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本想拿些難聽的話刺激他一下,讓他別沒日沒夜的守着自己。
可一聽這話,那些難聽的話沒能說出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他的樣子是在關心自己?
得,一起就一起吧,從這兒到破廟挺遠的,她一個人走,是有些瘮得慌。
一路上,除了他們二人的腳步聲,再沒別的聲音。
眼看快到了破廟,羨魚停下來,說:「就到了,你就別跟着了吧,不然我不好解釋。」
莫臨淵沒說什麼,只輕輕點頭。
她半夜三更的送藥來破廟,免不了又是一場唇槍舌戰。
羨魚深吸了一口氣,才提着罐子走向破廟。
破廟裏還燃着火,一來壯膽,二來怕山上有野獸下來。
今日剛葬了老爺子,大家都沒睡。
靠近了,聽到李家老太太不滿的數落。
「他倒是雙腿一蹬,走了乾淨,我們還得在這破廟裏住二十多天。這死鬼,死了還得害人。」
不光是李家其它人,連陳氏聽到了受不了。
她打了一哆嗦道:「娘,爹都死了,你就別念叨了吧?」
尤其那句死了還害人,聽着真夠瘮人的。
這時,羨魚已經走近了。
許氏最先看到了她,驚訝的站了起來,說:「小魚,你怎麼來了?」
一直低着頭,一臉頹然的李大龍抬起了頭來。
羨魚手上提着好大一隻罐子,她將罐子放在地上,說:「這是我為你們熬的藥,娘,你們都喝一碗吧。」
「藥?」李家老太太的火氣蹭蹭往上漲,道:「你安的什麼心呢,我們在破廟裏住幾回了,白天送孝服,晚上送藥,你是想毒死我們是不是?」
羨魚翻了個白眼,道:「放心,沒有你的份。」
李家老太太的臉色頓時青白交加。
羨魚說完,沒有理會李家老太太淬毒一般的眼神,對李家其它人解釋道:「這是我去鎮上買的,防止風寒的藥,就算沒病吃了也沒害處。」
「防風寒?」李大龍微微驚訝。
羨魚點頭說:「我給你們送藥,是因為你們白天淋了雨。沒人生病最好,萬一生病了,再一咳嗽,免不了被人懷疑過了病氣。一家裏有兩個肺癆,里正不報官府,村里其它人也會報告官府。當時……你們怕命都保不住!」
古代人稱呼那些治不好的病為瘟疫,為了防止瘟疫蔓延,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大面積傳染開前,將傳染源給滅殺掉。
羨魚這麼一解釋,大家都沒活說了。
對羨魚送了謝,便忙拿了碗,去裝羨魚拎來的藥。
人手一碗,陳氏看着李家老太太,想趁機討好,也給老太太拿一碗。
不過被羨魚阻止了。
「二嬸,還是算了吧,老太太命硬着呢。」
李家老太太:「……」
該死的,把她氣得半死。
這死丫頭就是許氏撿回來專克她的不成?
藥送到了,又頂了老太太幾句,羨魚心情大好,她便提着空罐子回去了。
一路上,莫臨淵依舊跟隨。
等快到的時候,羨魚正想回頭對他說別盯梢了,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