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刀疤喊有鬼時,我還沒怎麼害怕,倒是他喊完後的動作,把我嚇到了。
他喊完有鬼就一屁股坐在坑邊,然後連連向後蹭了幾下,一直到身體靠上石頭才停止,手指着水坑大喊:「鬼,鬼。」
疤有如此大的反應,我和老嫖也立刻遠離水坑,老嫖喊了一句抄傢伙,然後就跑到刀疤旁邊,拍了刀疤一下,問道:「怎麼回事?你麼了?」
「鬼鬼鬼……」刀疤被嚇的都不會說話了。
老嫖又問了兩遍,見到刀疤還是語無倫次,喊道:「你他娘的嚇傻啦?」然後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一下把刀疤打精神了。
「那裏,那裏有鬼。」刀疤喘着粗氣,手不停的指水坑。
「我日的,鬼個屁,哪有鬼。」老嫖接着問道:「你麼了?」
刀疤喘了幾口,稍微平穩了一下,才說道:「一個人在水裏,它張嘴要咬我。」
「你說什麼,有人在水裏,還要咬你?你小子該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老嫖想了想,繼續說道:「竟他媽扯淡,水裏怎麼會有人,就算他娘的真有人,那也只能是個死人,怎麼可能還張嘴咬你,你乍不說它想親你呢。」
「老嫖,你嚇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幻覺。他剛才從水裏好像摸到什麼了,剛要往上拿的時候,我掃到一眼,雖然沒什麼,但肯定是有東西。」我說道。
「有東西那也不會是鬼,扯淡。」老嫖說完就走到水坑邊上往水裏/p>
這期間我兒一眼,他似乎在想什麼,一直沒說話,他的眼睛也在盯着水坑裏。
我走到老嫖身邊,輕聲對老嫖說道:「你可別忘了,咱們在長白山可是見識過水鬼。」
老嫖聽我說完一激靈,像是想起來了,說道:「咱們還是快走吧,早點找到展昭他們,早點出去。」
我是同意老嫖的意見,不管刀疤是什麼,只要沒把我們怎麼樣,管它是什麼呢,就算是閻王在水裏洗澡,只要它不動我們,那我們也沒必要去招惹它。
我過去扶起刀疤,發現他真被嚇到了,滿頭的冷汗不說,就連手都還在一直發抖。我問他能不能堅持,他說快點離開這裏吧,再也不想水坑了。
老嫖也過來安慰了一下刀疤,我們兩個架着刀疤準備走了,三兒卻站在水坑邊說:「別動,馬上要上來了。」
他這一喊別動,我和老嫖當即就停住了腳步,本來老嫖還想對三兒說些什麼,但勾勾地盯着水坑,老嫖又把話憋了回去。
我一直在關注水坑,倒不是因為三兒在是他說的那句馬上要上來了。我知道三兒說的一定是刀疤東西要上來了。
我和老嫖都在,刀疤是不敢直接拿手把眼睛捂住了。
過了幾秒後,水坑裏開始出現一個白色朦朧的影子。可能是離水面還有些遠,所以不清晰。
這個朦朧的影子正在逐漸的像水面上浮,隨着它離水面越來越近,我們越來越清。那是一張慘白的人臉,不知道是在水裏泡的時間長了,還是本來就長的畸形,五官的特徵除了鼻子和嘴還有人的樣子,其餘部位怎麼像個人樣。
在它馬上要浮到水面的時候,它的一個動作嚇了我和老嫖一哆嗦,刀疤說的沒錯,它的嘴動了。
這可真讓我震驚了,心中不免也跟着有點害怕,這種恐懼的來臨,是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它要幹什麼,也許是和長白山遇到的水鬼一樣突然間從水裏站起來?或者是它根本沒在意我們,只是聽說水洞裏來了新人,想出來已。
它馬上要浮出水面了,這一刻我真的不敢去真想閉上眼睛不再去關注它。可是我無法控制自己,又怕閉上眼睛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只能硬着頭皮。
在它即將浮出水面的一剎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三兒竟然快速蹲下,一隻手對着慘白的人臉就抓了過去,那人臉見事不好,扭頭想跑。
人臉的反應的確夠快,可和三兒比還是稍遜一籌,三兒一隻手伸進水裏,似乎抓到了,但好像沒控制住人臉,另一隻手刷的一下也跟着伸進水裏。
這一下,三兒算是控制住了,猛的一抬雙手,把人臉從水裏拽了上來,然後朝着沒有水的地方一摔,只能啪嘰一聲,人臉被摔的在地上直蹦。
這時我們才那是一條魚,一條長着人面的魚。
這魚有七八歲小孩那麼大,除了頭部像人臉,其他地方都是魚的樣子。魚頭特別的白,魚身是青黑色的魚鱗,怪不得它在水裏時魚身,原來魚身和水坑周圍的石頭顏色差不多。
「這是什麼?」老嫖不再架着刀疤,走到魚那裏下,還踢了魚兩腳,罵道:「媽蛋,竟然是條人面魚在作祟。」
老嫖回頭眼刀疤,刀疤還在拿手捂着眼睛,就朝着刀疤喊道:「我日的,就他娘的是條魚,你怕個屁。」
我也在一旁勸刀疤,告訴他是條魚不是鬼。可是他死活都不肯是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想再這把老嫖氣的,直接抱着魚就過來了,硬是逼着刀疤摸魚鱗,摸完魚鱗他才敢/p>
我問三兒他是怎麼知道人臉是魚的,他說是聽古城裏的老者講的。
老者曾經告訴過他,地下河裏有一種長着人面的魚,是鯉魚與鱖魚的雜交的後代。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見,三兒說以前他從未見過人面魚。
一場虛驚之後,我們繼續朝着指定的方向行進。刀疤知道人臉是魚後,精神變的好多了,也不再需要我們照顧。
越往裏走,裏面的水道越亂,大小水坑也越來越多,時不時的還能些擱淺的人面魚。
當我們走到一處很窄的水洞時,個水坑裏擠滿了人面魚。乍一人不寒而慄,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所有人面魚的魚頭都是朝上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三十個人臉擁擠在一起,那種慘狀別提有多恐怖了。
這種恐怖的畫面,我是多一眼都不想個人快速走出這段水洞。
本來我們已經走很遠了,我心裏正慶幸這段水道沒面魚,可不知怎的老嫖突然不走了,嘴裏還嘟囔着:不對,不對。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對,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他就跟發瘋一樣,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