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夜行 第7章:調查

    回到大師兄家裏後，我就覺得這事有蹊蹺。

    心想，政府怎麼可能會在一個超市的牆上裝監控，就算當年修路是臨時安裝的，可路修完後臨時的監控也早該拆掉了，總不能這麼一直的臨時吧。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當然我也不能全信超市老闆說的話，鬼知道，他是不是在和我編故事。況且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這裏面也會另有隱情。

    要知道，對於這種小商小販來說，根本沒能力辨別政府人員的真偽。只要是穿個制服的，說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員，根本不需要拿出什麼證明，就能把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更何況最後再給他們仍點錢，說是政府的補償，這些人就更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思前想後，覺得這事我還得查下去，不能馬虎，畢竟這個監控在超市裝了有幾年了，這裏面搞不好還有什麼大文章。

    坐在大師兄家裏，我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把公司里和承德政府有聯繫的幾個公關人員，都叫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大師兄精挑細選出來的，專門負責政府的公關工作，他們對於承德政府的政策法令十分清楚，甚至他們要比某一些官員還要懂政治。

    我把讓他們做的事情，統一和他們說了一遍，並且把他們劃分成三個小組，分別負責三個不同的任務。

    第一個小組，讓他們去政府的各個部門查一下，對面超市的監控是屬於哪個單位的？第二個小組，我讓他們幫我查清，大師兄家門前的路，是哪一年重修的，什麼單位接的工程，越詳細越好。第三個小組，主要讓他們負責去查這條街的路燈線路圖，最好能搞到一份，實在搞不到，能找到當年安裝路燈的單位和人也行。

    我要求他們三天時間必須查出結果來，就算是沒查到，這個任務三天後也必須結束。當然如果第一小組查到了是哪個單位的監控，那麼第二小組和第三小組就沒必要再去查了。

    第一小組和第二小組的進度，比我想像的要快的多，根本沒用三天時間，第二天傍晚就都來到大師兄家裏了。

    第一小組的結果正如我所料，什麼都沒查到，找遍了政府的所有部門，沒一個知道是哪個部門安裝的監控，並且他們說，以他們的經驗來看，這個監控不會是政府部門安裝的。

    第二小組給我帶回來了一本大帳，當然賬本是複印的，裏面全是關於這條路的信息。

    我翻開來一看，這賬本記得倒是夠詳細的，從六十年代起一直到今天，所有關於這條路的修路記錄都在這裏，有些看不清的地方，他們還用圓珠筆做了備註。這裏面不只記錄了修路的公司，還記錄了招標的過程。並且還附帶了一個人員名單。他們說，這是近幾年修這條路的那些工人名單，當然只有近幾年的，再往前就沒有人員記錄信息了。

    到了第三天夜裏，第三小組才來見我，他們也是帶回來了一本帳和一個繪製粗略的線路圖，不過賬本是手寫的，看樣子是他們自己寫的。

    他們也查到了近幾年的路燈換修記錄和工作人員名單。不過他們說，這裏記錄的並不全面，因為管理路燈的單位一年前換新辦公樓了，很多資料都已經沒有了，只能逐一走訪，靠那些工作人員的記憶，才找到這些。並且還記錄了他們走訪這些人員的聯繫電話。

    雖說第三小組回來的晚點，但我還是很滿意，畢竟他們是逐一走訪，這個工作難度要比前兩個小組大得多，看樣子他們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才弄成這本帳。

    見他們這麼辛苦，我晚上請他們去酒店吃了一頓飯，並且給他們安排了洗浴，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吃飯間，通過他們聊天，我注意到了一個人，一個叫老五的人。

    這個人是一次路燈換修的小工頭，但他們卻沒找到這個人。其中有個人抱怨說，要是能找到這個人，他們了解到的信息會更多。可是這個人太神秘了，沒有工人知道他的真名字，只知道他叫老五，也沒人有他的聯繫方式。

    並且在他們走訪工人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工人告訴他們，說這個老五，人很怪，工程馬上就要完工了，老五卻不見了，並且還沒領那個月的工資，就連公司一開始壓的一個半月的工資都沒要，人就走了。

    雖然在聽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沒發表任何意見，但我已經察覺到這個老五有問題。

    要知道，對於工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工資，而這個人卻捨棄了工資，並且是兩個半月的，這意味着什麼？

    要麼這個老五是有目的，這些錢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要麼是他沒等到開資就被害了，當然這個可能性是有的，但我更相信他是有目的。

    因為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和他一起工作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知道他叫老五，這就證明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試問對於一個普通工人而言，讓別人知道姓名又能怎樣？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點足以說明，這個老五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工人。

    陪他們吃完飯後，我把他們送到洗浴，提前把帳結了，又給他們拿了些錢，隨他們在這裏自由的奔放，而我開車回了大師兄家。

    瓏九今晚又搬回了樓上，還是住在我對面的房間。我回到房間後，把第二組和第三組帶回來的東西，又重新整理一下。

    修路的賬本實在是太繁瑣了，年代久遠不說，就連哪天在哪個位置補了一個小坑，都標明的清清楚楚，並且還都註明了參與工作的都有誰。

    我乾脆放棄掉了一些信息，把那些99年以前的記錄，通通撕了下來，我認為那個年代不存在有監控設備，就算是有當時的價格也相當不菲，更和況超市老闆說的是近幾年修路時才安裝的，所以那些信息，我覺得沒價值。

    放棄一大部分信息後，這個工作就輕鬆很多，沒用上半個小時，我就粗略地看完了近幾年門口那條路的修路信息。

    看完修路的賬本後，我大致地了解到，大師兄家門前的這條路，三年前大修過一次，再往前的一次大修就是七年前了，所以我認為超市監控的攝像頭，應該是三年前那次修路時安裝的。

    接下來我又重點地看了一下，三年前那次修路的詳細信息。從招標到施工的每一個環節，我都看得很仔細。

    看到工程最後的一部分時，終於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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