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超級疼?要不要我叫誠安開點藥?不,這地方好像不能上藥,那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話落,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微紅,於是臉色崩得更緊了。
司念念:「……」他到底在說什麼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沒受傷啊,搖頭,「不用了,我泡泡就好了。」
「現在都還在出血,怎麼可能沒事?」宮迦律嚴肅地看着她,「你不要忍。」
司念念:「……」她再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跟,一雙腿因為今晚站得太久有些小腫,但是,哪裏有出血啊。
「沒出血啊。」她動了動腳。
宮迦律看着她的眼睛,「我們是夫妻,最親密的人,你不用對我隱瞞的,雖然……是我造成的。」
司念念愣神了好久,然後才明白宮迦律在說什麼。
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說着這麼不正經的話,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被貓給叼走了。
他,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那個,你……」她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能是我太大了……」他覺得自己就是罪魁禍手。
「stop!!」司念念瞪大眼睛,「別說了,什麼都別說。」她轉身就往臥室里跑去。
這對話沒法往下談,再談下去,她覺得她會崩潰的,他說的都是什麼啊。
然而,如果不說清,一會她出來是不是還要再受這樣尷尬的話題一次?
所以,她又透出頭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大姨媽來了,謝謝,不要再腦補了。」然後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宮迦律:「……」
似乎有烏鴉從自己的頭頂飛過。
…………………………
第一天,沒有接到宮家兩老的電話。
第二天,也沒有。
第三天,仍舊沒有。
直到第四天……
接到了宮夫人的電話,司念念懸着的那顆心卻是突然間安了,她答應了宮夫人約她的見面。
只是這地點有點奇怪,是個spa點。
她是帶着無論宮夫人怎麼嫌棄她,她也不會放棄的想法去的,因為她很清楚,她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比起坐牢,臉面這種東西真的是太不重要了,不是麼?
約在spa館見面,司念念一進門就有漂亮的小姐迎了上來,「是司小姐嗎?」
司念念點頭。
「請隨我來,宮夫人已經到了。」
呃,她已經提前出門了啊。司念念拿了手機出來看了看時間,她比預約的還早到了十分鐘,宮夫人竟然還更早?
如果是要找她長談,應該是要讓她等上一段時間吧?
漂亮的小姐將她領進vip間,宮夫人已經換上了這邊的衣服,看到司念念,驚訝地笑道,「念念你來了?我還想着早點過來先做上,免得一會你做完了還要等我。」
「宮夫人。」司念念微笑地看着宮夫人,不知道宮夫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聽到司念念喊自己是宮夫人,宮夫人保養得好的臉上露出一抹不高興,「怎麼叫宮夫人了?叫媽媽。」
司念念:「……」把她單獨找出來,不是來叫她識趣離開宮迦律嗎?
不是算那晚給宮家丟的臉嗎?
她看着宮夫人,仿佛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說之前那樣做是顧及宮迦律在場而不發作,那麼現在這樣單獨見面,完全沒有必要再演戲了啊。
可是宮夫人的表情,神情,眼神,甚至是話語,都帶着對她的接受。
司念念真的不敢去相信了,因為司家的親情矇騙,二十來年的親情都能是假的,那麼還有什麼是真的?
「你這孩子,怎麼傻了?」宮夫人朝她招手,「好啦好啦,媽媽知道你麵皮簿,咱不說這個,你先去換衣服吧,這裏的spa是很不錯的,以後你若有空,就陪媽媽多點來好不好?」
司念念直到換上了這裏的衣服,躺在舒服的床上,都還有些懵的。
以宮夫人的身份地位,是完全不需要這樣對她做戲的,那麼現在這樣的態度就意味着是……發自內心的。
司念念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因為她這幾天一直都在小肚雞腸的等着宮家的電話。
包括剛剛來的路上,她都在想着宮夫人是會以何種方式叫她知難而退。
沒有想到,宮夫人是來跟她熟絡感情的,而且還很認真地問她訂婚事宜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
「念念?」宮夫人見自己說了那麼多,司念念也沒有應聲,喊了她一聲。
「宮……」如果人家對你都是試着接納,她,沒有必要再糾結稱呼上。
「媽媽,我沒有意見。辛苦您了。」司念念微笑地看着宮夫人。
「不辛苦不辛苦,這些自然有婚慶策劃公司去處理的,我也就是給給意見。」宮夫人笑着看她,「只是宮家是大家族,有些規距有點多,不過我跟老爺子都不是守舊之人,一切就順你和迦律的意思。」
司念念體貼地回話,「一切都聽您的。」
做完spa出來,司念念又被宮夫人拉着陪去逛街,似乎知道司念念因為被家人所傷,對人有防備的心理,宮夫人也是漸行漸進。
兩人逛了整整一個下午,中途還遇見了宮夫人的朋友,宮夫人都是對朋友熱情介紹她是宮迦律的女友。
直到傍晚,宮夫人才疲憊地逛不動了,本想把司念念帶回家裏吃飯的,司念念卻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司南康打來的。
「好,我會回去吃晚飯。」司念念掛上了電話,臉上露出淺笑地表情走向宮夫人,「媽媽,還逛嗎?」
宮夫人看着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你一會有約?」
「嗯,我爸打了電話過來,叫我回去吃晚飯。」對於她在司家是什麼待遇,宮迦律跟宮夫人和老爺子淺談過,她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知道多少。
一聽她要回司家,宮夫人果然是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想到人家是她的親生父親,她這個婆婆也不能阻止什麼,只是斂了斂神色,認真地說道,「念念,做宮家媳婦呢,就活得隨性些。」
司念念望着她,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宮夫人笑了笑,「媽媽的意思是,有什麼委屈不要忍着,受着,說出來。你做不到的,宮家難道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