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我怎麼去砍,這蛇藤源源不絕的從牆體裏伸出來。腳下已經不只是被我砍斷的蛇藤,還有順着蛇藤流淌出來的血,踩在腳下粘糊糊的。很多被砍斷的蛇藤都變得萎縮起來,仔細一觀察不只是被砍斷的,就連被砍破出血的蛇藤也都捲縮了起來。
雖然有很多已經被我砍斷或是砍破,但從牆裏伸出來的蛇藤,絲毫沒有畏懼,並且一點也沒有少,大量的伸出牆壁,感觀上感覺還比剛才多很多。儘管我手中的大長刀左右分飛,但也很難招架的住如此多的蛇藤。
馬大哈他們那邊已經停止了打鬥,兩人被蛇藤死死地纏住,小狼的身上也已經纏了幾根了,但他還在廝打着。如果按照這麼發展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都得被纏住,這樣不行必須得想個辦法。就是不被纏死,也得累死啊,這蛇藤根本沒有砍絕的意思,砍多少下次伸出來的更多。
看着小狼我喊問道:「你知道怎麼對付這東西嗎?」
「去把石台上活着的屍體弄死。」
我聽着有點迷糊,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他怎麼對付蛇藤,他卻讓去弄無頭屍體。又問了一遍,得到同樣的回答,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現在讓我去弄死哪個無頭活屍。我猶豫了一下,我是應該先把他們救出來才對,那屍體又沒動,也不會給我們造成什麼危險,所以我還是決定先救出小狼。
我仍站在原地用長刀去砍蛇藤,小狼在一旁一邊拿着手中的小刀砍蛇藤,一邊對着我喊道:「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聽到了,救完你,我就去弄死那屍體。」
「快去,他們兩個堅持不了多久啦。」
聽着小狼說完,我退回來幾步,看向馬大哈和小麻溜的方向,的確他們被纏的都快看不到人了。我急忙往他倆那邊跑,就聽見小狼在後邊大聲的喊:「回來,去台上把屍體弄死,就能救他們。」
我一聽,讓我殺了屍體就能救他們,內心裏有一些遲疑,但轉念一想,剛才小狼說的話。看來這具活屍和蛇藤有一定關係,立刻調頭往祭祀台上跑去,到了石台上看着心臟跳動的屍體,我的頭皮有些發麻。
這要是個粽子或是血屍我肯定毫不猶豫弄死他,可他並不是粽子,並不會攻擊我們,只是一具屍體,怎麼看我都下不去手。底下小狼催促道:「動手啊。」
看着無頭活屍我反而不知道怎麼殺他,他連頭都沒有,我總不能把他分屍了吧。情急之下我大聲問:「怎麼殺他?」
「把他的心臟掏出來,快點。」
我聽着小狼說把他心臟掏出來,直接把刀尖對準了屍體的胸口,閉上眼睛直接刺了下去。一刀下去,順着刀口往外噴血,噴的我滿臉都是。立即用手去擦,就在擦血的同時,底下四周的牆壁發出了唰唰聲。
昏暗中隱約的看見底下牆壁的蛇藤,更加的多了,而且還長出來不少,比剛才活躍多了。小狼那邊也已經招架不住了,雙腿都已經被纏住,手中的小刀還在晃動試圖割斷身上的蛇藤,怎奈蛇藤越來越過,伸出來的部分也越來越長,活動範圍明顯擴大。
「怎麼回事?」我對着底下的小狼問道。
「心掏出來沒有,你快點。」
又他媽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回頭看了一眼屍體的心臟,尼瑪,刀都插在心臟里了,怎麼還在跳。「怎麼回事?我都已經給他心臟捅了一刀了,怎麼還在跳?」
「把心臟掏出來。」小狼的聲音已經很沙啞了。
我再一看他,小狼的脖子已經被纏住了,能發出聲音已經是很勉強。拿起大長刀,又對屍體的心臟砍了幾刀,每一次刀砍到心臟都能聽見,四周蛇藤的唰唰聲,一聲比一聲高。
可不管我怎麼砍,這心臟就是不停止跳動,情急之下,我抬起雙手直接從刀口裏伸了進去。這傢伙的心臟可真大,比我腦袋還大,而且是長條形的。這刀口有點小,根本掏不出來,我也顧不得拿刀了,直接用手去撕刀口,希望把刀口撕扯的更大點。
我第一次感覺到手撕人肉,這感覺太尼瑪噁心了,雙手一發力,順着刀口把整個胸口扯成了兩半。發出的扯肉聲,在我耳邊形成了耳鳴一般,這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雙手全是他肚子裏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我扯壞了哪裏,加上流出來的血,雙手粘糊糊的,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
胸口被我撕成了兩半,雙手在他身體裏一發力,將屍體的心臟掏了出來,儘管心臟已經嚴重受損,但卻依然跳動有力。掏出心臟發現還有兩根大血管連在體內,本想用手去扯斷,可怎麼拽也拽不斷。只好又拿起長刀,把血管砍斷。
