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的朋友必然也是山賊,羨魚覺得有道理。
「嗯!」床上的姑娘醒來了。
她煽動着長睫,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看着端着藥碗的姑娘她驚訝出聲。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羨魚笑道:「這是我家,你暈過去了,你的朋友拜託我照顧你。」
符迎越仔細打量着羨魚,她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頭髮挽起,這說明她已經嫁人了。
她神情稍緩,說:「多謝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無事!」羨魚笑道:「我先幫你上藥吧。」
符迎越輕輕點頭。
她一直以男兒身見人,一直與女子們保持距離,從未與女子這麼親近過,羨魚為她上藥,她有些不適應。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還請姑娘幫我倒些水,我有些口渴。」
羨魚放下藥碗,道:「你自己能為自己上藥嗎?」
「我可以。」
為了保護身體的秘密,她一直都是自己上藥。
「好吧,我去幫你倒水,你稍等一下。」
羨魚到了樓下,小爐子上,正溫着熱水。
「她醒了嗎?」蕭言慶聽到羨魚下樓的聲音便急着進了屋子。
「嗯,醒了,我幫她倒水。」羨魚道。
她倒了水就上去了,莫小林跟上來,將打算跟上去的蕭言慶攔住。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言慶苦笑,說:「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小林抿唇,將雙手背在背後。
「我這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啊!」
「你少說風涼話,這是符家的事。」蕭言慶一臉無奈,說:「大家族內部的齷齪,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他太明白了。
「那她打算怎麼辦?」
蕭言慶嘆道:「瞞不下去了,她打算以身殉國。」
「呵……」莫小林輕呵一聲,眸中儘是嘲諷之色。
「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打算的?」
蕭言慶說:「兄弟一場,我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嗯,有道理。」莫小林笑道:「何況你還趁機佔了人家便宜。」
不提倒罷,一提這事,蕭言慶就恨不能打歪他的臉。
「你還有臉說?」蕭言慶氣得不行,「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莫小林笑道:「要不是我的餿主意,她就活不成了,你們應該感謝我才是。」
蕭言慶嘴角抽了抽:「被你算計一場,我還得謝謝你?」
「那是當然。」
「臉呢?」
莫小林拍拍自己的臉說:「這兒!」
蕭言慶:「……」
他真是一個能將人氣到沒脾氣的人,都怪莫臨淵,他慣的。
算了,懶得與他爭論。
「她不打算回去了,也回不去了。目前來說,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她男變女的事。所以……既然她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殉國,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死遁。」
「死遁?」
蕭言慶苦笑道:「你不也死遁了嗎?」
「我的情況與她不一樣,況且……不是還有那麼多人知道我還活着?」
如果死遁是用這樣的方式活着,他情願早死了乾淨。
這其中痛苦,沒有人能理解,他蕭言慶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