,告訴她,為了能配得上她,你放棄了多少!!」徐言深輕呵,「你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而你之前所做的,也就沒有意義了,言南。」
季言南不再說話,又看向了窗外。
「你不說,我去說!!」徐言深轉身就要離開。
「如果你說了,我們的友誼到此結束。」季言南語氣淡然,但是,不會讓人覺得他在說說而已。
徐言深氣得笑了,「行,你就繼續做你的大情聖吧,等她真嫁入了宮家,你這輩子就沒望了,言南。」
季言南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她咬傷的地方已經結疤,而他為了留下這個疤痕,還刻意的在結枷沒有成熟的時候將皮撕落。
「言深,我該怎麼做。」季言南抬眼,望向了好友,「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
「你不知道她是怎麼度過那段時間的,而那段時期我……」
「你在國外,為繼承人的位置做最後的搏殺。」徐言深看着他,「言南,你過得並不比容易。」
季言南搖頭,「不……」
「你跟我說過,你去爭取這一切,只是想要配得上她。現在……」徐言深看着她,「你配得上她了,你卻在這裏不做任何動作?不過也是,我覺得是她配不上你了。」
「言深!」季言南臉色難看。
「你看,你連讓我說她一個不好的字都不讓說。」徐言深做了一個深呼吸,「言南,去告訴她吧,告訴她,你從來都沒忘記過她,告訴他,你這麼多年……只是為了她。」
「她訂婚了。」季言南感覺自己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心都空了一個洞般的難受。
他回來得太晚。
他……
「那又怎樣?只要她心依舊愛你,你還怕爭不贏宮迦律?!」
季言南沉默。
「你這個傻瓜,你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你卻還猶豫?」徐言深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懂季言南是怎麼想的了。
「她怨我。」季言南難受地背對着好友,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難過。
「因為她不知道……」
「她說,她不關心。」季言南手緩緩地攥緊,「她說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的人是宮迦律。」
窗外的雨漸停,可是視野依舊模糊,他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她說,宮迦律出現的那一刻,真踏馬的帥爆了。」
想起她當時就是這樣爆着粗口說的,季言南嘴角苦澀,「你不知道,她拒絕過宮迦律曾經的追求。」
徐言深站在那裏,他知道個毛,他只知道季言南這幾年有多努力,以私生子的身份從眾人間殺出,獲得季老爺子的肯定,坐上繼承人的位置。
他知道季言南真的是瘋了一般的努力。
而他與司念念不能聯絡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爺爺要求。
這些,別人都不知道的。
「她現在只是需要宮迦律,頂多也就是感動。」徐言深提醒着季言南,「但是你再不做點什麼,那麼……等她真的變了心,言南,你所做的還有意義嗎?」
如果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匹配得上她,卻在獲得了這些後失去了她,不扎心嗎?
季言南望着窗外,不語。
徐言深也知道自己再多說都沒有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季言南回過頭睨了他一眼,「我要加班。」
「你天天加班,不要命了。」說着,不管季言南說什麼,他拿了季言南的外套,「睡不着?我們喝一杯去。」
…………………………
酒吧
徐言深看着真的喝起酒來的季言南,就知道他心裏是很陰鬱的。
飛機失事離這會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關於那天的事他只言不提。
徐言深也是聽那天一起出了事故的特助說的,在事故發生時,季言南用生命護着一個女孩。
而這個女孩子不用說了,也知道是司念念。
司念念啊……
徐言深突然有些後悔那天告訴季言南他在帝都時看到她了。
這樣,他也應該不會這樣與司念念重遇。
也許,在司念念嫁給宮迦律後再相遇會好一點吧。
畢竟,有些過去,過去了就真的只能過去。
可是……如果這樣失去,於季言南來說太殘忍了。
徐言深伸出手,摁住季言南還想着繼續往下喝酒的手。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徐言深替他拿了外套,「明天還有會議,你要早起。」
季言南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要喝酒的是你,現在要說走的人也是你。」
「你這個樣子像是小喝品酒的樣子嗎?我告訴你,你要喝醉了,我可扶不起你回家,小心閃着我的老腰。」
「徐言深,你才幾歲啊,腰就這麼不好使了。」季言南調笑。
徐言深一副認真的點頭,「我是老大不小了,所以你得好好的對待我啊。」
季言南看着他,順了他的意,站了起來。
兩人正要走出酒吧,卻聽到一個關於帝都那邊的消息。
而且這個還是跟宮家有關的消息……
徐言深看了一眼季言南,兩人一起走出了酒吧。
「你自己請代駕回去吧,我叫車自己回去。」季言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