就在血管被砍斷的一瞬間,四周的蛇藤發出了雷鳴般的響聲,緊接着就是石頭的摩擦聲,周圍的牆壁都在出聲。好像是一個石頭人,在活動陳舊的關節一樣,嘎嘎直響,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個祭祀台又安靜了下來,但我明顯感覺到,腳下不穩,像是地震了一樣。
整個人瞬間傾斜,石台也隨之下落,慌亂中我抓住了,擺放屍體的石台。只是幾秒鐘,幾米高的石台,坍塌到了平地上。我隨着石台的坍塌,翻滾到一旁,可隨着我翻滾的還有石台上的屍體。
我是先翻滾到底下的,接着屍體也跟着滾到了我一旁,可恨的是,屍體的胸口正對着我的頭。我的腦袋差點伸進屍體的胸口裏,從屍體胸口流出來的血淌的我滿臉都是,而且當時我的嘴是張着的,很不情願的喝了幾口屍體的血。
我連忙爬了起來,使勁的往外吐血,希望可以吐靜口中的血,可有一些血已經被我咽下去了。用手去摳了幾下,我終於吐了出來,吐出來的不只是血,還有我肚裏所有的食物。
看着眼前躺着的屍體,我有一種快成了儈子手的感覺,不,是一個變態的儈子手。連無頭的屍體都殺,而且殺完還喝了他的血,越想越覺得噁心。四周的地面上已經全是血了,還有血在從祭祀台下邊流淌出來。
「七叔,快來救我們啊。」
我聽見聲音抬頭一看是馬大哈,雖然蛇藤都已經不動了,但還纏着他們。光顧噁心了,把他們被困的事都給忘腦後去了,連忙跑過去幫他們把蛇藤解開。這些蛇藤都像乾枯了一樣,每一根都萎縮了起來,沒有了剛才的活力。小狼那邊自己解開了,走了過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屍體。
我現在是不敢再看那屍體了,不是我害怕,而是我看見那灘血就會作嘔,而且我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離開這裏,實在是不能在這裏呆着了,我走到進來的石門哪裏,問小狼:「這門怎麼開?」
「打不開了,他死了就打不開了。」小狼手指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
「什麼意思,這門他活着才能打開啊?」
小狼點了點頭,蹲在屍體旁邊,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屍體,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能和我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小狼,希望他能告訴我答案,這次小狼還是很給面子,和我講了一下他所知道的。
原來,整個祭祀台都是由這個無頭活屍控制的,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靠活屍的血來支撐。就像是汽車的發動機要靠汽油來發動一樣,無頭活屍的血就好比汽油一樣。
小狼告訴我說,祭祀台上的無頭屍體至少得活幾千年了。這無頭屍體最初應該是個小孩,經過了幾千年的變化才長到這麼大,怪不得身上的衣服顯得那麼的小,原來是長個給撐壞的。
幾千年來屍體的心臟一直都沒有停止跳動。依靠屍體的造血功能,來維持祭祀台內部的各種機關。並且還說無頭屍體的心臟存活幾率是幾萬分之一,也就是說要砍掉幾萬個小孩的頭顱,才能有一個可以活着的心臟。
他這麼一說我才理解,怪不得開啟石門之時,為什麼會流出那麼多的血,原來石門的機關是要靠血液來推動的。四周的蛇藤也是靠屍體的血液灌輸才得以存活到現在的。
當我切斷血管時,蛇藤隨即也跟着死亡了,這一切都取決於屍體的心臟,怪不得小狼說,心臟是整個祭祀台的發動機。倒塌的祭祀台下還在往外流血,看來是儲存了不少的血液。
弄明白這些後,我對這個祭祀台倒是產生了興趣,用這麼神秘的機關是要保護什麼呢?這個問題成為了我思考的極端,現在我迫切想知道答案。小狼還蹲在屍體的旁邊,他把屍體翻了過來,低聲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我聽小狼的意思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我強忍着隱隱作嘔的肚子,朝屍體看去。屍體後背上都是血液,我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楚。打着手電走過去一看,我還是沒有忍住又吐了出來。
屍體的後背,不能這麼形容,應該說屍體根本就沒有後背。屍體的後背是透明的,很多細小的血管,都能清晰的看見。屍體裏的很多器官都已經被掏了出去,裏邊除了血管什麼都沒有,要說裏邊有什麼,那也只能是我剛掏出來的心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