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滾了滾,看着她失神的瞳眸,「夏梵音。」權傾九抬手輕扣住她的下巴,低低的道,「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惦記的人——他沒有任何危險,而是主動害你,把你置於危險之下。」
男人嘲諷的嗤笑,「現在清楚了麼?」
話音剛落,眼前的女人臉色更白。
權傾九眸色又是一沉。
他明明是故意拿話激她,看着她這種反應明明應該愉悅,可是這種愉悅太淺淡,就被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取代,讓他的胸膛微微震盪着。
夏梵音難得的沒有反駁,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卻也沒有繼續。
於是,一股僵硬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
「叩叩叩——」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
「父皇。」
門口那一道稚嫩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夏梵音眼睫輕顫,朝那邊看過去,「非離。」
「母后?」
權非離微愣,詫異道:「您也在這兒?」
夏梵音陡然拍掉男人扣着她的手,一下子衝到小傢伙面前,看着那張粉雕玉琢又透着詫異與關懷的小臉,眼眶酸澀的搖了搖頭,「母后知道你要來,所以來這兒等你,母后好不好?」
權非離,「好!」
不過他有些納悶兒,沒搞懂他的母后怎麼了。
夏梵音也不管他懂不懂,彎腰抱住了他,泛紅的雙眼緊緊閉上,「非離」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個孩子。
權傾九看着她蜷縮的和小傢伙抱在一起的身影,皺了皺眉,難得的反思了一下剛才說的話。
她看起來那麼難過
可是哪怕他當初醒過來,哪怕在麒麟山上她確認他再也不記得她的時候,也沒有暈過去這麼嚴重。
現在就因為霧落騙她?
權傾九斂下眸,「非離,找父皇有事?」
夏梵音身形一頓,緩緩放開了兒子。
權非離點點頭,板着小臉一本正經的道:「父皇,岳將軍說明日秋獵,兒臣可以去看看。」他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期待,「他讓兒臣過來問您,是不是也會一起去?」
雖然腿受傷不便打獵,不過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可以。
岳臨風特地讓權非離來問,無疑就是想增進他們父子感情。
權傾九沉默片刻,「好。」
小傢伙的眼睛頓時亮了亮,忙又看向夏梵音,「那母后也會去嗎?」
夏梵音神色一頓。
她最初見到非離的時候,詫異於一個孩子竟然會如此不活潑。眼看着這些日子,非離的一些孩童本性逐漸顯現出來,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這樣的要求。
可是沒等她開口,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先她一步,「母后自然會去。」
權非離眼睛更亮了,「真的嗎?」
夏梵音,「」
她點點頭,「真的。」她的神色柔和了幾分,「非離去哪裏,母后都會陪你的。」
「謝謝母后,太好了!」權非離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我這就去告訴岳將軍和蘇太傅!」
夏梵音看着他急匆匆跑掉的身影,笑容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